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謝謝。”蘇南枝干笑婉拒,“當花魁自然是攢金子啊,七朵金玫瑰,換三千兩白銀,是我在蘇府十年的零花錢。我本來也不想嫁人,等我老了,再勞煩王爺引薦尼姑庵吧。”
前世真愛蕭瑜換來背叛慘死,對嫁人她早已沒有期待,甚至對男女之情感到厭惡。
“根據本王從前處理的案子來看,蘇正雖能平反,但陷害蘇正的,可能不是周易。”
蘇南枝故意接話:“那是誰?”
“周易背后的主使。本王原以為這只是亂黨所為,可前日在京兆府。”蕭沉韞看了她一眼,“本王發現刺客所用兵器歸屬國庫,所以周易背后應該是條大魚,在朝中地位絕對不低。你目的是給蘇家平反,本王目的是肅清朝堂、斬殺亂臣。”
“若你做回蘇家大小姐后,能配合本王繼續查證,本王可給你獎賞。”
這不正如蘇南枝所愿嗎。
“南枝亦是想為民除害。”蘇南枝真心實意笑了,笑意直達心底,黛眉彎彎,浮起淺淺梨渦,一笑媚百生,天姿國色。
蕭沉韞急忙收回目光,他隱約明白蘇南枝為何被稱為天下第一美人了。
“先給你父親平反,讓主謀誤以為結案,便會掉以輕心,屆時我們再暗中調查。回去吧,明日你們一家就團聚了。”蕭沉韞又翻閱了一頁兵書。
蘇南枝開心的仿佛踩在云端上,福身作禮離開。
余曄撓頭提醒道:“王爺你兵書拿反很久了。”
蕭沉韞這才回神,拿正兵書,望向遠去的背影……
第二日早朝,蕭沉韞拿著證據舌戰群儒,為蘇正洗刷冤屈。
而協理此案的蕭瑜只能連連點頭說是。
下朝后的官道上。
從牢中放出來的蘇正骨瘦如柴,被獄卒打傷雙腿,只能坐在輪椅上,他老淚縱橫,饒是做夢也沒想到能官復原位、全家赦免,追上去,推開輪椅哐當一聲當眾磕頭。
“攝政王救命之恩,老臣沒齒難忘!”
“本王職責所在罷了。”蕭沉韞將他扶回座椅,按住他又要跪下的腿,“本王會找名醫替蘇大人醫治。”
“如此大恩大德,蘇家只有慢慢還了。”蘇正蠟黃的臉上寫滿赤誠與忠心。
蘇正官復原職當上兵部尚書,蘇家嫡子蘇南澈做回大理寺卿,二子蘇南轅做回護軍參領。
一時間,蘇家重回當年榮耀、如日中天。
緊鎖蘇府的沉重鐵鏈被狠狠劈開,蘇家人還沒到時,便有不少人前來關懷慰問。
出事時都避之不及,現如今誰都想攀附。
教坊司。
一大早,何嬤嬤就卑躬屈膝地來奉承:“梔梔——啊不對,瞧我這賤嘴,應當稱您一聲蘇大小姐,我送送您吧,從前在教坊司中我狗眼看人低,多有得罪,還請您原諒啊。”
蘇南枝不予理會,端莊大方地走出教坊司,蘇南澈蘇南轅便跑上前來。
“大哥,二哥!”
高挑清瘦、舉止斯文的是正三品大理寺卿大哥蘇南澈,他為蘇南枝掀開車簾:“枝枝,對不起,是哥哥們沒保護你。”
“南枝你快說,這教坊司的人有沒有欺負你?”身材魁梧健碩,挽起袖子便準備打架,正是脾氣火爆的二哥蘇南轅。
何嬤嬤見這陣仗,立刻縮了縮脖子。
蘇南枝被哥哥攙扶上車,輕挑柳葉眉:“聽聞哥哥們與禮部甚是熟悉?”
“熟的不能再熟了,他們辦事所就在我們隔壁。”蘇南轅咋咋咧咧,“咱們老爹還是他們禮部尚書的前輩呢,咋啦?”
蘇南枝輕輕勾唇:“我覺得教坊司的掌事嬤嬤需要換一個了。”
何嬤嬤臉色蒼白,當即跪地。
“官辦青樓換個嬤嬤,不過是和禮部打句招呼的事。”蘇南澈蹙眉沉穩道,“二弟。”
蘇南轅冷笑,狠狠將何嬤嬤踹翻在地:“老東西,你是不是欺負過枝枝?我會讓你后悔沒死在娘胎里——”
蘇南澈坐進馬車斟了熱茶,習慣性吹涼后遞給蘇南枝:“你受得苦,哥哥們必定為你還回去。”
熱霧裊裊,蘇南枝一雙淚眸藏在其中,大哥二哥從小寵她無度,十分溺愛,前世卻因她錯信蕭瑜而剖肚點燈慘死沙場,如今終于見到他們了。
三人剛要驅車回府,教坊司內突然急急跑出個女子,很是幽怨失落:“看來姐姐、大哥、二哥都忘記我了。”
蘇南枝連忙推窗。
只見蘇曉筱咬著唇,淚眼朦朧地看他們。
蘇曉筱是她親伯父獨女,兩年前雙親病逝便被父親接到家里撫養。何嬤嬤還拿她威脅過自己,后來就把她關在后院做雜役,平時二人見不到,蘇南枝見她還算安全,也并未主動聯系過。
“我確實把表妹忘了。”蘇南澈愧疚地悄聲道,“她性子小氣,只怕沒個三月五月,不會忘記這茬。”
蘇南枝點頭,使了個眼色。
兄妹三人立刻同時熱絡寒暄關切。
“我們怎么會把表妹忘了呢?”
“方才還以為你獨自回府了,正打算尋你呢!”
蘇曉筱咬牙抹眼淚:“我知道我雙親死的早,喝你們的吃你們的,是你們的拖累,你們就是想趁機把我甩在教坊司那腌臜地。可憐我父母死的早,要不然也不會賴在你們家,看你們臉色討飯吃。”
“又來了又來了。”蘇南轅頭疼地扶額。
蘇南枝耐心地替她擦淚,又哄又道歉:“曉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都是拿你當親妹妹,連父親也是把你當做親女兒對待。待會兒我們三個一人給你買條好看的裙子做賠禮怎么樣啦?”
蘇曉筱冷哼,攥緊粉拳:“你把我當親妹妹,為何在教坊司從未尋我?你又可知我在教坊司遭了多少委屈?洗了多少碗?擦了多少桌子?做了多少勞役?不如你當個接客姑娘,天天陪男人換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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