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yingsx第136章鏗鏘鼓瑟又開幕馬不停蹄星月途第136章鏗鏘鼓瑟又開幕馬不停蹄星月途←→:
安霽忙、杭羅廠的伯伯阿姨們忙,寧云帆的叔叔更忙。
《詩里西湖》拍完還要忙各種后續的審核、宣發,雖然有整個團隊在,但寧云帆叔叔還是盡可能親力親為,處處監工,努力做到半點紕漏也不出。
可另一邊也少不了要寧云帆叔叔忙前忙后——安家寧把能準備的劇本、服裝、道具都準備好了,演出地點和排練人員還得寧云帆叔叔來聯絡。
在第十七個電話打完之后,寧云帆叔叔的嗓子和手機電量一起趴了窩……
“走啊,咱們這邊事情差不多了,安霽沒和你說她爸要找咱們?”
這段時間里寧云帆也是跟著忙前忙后,任務前所未有的艱巨。只在做叔叔的打電話這段時間,寧云帆已經坐得犯困,站起身來有些木訥的跟上前者步伐。
一聲不吭的坐到了副駕駛,寧云帆這才想起自己剛剛困得迷迷糊糊時手機是響過兩聲,自己還回了消息,應該是安霽發過來的。
“她好像和我發微信了。”
冷不丁這么一句,也虧得做叔叔的還能接上話:“好像?云帆我跟你說啊,女朋友和你說事你可不能敷衍。”
“更別提現在可不止是你和你女朋友的關系,還是你和你合作伙伴,這要是你自己做事時候沒注意,可沒有我這份聯系人做補救。”寧云帆叔叔開著車,連頭都沒有側,嘴里倒是一直講著自己的經驗,想要侄子吸取教訓。
看著對話框里紅紅的“草稿”二字,寧云帆也不想叔叔在教育自己什么了,嘴一抿,差點笑出聲來。
前兩天安霽還在給自己分享睡著了‘意念回復’的視頻,沒想到自己今天就來了這么一回……所幸沒有耽誤重要的事。
太陽高懸,小路上來往的車也越發稀疏,安家寧在拿起手機又看了一次表之后對著閨蜜兩個開口:“今天會不會太耽誤你們時間了?”
“沒事,沒事,我那邊也有店員管著。”
安家寧也不是怎么想的,即便真的被耽誤了時間,盛夏也不可能說出來。就算是為了客套客套,也應該換個詞才是。
“她習慣凡事自己親力親為,就算是有店員其實她自己也不放心,爸你沒看她這么會時間里,看手機的頻率比你還高么?”
這事是自家父親的,便也是自己的,盛夏怎么好意思說什么?知道安家寧現在腦子不在這里,安霽無奈出言提醒。
“嗯……我,我的……抱歉,真的得謝謝你們今天。”自家姑娘兒是真的跟盛夏學得會噎人了,安家寧一時語塞,心里暗嘆:本來覺得安霽多學些免得軟性子受人欺負,如今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安安,你這重友輕爹可以。”
盛夏的玩笑終于把氣氛緩和,眼看安霽松了口氣,前者拿出手機發了條微信過去。
盛夏是西瓜汽水味的:這個事兒沒我得散!
安得云開月初霽:[動畫表情]
盛夏是西瓜汽水味的:我知道你是怕你爸那么說話我不高興,沒事兒的,這個時候他腦子里亂,只想著他這么多年的夢想就要成了
盛夏是西瓜汽水味的:這個時候要是你爸還能注意他每一句話,那我才害怕呢!
安得云開月初霽:謝謝
閨蜜兩個都很懂對方,無論是一句話還是一個眼神,二者都能立刻明白對方的目的。沒有猜忌、沒有競爭、沒有嫉妒,只渴望對方更好,只有純粹的友誼。
“來了,來了,安安,手機快收好,到對面去。”安霽還沉浸在和閨蜜的默契與感動中,后者就已經看見迎面走過來的寧云帆叔侄兩個,一個勁捅咕起安霽。
“你把手機放我包里吧,你這個兜看起來不大,要是掉到地上還得換屏。”
盛夏也不管安霽什么反應,直接拿起來就往自己包里裝,還沒有孩子的年紀,已經為了閨蜜長成了操碎心的媽媽。
“啊,我其實……”安霽其實很想說,除了盛夏自己很少有人能莫名其妙就把手機上的鋼化膜摔碎,張了張口,還是被后者眼里的真誠打動。
幾個人聚在一起其實也沒什么好談,畢竟兩撥人幾乎總有幾對是天天見面的。
一番模式化的寒暄也聊不出什么雙方不熟悉的,大概敲定了一番后續事宜,緊接著就是‘親兄弟明算賬’的合同。
等簽好合同,盛夏和安霽走在一處思考接下來要去做什么的時候,后者整個人還是懵懵的。
“就這么簽完了?”
一場討論完全是盛夏和寧云帆的叔叔來主導,這邊安家寧在一旁化身‘點頭機’,那邊寧云帆則化身‘點菜機’,安霽就這么在四人的投喂下吃著,直到現在就簽了個字。
“對啊,我的好安安,你不會還沒反應過來吧?”難得遇到位聊得開心的,盛夏心情甚好,遂是和安霽逗樂。
安霽這邊只覺得自己和個吉祥物一樣,什么忙都沒幫上,事情就已經全部辦成了,呆愣可愛的應了句:“嗯。”
這下惹得本就樂得顛顛的盛夏更高興了,一把攬過安霽的肩膀,開始感嘆自己最近的成就。
“那位政協姐姐已經把提案交上去了,據說現在領導們的反應都不錯,也許還能評個獎。”
“那挺好的啊!”安霽應得一本正經,“那這個是不是有希望被放到以后的規劃里啊?”
“嗯,我那個姐姐說這些交給他們去調研的,一般都是上面已經有了這方面規劃,然后讓他們去具體了解和研究。”
“然后我還和你說呢,你知道啊,最近這不是開春了么,我漢服店多了好多人,營業額同比增長了三倍!”
盛夏說起話來根本不給別人插話的機會,這么多年的朋友,安霽早就習慣了前者的性格,只走在一旁默默點頭。
“我真的沒想到啊!三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寧云帆叔叔這個《詩里西湖》在這邊做的開機儀式,反正我也注意到不光是我漢服店,附近不少店的客流量都有增加。”
“當然啊,估計也離不開咱們之前做的短劇,因為我們官號里邊我寫的地址是西湖邊這家嘛……居然真的有用!”
眼看自家閨蜜已經樂得前言不搭后語,安霽也不閑著,從前者手里把簽好的合同拿到手里,開始一頁頁的翻了起來。
雖說都是一家人,沒有被坑的可能,只是盛夏的急脾氣是真的讓安霽不放心。
“看完了吧?沒問題吧?”見安霽把合同翻了一遍,盛夏撇撇嘴,一把把合同抽了回來,塞到自己拎著的包里,“你啊,真的把我當傻子了!這要不是你男朋友的叔叔和你爸,我怎么可能這么不仔細,你別忘了我當年可是被坑過的。”
道理安霽都懂,但是自己到現在還暈暈乎乎的,不檢查清楚了,不可能放心的了:“我不是懷疑你,只是……”
“沒有什么只是了啊,我知道你對于你在乎的事可以說一點錯都不想出,但我不也是么?你看我大大咧咧的,什么時候陪你做的事情出過問題?”
許是說的渴了,盛夏從包里拎出一瓶花茶來,頓頓灌了兩口:“咳咳,咳……”
“我是和你說,咳咳,咳!咳咳!”在安霽拍撫之下,盛夏不知道小心帶來的嗆咳終于結束。后者擰好了瓶蓋,丟進包里,說個不停的嘴再次蓄滿了電似的張開了,“我自己的事可以出錯,別人的事我絕對不會出錯。”
“我也算別人啊?”安霽佯嗔,“終是我們的關系遠了……”
“安霽!”
其實真的算算,兩個姑娘如今也奔著三十的年紀了,可無論心理還是身體還都是正青春的——其實對于有理想和希望的人兒們來說,多大的年紀都是青春。
兩個姑娘兒一跑一追,一身衣裳隨風微揚,仿佛真個讓人看見千百年前衣袂飄飄的清風朗月少年容。
街上不少人傾目而來,站在原地循著二人的方向一直看過去,不知是看到了青春年華的自己,還是看到了如今依舊在心底掩藏的那幾分肆意。
“安安,你別跑了,我怎么不知道你這么能跑啊,你怎么……哈……哎呦,你什么時候這么能跑的?”盛夏力有不逮,實在是不想跑了,在安霽身后三米的地方一雙手撐著腿,不一會兒干脆蹲地上開始大口喘著粗氣。
兩閨蜜也是難得有放松的時候,過去半年里,別看兩個人都成就斐然,卻都經歷了屬于各自的灰暗時刻。
再沸騰的熱愛,也總有片刻的寒雨;再燦爛的輝煌,也總有長久的沉寂……
在過去這半年的寒冬里,安霽沒少過對著織機一聲聲嘆息,手連抬都不想抬一下的幾天。
在過去這半年的忙碌里,盛夏沒少過想要直接擺爛,拿去年的賀年舊款直接復刻,正好滿足不少被迫去二手市場高價收購的客戶。
可最后,織機聲從廠內的空曠一直綿延到廠門口,才漸漸衰落,聽不清晰;三款新春款、三次開團,依舊擋不住袍子們的熱情。
天邊的云不知道什么時候牽星引月,日暮與夜色替換了原本的色彩,不遠的一處劇場里,已然燈火通明。
“小心一點,這個搬的時候別碰壞了,是泡沫做的,如果現在重新定做恐怕是來不及了啊。”
“那里的燈光是不是不需要,到時候后臺咱們得注意一下……”
劇組場務忙前忙后,倆位‘大導演’指揮來指揮去,不時還直接上手親力親為。
“小心,小心,那里電線別絆倒人。”其實如今看話劇的人依舊不多,這劇場租下來也并沒有花很多錢,但安全隱患卻是不少,安家寧看著直起急,“老寧你明天找人把這個處理一下吧,不然要出大問題。”
“嗯,我之前檢查的還不仔細……”
寧云帆叔叔剛回完安家寧的話,轉頭也沒個停歇:“哎,放在那里,我來我來,你先別動了。”
“老寧,你坐下來喝點水吧,下午跟孩子們說合作,現在你這忙的滿頭都是汗……”安家寧短暫的擺爛,靠在觀眾席上欣賞這段時間以來的成果,“沒那么著急,你看我這不是都歇了歇?”
見老寧還沒有休息的意思,安家寧嘆了口氣——本來這段時間前者就忙,就算如今離著實現當年的夢想越來越近,可自己和老寧年紀都不小了,身體要是在這個時候,豈不是得不償失?
“不行今天讓大家都散了吧,挺晚的也該回家吃飯了。”自己勸了幾句還沒用,安家寧也不打算讓老友繼續掌控選擇權了,“大家散了吧,回家休息,明天上午十點前到位!”
“你……”寧云帆叔叔不發話,大家也不好意思真走,只是前者剛想說什么,抬頭看看眾人眼里回家團聚的期盼,也只能應下,“行大家都回去吧,挺晚了的了,路上小心。”
“你啊,你啊,還是和當年一樣,你說現在……”
面對老友的‘恨鐵不成鋼’,安家寧倒是聳聳肩:“時代不一樣了,咱們那個時候的人只想著拼、干,現在都追求更美好的生活。”
“你要是直接和現在這些年輕人說,他們能立刻不干了,也不可能被你壓榨勞動力。”
安家寧拿現實開了個玩笑:“其實也不是說他們不敬業,相反,他們就和咱們的創作靈感一樣,在線的時候一絲不茍,盡力而為。”
“行了啊,行了,我是一直也說不過你,當年說不過你,讓你如何也不肯跟我去干,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還說不過你!”
面對老友的自嘲,安家寧不以為意的笑笑:“好了,也不說別的了,休息一下咱們檢查一下幕布。”
“好,好,我看你倒是好啊,不壓榨別人,把你自己算是壓榨的透透的啊!”
幕布開合,臺上沒有人在演戲,卻好像一段無聲的歲月正在上演,兩位老友相視,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難以言說的情緒。
劇場里的燈徹底黑了下來,二人迎著最后一點日暮一道踏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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