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早冬月,天繼續不下雨,因為有山河,村里吃水的井也就兩口還都挖得不深,這兩口井現在出水都不夠村里兩百戶人家的日常飲用了。
“村長啊,你倒是出來管管啊!我這每天都搶不到半桶水,一大家子,煮飯都不夠的。”
“就是啊,再這么搶下去,非得打起來不可!”
“是啊,是啊,管管吧!”村民七嘴八舌,涉及到自身利益比誰都著急。
最后村里給各家排了輪子打水,每家每天只能取一桶,夠煮稀飯。山河的水現在真的快見底了,翠花把家里換季衣物都翻了出來,既然老村長說今年大寒,那就等把保暖工作準備好。
都說小子廢衣服,看著柜子里這倆禍頭子剩下的衣服,沒一件是完整的,棉襖子看來也穿了幾年,今年得重新做了。
問過馬氏,她表示不用增減:“你爹的羊皮襖子熱和得很,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老二要打鐵穿啥棉襖子?老三的我給他翻洗下,接著穿!”
反正老婦人的生活智慧就是,能不花錢就不花錢,必須要花,一個掰成倆!
聽到娘親要去鎮上趕集,攆路人上線。比起原身,活了一輩子的翠花顯然脾氣要溫和許多。
以前原身幾乎每天都要打一場娃,更別說罵了,兩崽發現:最近娘親都喜歡講道理不動手了,打蛇隨棍,小孩才是最有眼力勁兒的人精。
下游村到最近的橋頭鎮也就半個時辰的路,去就去吧。等到了鎮上,這才終于有了點古鎮感,別說橋頭鎮還是個大鎮來的,離青縣一個時辰距離。
鎮上擠擠挨挨的房屋,糧鋪生意最紅火,聽著這些人說米價已經三十文一斤了,這才秋收了多久!
饅頭五文一個,買了兩個堵住兩頭的嘴先,雜貨鋪有三家,只有一家有棉花,價格很驚人,五百文一斤。
店里伙計說:“這可是從北道而來的,運費都不知多少哩,都說今年要大寒,現在不買,指定還要漲價的!”
“可你這也太貴了!”
“它再貴能有湯藥貴哦,大冬天給凍出病來算誰的?”
“一件綿襖可以穿多少年?穿舊了,棉花掏出來,曬他幾日太陽,松軟了接著用,一點不耽誤!”
“一件棉襖,老大穿完老二穿,輕松讓你家娃輪一番!”
伙計這嘴皮子吧啦吧啦的,婦人們顯然還是被說動了。
買肯定要買的,翠花和黑娃的家底加上胡老爹給的一共也就八兩的樣子,還有四百多個銅板,得,一下買了五斤,打算繼續偷渡摻雜。
翠花的偷渡工作還是很優秀的,家里糧食消化得很慢,大家都以為是魔芋粉條子的功能。咦,咦,粉條子都在雜貨鋪賣上了,二十文一斤呢。
詢問了很多物價,跟孩子一起逛完全鎮背篼里只買了五斤棉花,主要還是兜里錢少,看著啥都貴,咱啥也不缺不是。
回家后,花了兩天時間,把家里棉襖的棉花掏了出來,夾雜著新棉給娃和自己得棉衣棉褲縫補好,剩余時間就開始囤柴火了,今年兩座青山團滅,大家伙找柴火得爬另外的山了。
早冬才過了半月,天氣突然變臉,一夜醒來,外面白晃晃的,居然下雪了。也不像北方有炕,西南地區取暖只能靠烤火了。
晚上再次相聚空間的夫妻開始討論天氣:
“咦,老公,你快來看!石頭它變樣了!”
“這是什么新功能?升級還是啥?看著很厲害的樣子!”
原來放在空間四合院的那塊大石頭,呈陰陽八卦狀圖文,一面有著冰霧一面干燥,看來因為空間兩位主人所處地理位置天氣相差很大,石頭都被搞分裂了,真是太人性化了。
“家里情況還行,只要明年春季能下雨播種稻谷,就能熬過去,你這邊什么情況?”
“八個府的地盤基本瓜分完了,我們蜀王只得了靠近西邊的兩府,大戰倒是沒有,小戰不斷,都想做老大不是,東邊有錢,南邊的百年世家實力都不弱,我們這些新兵兩年下來折了一半,你男人現在才混到什長。”
“喲!終于不是光頭兵了,可以呀!怎么做到的?”
“嗯,這一什的人死到就剩你一個,你就原地升級了!”
“這,這也太殘酷了!老公,你可得好好活著呀!升官發財都不重要,能活著回來就行。”
蜀王本來的藩地有8府32州160縣,加上搶來的腹地2府,現在蜀王有10府40州170縣的地盤了(還是最少的);南邊寧王有13府48州190縣,排名第二;地盤最大最有錢的是東邊的魯王,坐擁17府60州220縣。
三位藩王此時與朝廷已經形成劃江而治之勢,京城小皇帝擁有北方40府土地。兵馬比三位藩王加起來還多一倍。
“那你說,這仗還得打到什么時候?”
“蜀王有鐵,魯王有錢,寧王有勢,沒有大戰分不出高下啊!”
“你看咱這蜀王咋樣?”
“兵營到還令行禁止,聽說只有26歲,除了后勤比較吃緊,兵器還能保障,是個沉得住氣的。”
“咱除了當大頭兵還能干點啥?”
“我這大字都不識一個的兵丁,前身之前也就在縣城打打零工和種地,沒啥技術背景,我打算邊打仗邊啟蒙,爭取把這文盲帽子給摘了”
“老袁家也沒一個識字的呢!”
“能給兩頭送學堂么?”
“開春看看啊,這個可以安排。”又是十幾分鐘的吃喝交流空間會。
看著黑虎和黑豹在空間狂撒歡,這才一個月時間,肉眼可見的長大了,兩只狗很有靈性,簡單的指令都能聽明白,尤其是喊喝nainai,跑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