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珩川的一生是傳奇的。
也是悲情的。
年輕的時候,有老婆,甚至還有孩子。
可是老婆孩子跟著他沒落好。
吃不好,穿不暖,也就罷了。
因為他的身份問題,在道上有很多仇家。
所以最后老婆與孩子都沒了。
馬珩川也算是長情,這么多年,也沒有再找妻子,只有個情人。
后來因為情人不老實,倆人的關系也斷了。
總之,沒有后,對于馬珩川來說,其實是遺憾的。
所以才會認司恬為干女兒。
就打算以后自己的養老問題,全都靠干女兒。
他的財產也早早的就做了公正,是打算留給司恬的。
可現在的情況是,戴千琴年輕啊,四十歲雖然是高齡產婦。
但還能生孩子。
想到這,司恬直接站起來,滿臉興奮的想要往外走。
“恬恬,你做什么去,都這么晚了。”
要不是夏天天長,就這六點多的時間,天早就黑了。
“我想去戴千琴家問問,到底怎么回事。”
反正在西街胡同,也不遠。
這種事,她就是想聽聽對方的意見。
“啊?那我陪你去,冷沖,你開車送我和恬恬。”
自從與冷沖領證后,陳柳說話底氣越來越足。
尤其是使喚冷沖的時候,從來不允許對方拒絕。
當然,冷沖也愿意寵著自己的老婆。
“行,我去開車,你們等著。
對了,去廚房拎點蔬菜,肉啥的。”
總不能空手去啊。
經過冷沖的提醒,陳柳快速的豎起大拇指。
隨后跑到廚房,不僅拿了肉和菜,還有水果,點心。
總之,裝了滿滿的兩個竹籃。
司恬和陳柳,每人拎著一個往院外的小轎車走去。
南街胡同和西街胡同離的本就不遠。
開車十多分鐘就到了。
看著緊鎖的大門,陳柳回頭看了眼司恬。
“你說戴千琴會不會去你義父那住了?”
“不會的!戴千琴還是比較保守的。”
是那種穿著很騷情,說話也會帶著勾音兒,但骨子里卻十分正派保守的女人。
所以,看人不能只看外表,要看她心里裝著什么。
“啊?”
誰知,陳柳話音兒才落,大門忽然被人打開。
戴千琴環抱著雙臂,打量著司恬與陳柳。
她知道,自己的事一定瞞不住。
可沒想到卻過了這么久,司恬才會來。
她原本以為,一個月前,司恬就該來的。
“進來吧。”
戴千琴知道自己要給司恬一個交代,所以很直接的讓倆人進屋。
因為都是女人,冷沖不好跟著進去,就坐在轎車里等著。
屋里,陳柳和司恬將手里的竹籃放在廚房后,便跟著進屋了。
房間被戴千琴收拾的很干凈。
即便家具有些破舊,例如凳子,桌子,化妝柜,有些邊邊角角都壞了。
可仍舊被擦的锃亮。
“千琴姐……”
如今的戴千琴在司恬的化妝品商鋪上班。
是一名導購。
因為她的皮膚很有說服力,所以去買化妝品和面膜的人都很信任她。
她的提成也賺的多。
至少這幾個月的生活,是她這么多年過的最舒心的幾個月。
不缺吃,不缺穿,也不用給人算命。
甚至,還得到了很多人的尊重。
這一切,她都要感謝司恬。
只是有些事,跟感激無關。
“恬恬,我知道你為什么事而來。”
“嘿嘿……”
司恬笑笑,剛剛還想著直接問的,這會兒不知道從何開口了。
然不等她詢問,戴千琴已經全盤托出。
“我和馬先生是兩個多月前認識的。”
那時候,她才做導購沒多長時間。
有一天,馬珩川去店鋪逛逛,沒想到看見一個老太太正在大聲的謾罵戴千琴。
戴千琴作為優秀的導購,只能笑著道歉。
無論誰對誰錯,這個時候,都是她錯。
戴千琴也以為自己認錯了,對方就能息事寧人。
顯而易見,那老太太并不想息事寧人。
甚至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
招來了很多顧客甚至去旁邊店鋪買貨的老百姓。
那么多人圍在店鋪門口看熱鬧。
饒是戴千琴臉皮厚,此刻,也覺得臉燒得慌。
好在這個時候,馬珩川出現了。
馬珩川回頭看看圍在門口的眾多人,又看看屋子里其他的導購和店長,最后走過去。
他總不能讓人在女兒的店鋪里鬧事啊。
“怎么回事,解釋清楚。”
戴千琴是認識馬珩川的。
雖然她與司恬關系沒有那么密切,但以前對方還在西街胡同住的時候。
馬珩川去西街胡同那個院子做過幾次針灸。
她見過兩次。
后來也是聽別人說的,馬珩川是司恬的干爸。
“馬先生……”
“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其實事情很簡單,老太太想給女兒還是兒媳婦的買套化妝品,也買點面膜。
看著戴千琴歲數大,說話也忠肯,就讓對方介紹。
戴千琴詢問了用化妝品人的膚質后,便推薦了面膜和化妝品。
最開始的時候,老太太還挺痛快的。
直接付錢走人了。
可哪曾想到幾分鐘后,跑回來說找錯錢了。
說少找了八十塊錢。
并且對方還拿著剛剛找的零錢,讓她看,也讓店里的其他人看。
找沒找錯錢,戴千琴門清。
根本就沒找錯錢,老太太就是想耍賴,想白嫖。
可這種事,她怎么說出口。
老太太一口咬定找錯錢了,不退錢,她就站著罵一天。
這不,戴千琴怕影響店里生意,就開始賠笑臉,道歉。
可對方就是要錢。
錢是不多,八十塊錢。
然讓戴千琴拿出來,也有些吃勁。
這不,罵著,罵著,馬珩川就來了。
聽到戴千琴的回答,馬珩川看向那個老太太。
或許是因為他身上的氣勢,總之,老太太還有點怕他。
“你,你看我做什么?”
老太太目的就是要錢。
但這個錢不能給。
門外那么多看熱鬧的人,如果給錢了,就證明店里的導購是出錯的。
八十塊錢啊,97年的時候,也不算小錢了。
這樣會給老百姓留下不好的印象。
“你的錢到底找沒找錯?
雖然錢數不多,但你不能冤枉導購,也不能給店鋪抹黑。
如果你確定找錯了,那么我們就報警,畢竟我們這邊是沒有找錯的。”
顯然,姜還是老的辣。
對于這種事,馬珩川處理的得心應手。
忽然,馬珩川又找來店長。
“去,去給冷經理打電話,你們的店鋪不是安裝了監控嗎?
讓他將監控調出來看看。”
雖然不知道啥是監控,可老太太曉得人家這是找證據去了。
如果店鋪的一幕被拍下來,其實是根本沒找錯錢的。
那她不就屬于詐騙嗎?
想到這,老太太干笑了兩聲。
“那……那我再看看我的包。”
話落,假裝在包里翻翻。
好一會兒,終于翻出八十塊錢。
“哎呀,錢原來裝在我的包里,不好意思啊,這位大閨女,是我記性不好,忘記了。”
老太太倒也會自圓其說。
反正,說完了以后,轉過身小步跑走了。
剛剛罵人的時候,囂張的能上天。
可現在逃跑的時候,卻卑微的像只過街老鼠。
至于聚在店鋪門外看熱鬧的人,見老太太跑了。
也就散了。
而戴千琴因為馬珩川替她解圍,心里十分感激。
當面謝過后,后來又約一次,說是請吃飯。
馬珩川本就退休了,沒啥事干。
有人請他吃飯,他當然樂意了。
于是,倆人約了幾天后,去戴千琴的家里吃飯。
戴千琴的手藝特別好,只不過以前的日子過的悲慘,沒有錢。
也買不起什么菜。
現在有錢了,且還是請人吃飯,自然要多買點好菜。
看著滿滿一桌子,馬珩川有點不好意思。
“讓你破費了。”
“不算什么,您那天幫我解圍,可是幫了我大忙的。”
戴千琴為對方倒了一小盅酒,垂著眉回了句。
其實,在店鋪里,她是被排擠的。
她和姜鶴都是被排擠的。
因為倆人當初給面膜做了。
去店里,很多人都找倆人介紹。
時間長了,業績就高。
那么其他人的業績就會低,賺的也就少了。
店里發生的人,其實有很多人在看笑話。
總店長唐云自然也知道,私底下和導購們提過此事。
希望大家和睦相處。
可根本沒用。
畢竟唐云是總店長,負責她們店的是分店長。
縣官不如現管。
何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明面上,對你笑著。
背地里,會講你壞話,做什么不帶著你。
戴千琴覺得如果老太太的事,最終是以她賠錢為結果。
那以后在店里會更難混。
而看到戴千琴難以啟齒的模樣,馬珩川覺得這背后一定還有其他事。
他不好過問。
不過吃飯還是吃的。
沒想到經過一晚上的相處,倆人還挺有共同語言。
馬珩川難道遇到一個跟自己能聊的來的人。
后來干女兒去外面旅行,他時不時就去找戴千琴聊天,吃飯。
偶爾來人還能喝頓小酒。
時間長了,總覺得心里有個地方復蘇了。
或許到了他這個年紀,是真的需要人陪伴。
最后,倆人就走到一起了。
戴千琴將她和馬珩川認識的過程告訴了司恬。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我不圖馬先生錢。
是真的覺得他人挺好的,和他在一起,心里是安穩的。
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想著身邊有個人,能讓我安心。
有沒有錢啥的,根本不重要。
何況,你也知道我!窮日子,我是過過的。”
戴千琴是西街胡同的神婆。
她如果真的為了錢,多算幾卦,多跳幾次大神兒。
那錢來的更快。
可她這個人,規矩很多,什么人不給算。
什么活不接。
總之,最后因為這些規矩,自己過的很清貧。
要不是司恬找她記錄臉部皮膚恢復的過程,最后還請她當導購。
她也過不上吃飽穿暖的日子。
畢竟,她的人生在她孩子死的那一刻,已經全部變樣了。
也沒什么激情了。
“千琴姐,我沒那個意思。
我這次來,其實是想跟你說……”
司恬覺得自己說這事有點不好意思。
于是傾身上前,在戴千琴耳邊,扒拉扒拉好長時間。
戴千琴從最開始的疑惑,到最后,滿臉通紅。
“恬恬,胡說什么呢?”
“我沒胡說,我義父真的很可憐,你們兩個人如果感情好,要個孩子,以后我給你們帶。”
聽到司恬的話,戴千琴的臉愈加的紅潤。
可想到孩子,她的心是動的。
她其實也想要個孩子。
“可……”
“你放心,我義父身體好著呢,雖然有心臟病,但這幾年,我為他調理的很好,生龍活虎的。
能活二三十年沒問題。”
那時候,孩子也大了。
“那……”
“既然要孩子,你們當然要有個名分吧。
我明天就去找我義父,讓你們領證!”
坐在一旁的陳柳,見司恬拍板釘釘,忽然覺得好像在做夢。
從戴千琴家里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逼狀態。
直到坐上車,才回過神。
“就這么定了?倆人領證了?”
這也太快了吧。
“哎呀,倆人年紀都不小了,既然心儀,就領唄,也不是啥大事。”
反正司恬覺得如果這倆人能過好,在一起,她是全力。
畢竟她義父到了這個年紀,最需要的就是心靈上的撫慰。
啥都不缺。
就缺個枕邊人。
“好吧!”
陳柳看看坐在駕駛位置上的冷沖,見對方一臉了然的表情。
忽然從心里很佩服司恬。
妹妹思想跨度的相當大啊。
甚至都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要是換成其他人,一定會考慮很多問題。
哪怕是她,也會覺得兩個人的年紀相差太大。
就算現在要孩子,如果過幾年,馬珩川去世了呢?
孩子怎么辦?
問題實在太多了,怎么解決啊?
不過,這些話,她只能憋在肚子里。
等到晚上回到家上床以后,才敢問冷沖。
見媳婦滿臉糾結的模樣,冷沖洗完澡上床,直接將人摟到懷里。
“糾結什么啊!馬先生什么都不缺,他就算死了,也會給戴千琴留下一大筆錢。
而戴千琴這些年,一個人帶過孩子,一個人吃過苦,心里抗壓能力很強的。
能有個孩子傍身,她高興都來不及,還能想其他的?”
總之,冷沖覺得司恬的決定做的很好,也干脆利落。
因為有些事不能等,等待……會夜長夢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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