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仙趕時間,手忙腳亂的把扈暖送出去,扈暖只覺懷里多了些東西,下意識的收進儲物鐲,然后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桃花塢里,藕花咬了扈輕一口,朝某個方向站起半截身子。
扈輕立即向那里奔去:“這邊。”
一群人隨之而動,像鳥群轟轟。
幾株高大桃樹合抱的空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個年輕的弟子,正是遍尋不到的失蹤人口。
找人的各家都在一起,見狀立即上前把自家的弟子抱起。
扈輕抱起扈暖,見地上還剩了一個孤伶伶的沒人過問,沒多想,過去一把抓起。
她單手抱著扈暖,另一只手抓起唐遠往肩頭一甩,看到一只手在那男弟子方才躺著的地方一頓。
比她慢了一秒鐘。
她順著手看向那人,不解的眼神。
那人淡定的收回手,做漠然狀。
扈輕轉了個身,把唐遠卸到喬渝懷里。
有扈輕在沒有喬渝伸手的余地,他只能跟在扈輕旁邊看扈暖,這會兒正好接過來這個不認識的人。
急匆匆回靈船,路上問道:“那男的誰?明明不認識還想揀人。”
大家心里道,你不也不認識揀得比誰都快?
扈輕:我是可憐他。
林隱:“是天海閣的人。找到的人里沒有他們少主,估計是想抓了人問話。”頓了頓:“若不是有我們在,這些個孩子一出來就會被人抓走。看他們樣子肯定是得了什么機緣。”
搶奪機緣在修真界是常事。所以聰明人得了機緣都不會大聲嚷嚷,第一時間跑路才是正確。可幾個孩子是昏著的,跑都沒得跑,幸好大人們都在。
回到靈船上,直接放了床在廳里,女孩一邊男孩一邊,扈輕才發現不是六個是八個。
林姝和江懷清也被他們的師傅抱到這里來了。
倒顯得另外兩個不合群。
林姝的師傅俊波道:“等醒來問問他們究竟遇到什么事,有沒有后患。”
遇到的是不是好事還另說呢,萬一是闖禍呢?還得各家大人聯手收拾爛攤子。
江懷清的師傅蓬山也是這個意思。
然后大家的目光落在唐遠身上。
“這人是誰?好似不是來此的宗門中的弟子。會不會是散修聯盟帶來的?”
誰知道啊。昨天要清點弟子的時候散修聯盟沒說他們有人不見,找弟子的時候也沒見散修聯盟的人出力。都不知道散修聯盟清不清楚自己都帶了什么人來。
也可能是來玩的其他人。
扈輕撓撓下巴:“消失了一天一夜,這么點時間,夠干嘛的?”
林隱幾人給他們檢查,都沒問題,只是一時不醒。等著吧。
玉留涯過來打招呼:“扈娘子,好久不見?”
扈輕眨眨眼,一拍腦袋:“看我,都忘了去拜見玉宗主了。一出出事鬧的。玉宗主,好久不見,咱們加個傳訊?”
玉留涯心道,早該加了。
兩人拿出傳訊玉來互留聯系方式,讓一廳眾人都覺得他們礙眼。
扈輕介紹:“我哥,扈錯。哥,這是朝華宗玉宗主,很照顧咱家小暖。”
玉留涯早看見這個艷壓群芳的男子,直覺這人不是看上去這般簡單。
水心熱切的和他攀談,自家大外甥可是捏在人家手里呢,必須的搞好關系。
一番交談下來,玉留涯只有兩個感受:一個是,這位扈錯不但長得好,說話也言之有物,引得他想多交流交流。另一個是,這人不愧是扈娘子的哥,這個熱情和禮貌拿捏的剛好,不會讓話落地又不會讓人覺得煩,和扈娘子一個樣呀。
就是吧,兩人長得很不像呀。
扈輕:所以變得這么漂亮干嘛?
水心:我本人更美好不好。已經很遷就你了。
玉留涯吩咐了幾句,眾人該干什么的干什么去,廳里只留下直系相關人員。
林隱讓白卿顏和郁文蕉也去歇著,他們重傷還未愈。
兩人拒絕。
白卿顏:“我們在這里調息一樣的。”
郁文蕉說:“他們在桃花塢都能出事。”
意思是,在你們當師傅的眼皮子底下都能出事,我們能放心?
林隱心堵。他收的不是徒弟,是債主。
扈輕又好笑又不好意思又慶幸。笑林隱被自己徒弟堵嘴,不好意思白卿顏和郁文蕉守在扈暖旁邊呢,慶幸這種糟心的徒弟不是自己的。
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霜華忽然問扈輕:“你怎么沒看著他們?”
眾人耳朵一豎,來了來了,要互撕嗎?
扈輕說:“我忙。”
霜華:“你忙什么?”硬邦邦的口氣。
男人們眼皮一跳,真要撕了。
玉留涯使眼色:勸勸啊。
林隱喬渝和狄原同時低頭:保全自身重要。
白卿顏郁文蕉:哇,扈娘子敢撕霜華師叔?
俊波和蓬山在狀況外,這是怎么了?怎么空氣突然緊張?
扈輕噗嗤一笑,自嘲:“瞎忙。忙了幾十年不知道忙啥,怎么就有家有口有兒有女上有哥下有小還有個小小的產業要打理呢?真是庸庸碌碌使人煩啊。”
沒錯,她知道霜華的小性子,把徒弟看得眼珠子似的。這會兒跟她遷怒呢。
可她扈輕脾氣就是好的?誰家還沒個閨女了。你遷怒我?好,我正好拿你撒撒火。
看你個幾百歲才養了兩個小徒弟的人能有我拖家帶口的忙。連區區兩個徒弟都看不住,幾百年都白活了。
霜華:“.”
好氣哦。你個修士不跟我比修為跟我比家口?生了孩子了不起嗎?我不生我照樣有人孝順!
當下冷笑一聲:“確實瞎忙。你女兒你顧不上,你兒子也沒見你照顧多好。你那小小的產業確實太小,能給你兒子你女兒買一件上品的靈寶?既然知道庸碌還不改,可見你沉迷世俗自得其樂。勸你莫要因小失大靜心修煉才是正途。別你兒你女出息了,你垂垂老矣享不了幾天福。”
咒她早死?!
霜華你這張刻薄的嘴,看老娘不撕了它!
扈輕小腰一挺:“謝謝你關心我。你的好意我記得牢牢。咱們當媽的,惟愿兒女好。對我家扈暖,我放心的很。我當媽的能給的有限,修為低也照應不到。幸好她有好師傅好舅舅,還有師伯師叔師兄們關愛著,倒不怕她只有我一個女人帶把心性給長左。長成冷冰冰的一塊我得多對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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