被李廣發扔到墻外的那個自然是立刻就炸了,里面這幾個死人身上的也相繼炸開了。
幸虧有李廣發提醒,董慶和齊河手頭也有金屬板擋著頭臉,算是將將避過。他們這些時日沒有白鍛煉,身體素質反應速度都比以前快了,爆炸后在雪地上翻滾卸去了力道。
死人變成了殘肢斷塊,院子里的植物和雪堆也被炸散了。李廣發他們三人避開了正面沖擊,受了一些擦傷,仍有頭暈目眩,人卻都沒有大礙。
當過兵的李廣發微微蹙眉,這炸彈的威力似乎對不起那么大的外觀,著實有點小了,難道制造者偷工減料了?
董慶則是劫后余生,聲音顫抖用步話機對留守的人說道:“我們三個沒事,有爆炸物,你們別上來。”
爆炸聲音驚動了莫尋,此時他已經解決了穿機械外骨骼的人,那人死在坑中,暫時顧不上檢查,莫尋飛身上了周圍的一處制高點,戴著紅外夜視鏡尋找第三個人。
他肯定有第三個人控制那些死人以及引爆炸彈,穿機械外骨骼的人與他纏斗中應該顧不上控制其他的東西。
很快莫尋發現遠處山坡上有一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向著遠離他們的方向滑走了。那人披著白色的偽裝物,可能有雪橇或者其他能在冰雪上快速移動的工具。若不是移動速度過快,也很難被發現。
莫尋手頭的槍射程都不夠,他只能先提醒祁晴,讓她通過附近監控留意遠處跑開的那人逃走的方向。他則繼續巡查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伏擊者和爆炸物之后,這才招呼大家開始打掃戰場。
小轎車臨近爆炸源,好在當初就知道暫時不會開這輛,用建材封了外邊,外層都是積雪,受損較小,大切停的靠近院子門那邊外面有防水布和保溫材料覆蓋,只濺上了一些尸塊。
總體而言只有小洋樓首層玻璃震碎了,建筑整體結構都還好。位于土層五米以下的地下室更是連震動都沒感覺到。
王寬當時滾下坡,小心地去了凌雪松隱蔽的地方,這會兒已經背著他返回小院。
第一次多人配合,抗拒強敵,每個人都比演練的時候緊張萬分。敵人的攻擊模式雖然匪夷所思,大家卻做著力所能及的事情,發揮自己的優勢并沒有自亂陣腳。這就是最終他們能取勝的原因。
另外有莫尋這個強大的己方力量在,大家有勝的信念。
過去大家只知道莫尋身手敏捷,現在親眼看到了他的槍法也非常好,單手上子彈,左右手都能用槍,還利用地形和陷阱,干掉了持有先進武器的人。這不光是自身素質過硬,還需要大量實戰經驗為支撐才能如此靈活機變。
就算是當過兵的王寬和李廣發都不由得佩服萬分,以莫尋這種本事,特種兵里都很少能找到對手,怪不得身為空軍的馬大川與盧存喜對莫尋有一種難以掩飾的崇敬。
他們猜測,莫尋以前是是比特種兵還厲害的特殊工作者,所以他的過去至今都要對外保密,他也從來不講自己的故事。莫尋恐怕也只是個化名了。
幾個男人在遠離小院的下風處挖了雪坑,把那些尸體扔進去燒掉,免得逃走的那個能控制死人的敵人再回來利用這些尸體。
此前莫尋將尸體甚至是那些尸塊都認真檢查了一遍,有國人面孔,也有外國人,卻沒有發現任何證件,只看到穿了機械外骨骼那人身上有一個奇怪的紋身標記。
莫尋給每個能辨認面目的人都拍了臉部照片,也拍照了紋身,收走了全套機械外骨骼以及他們身上能用的物資,包括對講設備和武器干糧,這些東西都能查到源頭線索。
等他進入地下室,他心里想的都是趁著手機有信號,把這些照片都發給老領導,以便確認這些人的真實身份。
結果下一刻,莫尋就被祁晴拖拽回了他的臥室,床上已經鋪開了急救包。
祁晴鎖好了屋門,說道:“自己脫衣服,讓我檢查一下,我聞到血腥味了。”
看到這一幕的董慶還和齊河打趣呢:“晴姐怎么一下子就把莫尋拉回房間了?我好像聽她很霸氣地說什么脫衣服。”
齊河的眼神比較好,沉聲說:“好像莫尋又受傷了。每次出門對付那些危險的人,都動槍了,你以為不會受傷么?我看到他外套破了還有血漬。上次從林場回來,我也看到他扔了一些用過的帶血的紗布。”
“剛才刨坑挖土,他動作一點沒有滯澀,竟然已經受傷了嗎?”董慶唏噓,“唉,我們什么時候能像莫尋那樣厲害呢。”
齊河說:“我想學用槍。我們本科軍訓的時候摸過真槍,可惜我沒用心就糊弄過去了,你呢?”
董慶自嘲:“我啊近視的厲害,摘了眼鏡男女不分,戴上眼鏡也就是看個大概,拿槍也白瞎,浪費子彈。”
齊河將話題引向了別處:“每個人都有擅長的領域,咱們分析一下那人逃跑的路線。山腹中肯定有空腔,此前我們不是找到過一張幾十年前的老地圖么,上面畫著山腹內有秘密基地。”
董慶說:“難道山腹中現在還有秘密基地么?很多地方不都解密了么?咱們來這里做項目就是為了重新利用這里的資源呢。”
“我覺得之前攻擊我們的人,應該是想留活口,問什么秘密。他們以為能從我們這里找到線索,不一定是基地,可能也為了別的什么。”齊河隱約覺得這事不簡單,“咱們還是趁著有網再找找其他參考資料。”
那邊莫尋的房間內,莫尋已經乖乖脫了外套,嘴上還懇求道:“你讓我先把信息發出去,那個不能耽擱。”
祁晴并沒有阻止莫尋發信息,嘴上卻不饒人道:“你的傷就能耽擱呢?是怕再等會兒就長好了么?”
莫尋苦笑:“那不是正好,省的浪費藥了。”
祁晴本來也以為自愈力很神奇,能肉眼可見傷口瞬間愈合之類的,其實并不然。上一次從林場回來,在車上她瞥見了莫尋用紗布繃帶處理傷口。她估計,傷口深淺不同,遭遇的破損不同,愈合的速度也不同。
此前莫尋被那種類似激光的武器掃過,他又在外邊做了那么久收尾工作,恐怕傷口又被折騰壞了。
祁晴心疼地問:“需要我幫你處理傷口么?”
莫尋說:“要縫也是我自己縫就行,我見過伱縫的衣服,咳咳,還是算了吧。”
祁晴臉一紅,她的確不擅長縫補,當年上小學選勞動課的內容,女生基本上是選繡花和織毛衣,她卻選了修自行車和做航模。因為她自己試過繡花,別說花了,毛毛蟲都比她繡的好看,織毛衣什么的就更別說了,毛衣針都被掰折了好幾根,壓根沒有半點興趣。
所以縫傷口這種技術活,祁晴也就不堅持了。
莫尋主動撩開衣服下擺,露出八塊腹肌以及漂亮的人魚線,檢查傷情。
祁晴已經盡量克制了,不過帥哥就在面前不看多虧?反正屋里沒有別人,她忍不住盯著看又如何?
莫尋似乎沒有發現祁晴目光灼灼,只低頭看自己的傷,指了指腰間一個淺淡的疤說:“這個是去林場那天被子彈打的,你看,已經好了。剛才的紅光掃過,有一條特別細的切口,一開始滲血,后來應該是長上了,以我的經驗判斷表皮也不用縫合。”
祁晴看到了一線紅痕,從腹部向他的胸口伸展開,她鬼使神差就伸手摸了一下。血珠在她的指尖暈染,不免惱道:“騙人,這不是還滲血么?不縫也要消炎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