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我……”
道長見司恬急的想要個答案,忽然抬起手。
“你先平靜下你的心緒,你現在的情緒不適合激動。”
聽到道長的話,司恬盡可能的平復自己的急躁。
她當然曉得總是激情,暴躁,焦慮對孩子不好。
可這一次,她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穿書以后,如果真的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將書這最終走向都改變了。
自己將會得到什么懲罰。
雖然對方說了,已經有人替她還債,但總不能心安理得啊。
“道長,我師父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我真的不想他受到任何傷害。
如果,這業障需要償還,那么我希望是由我自己。
等我生完孩子后,不行嗎?”
聽到司恬的話,道長竟破天荒的笑了。
“你以為這些東西,必須要有個規定的時間,或者你以為的時間去償還嗎?”
人一旦被這些東西糾纏,不是你想擺脫就能擺脫的。
道長意味深長的看著面前的女孩。
忽然覺得她真的很幸運,能遇到那么多對其真心實意的人。
尤其是那位大師。
“好好活著吧,盡可能的為這個世界多做貢獻,或許,你還能有見到你師父的那一天。”
再多的話,道長并沒有說。
因為他清楚,女孩很聰明,一定能理解自己的意思。
而司恬的確明白了這話中的意思。
如果自己不積德,不行善,那么或許師父就真的回不來了。
所以說,自己該承受的一切,都被師父承受了。
“可是……師父他?”
“我相信,他一定覺得多出來的這段時日,很幸福。
否則他也不會心甘情愿的替你償還。”
無論是誰,都講究個緣分。
就像今天,兩個人的相遇,不就是緣分嗎?
“不要拿你的感受,你體會別人的感受,你們不是同一個個體,感覺當然不會相同。”
何況每個人存在的價值也不一樣啊。
道長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大道理。
雖然司恬能聽明白,可心里仍舊過不去那道坎。
以前,她只是猜測,師父或許回不來了。
現在她就真的肯定,師父是為了自己去的。
而師父也清楚這件事。
“道長,今天謝謝您為我解惑。”
許久,司恬慢慢站起身,向道長彎腰,表示尊敬和感謝。
“不客氣,我們之間也有緣,你感慨這份緣分的奇妙,我欣慰自己能償還因果。”
佛家講究因果,但道家講究從心。
道長現在的從心,就是覺得能為司恬解惑,是好事。
“好了,回去吧,你的家人已經在擔心你了。”
道長揮揮手,示意司恬可以走了。
其實,司恬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
但見對方不想回答的模樣,而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也有了答案。
于是,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能見到道長,司恬就跟做夢一樣。
至少讓她曉得,她穿進書中,不是秘密,至少有人知道。
二十多分鐘后,司恬走出了后院,推開了后院的大門。
看見了等在門口的景承。
忽然,小嘴一癟,所有的疲憊,驚慌,這一刻全都展現出來。
小步走到景承身前,抱住對方,將頭埋在對方的懷里。
景承抬眸看看后院,又看看自家妻子,無聲的摟著對方,離開了這里。
一路上,司恬什么都沒說。
從最開始的不確定,到現在的堅定,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到來,一定是有某種原因的。
她需要重新梳理書中的劇情。
雖然劇情她已經記得不那么清晰了。
但書中幾個主要人物,甚至一些劇情比較多的配角人物的最終結局,她都是記得的。
畢竟那本書很出名,雖然沒看完,但也聽同科室的人提過。
甚至上班的時候,學妹們也在討論。
她也大致的翻了下結果,看的不那么仔細而已。
景承當然不曉得自家妻子的心理活動,還以為對方受了什么委屈。
這會兒正難過呢。
直到兩人來到道觀正門外,景承方才尋了一處大石頭,讓妻子坐下休息。
“你見到那位道長了?”
景承猜測妻子見到道長了。
按照妻子的性格,一定會讓對方卜卦。
畢竟是有緣人,相信那位道長不會拒絕。
而妻子最想知道的應該就是木塵大師的事。
所以……
“是不是木塵大師……”
“大佬,道長說,我要多做好事,多積德行善,否則,真的再也見不到師父了。”
景承:……
這是什么空泛的理由?
多積德行善,就能見到人?
不積德行善,不做好事,就見不到人?
難道一個人的結局還能隨時改變?
瞬時,景承覺得那位道長有點不靠譜。
“別聽他瞎說,你本就是醫生,治過的病人還少嗎?
還要如何積德行善!
在我看來,你已經很優秀了。”
至少在景承的眼中,司恬真的是位‘活菩薩’了。
該救的,不該救的。
總之,都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可是……”
“沒有可是,你別給自己那么大壓力,即便道長說的對,那我們做好事,積德,也要順心而為,總不能自己都吃不上飯,窮的叮當響。
或者身體不允許的情況,還要去救人吧。”
凡事都講究個條件。
“恬恬,從今天開始,你需要做的就是順心而為。”
景承鏗鏘有力的說了這句話后,便背起妻子往瀑布那邊走去。
所有人都在瀑布那邊,那邊有一條下山的路。
所以,倆人要去那邊和其他人匯合。
路程不算遠,行人也不多。
司恬趴在景承寬厚的肩膀上,昏昏沉沉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便睡著了。
聽到從肩膀處傳來的呼吸聲,景承側臉看看趴在自己背上睡著的女孩。
看來,那個道長的話,給了妻子很大的壓力啊。
景承郁悶的搖搖頭。
依照妻子的性格,也絕對不會告訴他。
看來他需要著手調查下木塵的去向。
想到這,景承加快步伐。
幾分鐘后,就看見在瀑布旁邊照相的幾人。
景銘澤見爸爸媽媽來了,也不配合照相,直接跑過來。
一眼就瞧見媽媽睡著了。
“爸爸……”
“你媽媽睡著了,你去玩吧。”
景銘澤其實想和媽媽照相,可現在也曉得媽媽累壞了,于是不情不愿的回去了。
這時,陳柳走過來,看看景大閻王后背上的司恬。
“是不是走累了?”
“應該是吧,你們玩,我抱著她就行。”
“那多累了,那邊有山洞,你將司恬放在山洞的石床上,讓她好好睡一會兒。
這么趴著,肚子也受不了啊。”
“對了,你放心,我們帶著被褥的,司恬不會著涼。”
如此,景承背著司恬來到山洞。
見山洞里的人不算多,回頭看看冷沖。
“我也不清楚為什么,昨天山洞里很多人,今天倒是沒幾個。”
也不知道昨天什么日子。
不過山洞內部的確很干爽。
在瀑布的后面。
里面有石床,石凳,石桌。
但凡是石制的工具,這里都有。
尤其是石床,看上去烏漆嘛黑的,但摸上去竟有點暖。
“景承,我已經鋪好被褥了。”
于是,景承將妻子放在鋪好被褥的石床上。
還不忘在身上蓋上被子。
而他則坐在一旁守著妻子。
山洞里雖然干爽,但溫度很低。
只呆了一陣子,同行的幾人便覺得有點冷,想要出去。
好在司恬身上蓋著被褥,且石床還是暖石的,所以她并沒有覺得冷。
景承更是以妻子為準,只要妻子沒醒。
他會繼續留在此處。
差不多過了一個多小時,石床上的人終于動了動。
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司恬趕緊環顧四周。
見和自己住的條件不一樣,立刻明白怎么回事。
“怎么了?是不是睡迷糊了?”
景承抬起手為妻子整理下劉海兒。
“這里是瀑布后面的山洞嗎?”
跟西游記里的水簾洞差不多。
“呀,這石床還是暖的呢!”
司恬盯著自己的手,甚至還能感受到從石床傳來的溫度。
“是啊,否則按照這里的溫度,你和我都挺不到現在。”
司恬坐起身,看看不遠處的石頭茶幾。
示意大佬為自己拿點吃的。
“餓了?”
“嗯,特別餓的那種。”
司恬接過景承手里的面包,大口的吃著。
景承怕對方噎到,趕緊去倒了杯溫水。
一口溫水下肚,司恬覺得自己活過來了。
當然道長的話如同長在自己的腦子里似得。
從最開始不明白貴在哪,到現在坦然接受。
傷元氣啊!
“你要出去照相嗎?”
“出去啊,這里如此美麗,當然要留個紀念。
我們一家三口還沒在野外照相過呢。”
司恬挽著自家大佬的臂彎,走出山洞。
此時已經下午兩點多。
正是溫度最高的時候。
感受到外面的溫暖,司恬覺得山洞好是好,就是有點冷。
“柳姐,過來給我和景承,還有銘澤照張全家福。”
聽到司恬的招喚,陳柳拿著相機連忙跑過來。
看了眼身后的山洞,又指指旁邊的瀑布。
“恬恬,那個位置照相特別好看,你們一家三口站在那就行。”
按照陳柳說的,司恬,景承還有景銘澤往指定地點走去。
還別說,這個位置,能照到全貌的瀑布,人物也不會顯得那么小。
“對對對,再往右一點點,就可以了。”
聽到陳柳的指揮,司恬三人不停的調換著位置。
“對,就這么站著,坐著也行!
別動了啊!這個位置真的很美。”
陳柳根本不是專業攝影師。
實際上,照相是辛苦活。
一行幾人,誰都不愿意照相。
最后艱巨的任務只能留在陳柳。
還別說,陳柳對于照相這件事,上手很快。
并且還能自尋的尋找拍攝最佳位置。
運鏡也好,反正陳柳覺得自己照的照片很好看。
至少洗出來那些張,大家都夸贊。
也是因為這件事,司恬覺得柳姐可能真的適合當攝影師。
原本想著回到家后,與對方提提此事。
可現在見柳姐不能切換位置,還教他們如何擺動作。
司恬終于在照完照片后,走到陳柳面前。
“柳姐,我見你有攝影天賦,要不要當個攝影師啊。”
聽到妹妹的建議,陳柳看看手中的相機。
其實她也發現了,她好像對于攝影這方面,不用很費心思,就能照出效果很好的照片。
“妹妹,我能行?”
“那有什么不行的,咱就當有個愛好,反正也不耽誤其他的正事。”
如此,陳柳覺得有門。
“行,那等回家以后,我就去報個班,認真的學習學習。”
以前,陳柳從來不知道自己擅長什么,或者自己喜歡什么。
這幾年和妹妹在一起后,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原來她也不是廢物,至少還能有個愛好了。
“行,如果和縣的老師不行,我們就去海市找。”
一行人在瀑布待了差不多兩個小時。
下山的時候,已經下午四點多。
剛好能看見漫天紅色的晚霞。
“真的太美了!”
潘佳怡指著天邊的晚霞,激動的叫著。
她從來沒見過這么純粹,這么好看的晚霞。
或許人的心境不同,看見的景色也不同吧。
“恬恬,要不,我們今晚就在這山里過夜吧,或者去道觀借宿一晚也行啊?”
聽到徐秋彤的建議,陳柳覺得可行。
“我們現在下山,走到山下估計要晚上八點多。
而且天黑,路不好走。”
景承低頭看看身側的司恬,見對方也想留下來,方才點點頭。
“好,冷沖,你去道觀聯系下,看他們能不能讓我們借宿一晚。”
冷沖的速度很快。
幾分鐘后,從道觀跑出來。
“他們同意了,只不過我們住宿的條件比較簡陋。
而且,他們還提供晚飯。”
聽到冷沖說的,眾人開心的往道觀走去。
小道士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見一行人走過來,忙帶著人往宿舍走去。
邊走邊向眾人解釋。
“平時也會有人要住在道觀,所以這里有一排宿舍。
房間每天都有人打掃,被褥也都會洗的干凈。
所以你們放心住。
晚膳的時間是五點。”
說完這一切,小道士將人帶到宿舍,便離開了。
而眾人來到小道士口中的宿舍,也看見了司恬口中的茅草屋,還有大通鋪。(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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