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幽緩緩的閉上嘴,呼吸均勻綿長。她站在那里,如之前的十四天一樣。
原本,她應該等那老頭的元嬰鉆到自己的腹中后在動手的,那樣才能做到萬無一失。
但是讓這么一個東西進入自己的身體,莫幽想想就覺得惡心,因此直接在外面解決了。
那老頭臨死前逼出了自己體內的心頭精血,這導致他的元嬰也變得萎靡的很,被染著融魂丹液的靈土包裹上,他連掙扎都沒掙扎幾下便跌落到了地上,反復翻滾騰挪好半晌,最終悄無聲息了。
靈土在縮緊,直到那老頭的元嬰被融魂丹液徹底消融。
直到這個時候,莫幽才彎下身去,伸手撿起了那塊靈土。
靈土乖巧成團,莫幽揉捏了幾下,其內蘊含的靈力莫幽還是比較滿意的。
莫幽抬頭看了看屋外,她能感受到屋外有不少人聚集,莫幽想了想后去把那老頭的儲物法寶都穿戴上,那裝著他精血的瓶子莫幽也沒放過,之后才拿起陣盤,手指在上面一劃拉,法陣便失效了。
她淡定的收起陣盤,站在床邊守在外面的玄天門掌門,大長老,三長老,五長老,以及莫幽沒見過的二長老和四長老魚貫而入。
玄天門掌門先是站在緊閉的房門口恭敬的行了一禮,表達自己到來之意。
但是門內沒有動靜,房門也紋絲沒動。
玄天門掌門想了想,隨后抬手嘗試著推了下房門。
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玄天門掌門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一般的直接推開了房門,然后大步走了進去。
莫幽就站在床前低著頭,她的身上多出了不少不屬于她的東西,比如腰帶,荷包,玉佩,戒指,手鐲。
這些都是老者身上的東西,現在卻出現在了莫幽這個只有五歲的孩子的身上。
隨后玄天門掌門再看那床上,老者的尸體已經化成了灰,衣服混合著灰,只要一看便知,這是油盡燈枯消耗殆盡之態!
玄天門掌門忍不住嘆息一聲,隨后對著那老者的骨灰行了個晚輩禮。
跟在玄天門掌門身后的長老們也是目光復雜的看看莫幽,再看看那老者的骨灰,最后也都行了一個晚輩禮。
行完禮后,玄天門掌門直起腰身,看向莫幽時多了幾分打量。
莫幽身上的多出來的那些必然是儲物法器無疑,老者熬干了一切死成了灰,莫幽身上的儲物法器卻是干凈的,這必然是老者還活著的時候就摘下來交給莫幽的。
如此,莫幽的弟子身份便算是坐實了。
說實話,對于這樣的局面,玄天門掌門還是有些失望的。
他是渴望有漏洞可以鉆的,就算只是一個借口也好,畢竟不管那老者活著的時候他如何承諾,老者已死,那些承諾也成了空。
老者是元嬰期,他留下來的遺物必然價值頗豐,若是能落到他手,他日后的修煉必然會更加的順遂!
但是不行。
老者在之前便通知了上宗,說了他收徒之事。
就在不久,老者的命燈衰弱,上宗便一個傳信過來詢問,玄天門掌門稟明老者興是命不久矣后,上宗更是給出指示,要求他們務必不要動老者的尸骨。
結束傳信后掌門和長老便來到這菜園的小院前,卻沒想到老者已經去了。
上宗的意思是他們會再派一個修士過來處理這件事,這讓有些小心思的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所以玄天門掌門打量了莫幽良久,慢慢的綻開了一個和善的笑。
“你是叫莫幽吧,之前我們見過,你還記不記得,你的師父讓我照顧你。”
莫幽點了頭,那老頭確實那么說了。
“你師父歸去了,這里需要封起來,你可愿意跟我回主峰?”
掌門雖然這么問了莫幽,卻沒想過她會拒絕。
只是誰能想到,莫幽還真搖了頭。
“我師父留下的傳承里有不少藥理知識,我想要好好鉆研鉆研,這里我開出了一些靈田,里面種了不少靈植,三長老還答應給我一批藥園的靈藥種子,我想在菜園里再找個房子。”
掌門臉上和善的笑容一僵,想也沒想的便說。
“菜園這邊是給廚房提供食材的,你在這里恐怕會占用菜園的田地資源。你還是和我回主峰吧,我會在那里給你重新開一片田。”
“掌門給我開的田也是靈田嗎?”
當然不可能!
“我聽說你能制作靈土,想來重新化靈田并不難。”
莫幽對此卻還是搖了搖頭。
“我這靈田是養熟了的,上面還種了不少靈植,算算時間這些靈植應該都已成熟,舍棄這里實在太可惜了。”
玄天門的掌門眼中有不愉之色一閃而過,剛想說隨你,卻不想莫幽猶豫了一下后到是松口了。
“那也成吧,雖然重新化靈田有些麻煩,但是總好過給門內帶來麻煩。”
莫幽的突然松口讓掌門心中的不愉松了松,臉上的笑容又和善了兩分。
掌門剛想說那我們走吧,莫幽卻又說。
“掌門請等我一下,去主峰住我還有些東西要收拾。”
沒等莫幽動手呢,掌門便出聲阻攔了。
“這里是你的師父歸去之地,這里的東西你就不要動了,過段時間上宗會來人為你師父送行。”
莫幽當然知道這一點,她的腳踏在玄天門的土地上,玄天門便與她沒有任何秘密。
莫幽看了一眼床上的老頭骨灰,想了想后點點頭也沒爭辯,甚至就連屋內的上好丹爐她都沒有動。
“掌門說的是,我不會動屋子里的東西。不過田里的靈植還是要收一收的。”
這個提議無可厚非,就算掌門和長老都覺得有些麻煩,他們還是陪著莫依依去了她口中的田里。
然后,他們眼前看見的便是法陣被破后的一片狼藉!
田里哪兒還有什么靈植?除了凌亂的腳印之外莫幽名下的田里什么都沒留下,就連靈田內的土都被挖走了三尺深!
這就,尷尬了啊!
莫幽看見此情此景終于變了臉色,一直很淡定的她展現出了小孩子的一面,她指著那凹陷下去好大一片的田,帶著哭音的說。
“我的田,我的靈植,我的靈土,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