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潮規模太大,要保住孤光城付出的成本太高。”水心平靜的分析。
扈輕笑笑,無法抵抗的災難面前,誰都是被衡量的物件。
不知這里頭的人有沒有在別處的親人朋友,他們會不會來相救。大概,來了也無能為力還徒勞送命吧。
“真的沒有法子將獸潮驅散嗎?”
水心:“現在控制它們的是妖族,除非妖族離開,獸潮自然就散了。妖族要的是白涼玉。哦,我聽到了,那白涼玉是凌云雕族的王子。”
凌云雕?扈輕點點頭:“獸潮也只是妖族的工具,妖獸送死,卻得不到任何好處。”
水心道:“你想怎樣?”
扈輕:“撿漏。”
她能怎樣,無非讓自己強大起來不做棋子罷了。
還有——
“撿漏沒有命重要。有機會咱就逃。”
水心:嗯,這才是他認識的扈輕。
結界破了。
妖族失了耐心,指揮獸潮不要命的向前沖。結界和里頭的人反擊不過來,讓妖獸們疊著堆上了結界,猶如一道更高更厚的活城墻。
活城墻撕爛了結界,結界破碎那一刻,無數人影從孤光城里沖出,各自逃生。
沒有人想著守城。孤光城完了,在結界破碎那一刻注定。
妖獸群踏過結界,沖塌城墻,沖進寬敞的街道,沖毀無數的房屋,鬼哭狼嚎在大街小巷響起。
兩人座下的大象很好運,沒有折損在結界前,被群獸裹挾著向前。
修士沖出來,有的飛有的跑,混戰一團。
戰斗開始,扈輕沒有那些悲天憫人的情緒,冷靜到沒有感情的收割戰利品。
哦,別人的戰利品。
在這人人想著逃命的時刻,他們顧不上收揀,一旦放倒一只妖獸,或者說不等妖獸被殺死,他們一有機會就向外沖。
可外頭源源不斷的妖獸讓他們絕望,到處都是悲憤的叫喊,廝殺到麻木。
扈輕只找那些斷氣的妖獸收,不管是什么品階什么品種,只管裝就是。哦,裝的是她夠得著的大塊頭。
水心沒有如她一般,而是立在大象背上四處看。
忽然,他抱起扈輕凌空飛起,扈輕看了眼,那大象被一道金光切成兩半轟然倒地。
水心抱著她在城中穿梭,扈輕:“你要做什么?”
水心道:“布結界。”
什么?
水心:“有人躲藏不敢出來,他們幾乎沒什么修為,我布下方寸結界,可隱匿氣息,若他們運氣好,或可躲過一劫。”
扈輕眨眨眼,冷漠的眼底變得柔軟:“水心,你真好。”
水心笑笑:“小僧力僅至此。”
扈輕:“我向你學習,你教我吧。”
水心:“回頭教你。”
他單手拉著扈輕,另一只手迅速的打著手訣一按,扈輕順著那里看到一道地縫,地縫下幾雙驚恐的眼眸,是幾個孩子縮在地面下的狹小空間,小臉煞白,沒有希望。
咚咚咚——巨大的踏地聲傳來,幾個孩子心道完了。這個地洞是他們挖著玩的,已經被妖獸踩裂一道縫,很快就要塌了。地洞塌了,他們就暴露了,妖獸會發現他們,吃掉他們...
咚咚咚,踏地聲遠去,地縫沒有塌,他們甚至看到好些鋒利的腳掌正踩在縫隙上,可它們沒有發現,就那樣踩過去了。
啊——是神仙在幫他們嗎?
小孩子們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神仙幫他們,他們只要等,等妖獸都走了,他們就能活下來了。
水心按下一處又一處結界,扈輕回頭望著他拯救過的地方,水心說,他的方寸結界無法保證里頭的人都能活著,但扈輕知道那么多方寸結界里肯定有人能活下來。
這些活下來的人根本不會知道是誰救了他們,因為水心從頭到尾都隱藏了身形。
扈輕看向水心的光頭,心頭的堅冰融化,像這顆可愛的光頭一樣閃著光亮。
她噗嗤一笑。
水心莫名其妙:“你笑什么?揀到寶了?”
扈輕點頭:“揀到你了。”
水心認同:“小僧可是活生生的佛寶。”
扈輕笑著,心頭有一種久違的輕松。
她說:“水心,你是一個好和尚。”
水心回頭,對她笑笑,扈輕覺得這個時候的水心比她見過的任何神顏都好看。
水心溫柔的對她說:“前頭有一頭五階的烈火獅獸,還沒死透氣,你要不要?小僧不殺生。”
扈輕一激靈:“要要要,我要啊,誰這么人美心善把這么好的東西送過來,我感謝他八代祖宗。”
誰這么人美心善?當然是天上打著的那些人。
五階的烈火獅獸身有雙翼,正在噴火大殺四方呢,被一個妖族凌空一攝丟向對面一個元嬰修士。
那元嬰修士被一只巨大獅子頭擋了視線,想也不想一道金光過去,獅子頭嗷嗚一聲掉下。沒辦法,實力差在那。
一個拿獅子去打亂敵人的視線,一個清除了障礙緊追不放,誰也不管那掉下去的獅子,正好被水心看到。
獅子被傷了腦袋又砸在地上摔得七暈八素,礙于它是五階妖獸地面的人本能不想惹麻煩繞著走,扈輕到了跟前想也不想白吻出袖奔著獅子腦袋上鮮血淋漓的傷口去,同時春神訣發動,狠狠攻擊獅子神魂。
“吼——”這是獅子留給世間最后的遺聲。
水心挑了挑眉:“神識攻擊不錯。”
扈輕把衣裳一撕,水心嚇一跳,差點兒抱住自己:“你干嘛?”
扈輕已經跑到獅子跟前,把它收進自己的馬甲儲物袋里。
水心定睛一看,才看到扈輕身上馬甲的神奇,一時,不知是笑是氣,真會折騰。
扈輕收了獅子,心是滿足的,抬頭看天上戰團:“咦,妖族有這么多嗎?”前幾天不是才幾個?現在看至少十幾個。這是來了新手呀:“咱們就在他們下頭撿漏。”
水心:“你要跟著我。”
扈輕:“當然,救人要緊。”
水心感謝她的體貼,拉著她當盾牌到處跑,時不時留意著天上,再有高階妖獸掉下來,失去戰力的那種,立即拉著她過去補刀收藏。
忙著忙著,扈輕都不知道水心打下多少結界,也不知自己撿了多少漏,反正到后來她的儲物袋和戒子都滿了,她開始往外丟一些一階的騰地方。
某處,一顆毛茸茸的白色小腦袋伸出地面,機警的望著四周圍,慢慢的爬出小小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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