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結束后,這場有錢人的競爭,讓京城百姓津津樂道了半月。
隨著拍賣被炒起來的房價,剩余的四合院也成了香餑餑,沒有拍到一進院的有錢人還有很多呢,一個月才放20座出來,出來不到半日就售罄。
東城的兩個書院開始招生,書院請的先生最差都是舉人,學位有限,同等資質下優先錄取東城學生。
這簡直是在火上澆油啊,從來也沒人玩過學位房啊!直接把剩余的四合院炒出了天價。
吃到甜頭的夏洪棣,把忠勤伯又叫來宮里,語氣十分愉悅的問:“愛卿,這個學位房不錯啊,京城還能再修嗎?”
“陛下,東西多了就不值錢吶,咱得把東城先經營出名堂先,城里其實不必修這么多,但是,京城附近大有可為嘛!
您看,從東門拆遷出來的這些貧民,他們大多有了微薄的收入,但是,京城里再差的院子都便宜不到哪里去。
如若,京城附近有便宜點的房子可以買,他們肯定愿意把家搬到城外去!”
“就和南門外的那些安居房一樣?”
“陛下,那不能的,安居房就是賣個成本價,估計這些人也買不起的。”
“可窮的人那么多,哪兒有地方給他們修這么多的房子呢?成本又作何?”
“臣只是一個初步的想法,具體還需要考察看看,既然想修的房子是給這些人住的,那就把他們的購買力考慮進去,建房的地方和成本控制就是臣需要計算的了。”
夏洪棣想了一會,點頭,反正只要不是虧本買賣就行,他把話題一轉:
“這瓷磚的產量能跟得上嗎?現在想用水泥和瓷磚修房子的可實在太多了!”
“還可以讓他們在蜀地再建多幾個瓷磚坊,擴大產量吧!”
夏洪棣巴不得啊,看著訂單沒貨賣,才是最心煩的。
水泥坊全國現在加起來也有三十五坊了,現在三分之一用于河堤和路面的鋪設,三分之一被商賈分銷出去了,還剩三分之一可以讓他機動使用。
他可要好好琢磨琢磨,這些水泥要用到哪些地方,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價值來。
最近的糧食捐贈也搞得很不錯,他一共放出了500個名額出來,這不就憑白得了500萬石糧么?
不過,這也只是能緩解一下,還要看小舅子那邊換糧順利不順利。
高懷瑜這面,在海上折騰了兩個月,主要是不知道東瀛的具體位置。
走錯了航線,折騰了好些時日,能最后能到達東瀛,真是菩薩保佑了。
東瀛人,見到大夏水軍前來,戰戰兢兢,還以為大夏想把他們滅國了呢。
大夏海船駛入港口,打了大夏龍旗,他們都不敢阻攔。
快馬進宮,君臣商議了半晌,還是派出了大臣前來接應高總兵。
文臣們大氣都不敢出,武將們也不敢多言啊!
最厲害的武田家和木下滕家,都被大夏水軍嚇破了膽,他們家族最有實力的后輩,雖然被家族花錢贖了回去,可是,敗兵之將,哪有好歸屬可言?
自盡留個全尸,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這些武人天生崇拜強者,尤其是那把大火,燒掉了他們的軍魂。
東瀛現在全國加起來,兵力不足十五萬,人口本來就不多,要等他們恢復起來,可得好幾年時間了。
看見東瀛帶了翻譯的大臣,態度十分恭敬,高懷瑜也沒拿捏,拿出了皇帝的圣旨。
最后東瀛的天皇,不得不按藩屬國的禮節接旨,并接待了高懷瑜一行人。
擺上了東瀛特色的國宴,好吃好喝招待著他們,看著這些紅紅白白的生魚肉,高懷瑜心里把個東瀛人罵了個遍。
雖然大夏也有人喜食魚燴的,但是不包括有一顆蜀人胃的高總兵啊,他們在盾魚島,海鮮那么鮮,也都是煮熟了吃的,好么!
席間,東瀛人謹慎的打探,想知道高懷瑜這次前來,有何公干。
聽聞大夏想用瓷器、絲綢、茶葉和他們換糧食,這才放下心來,他們一怕被打,二怕賠錢吶。
上次戰敗和贖人的白銀,可把他們的國庫搬空了,要不是他們又發現了幾個銀礦,這日子都沒法過了。
但是,如果是公平的交換,他們也沒有不樂意的。
那些大家族可是慣愛享受的,誰會不愛大夏的絲綢、瓷器、茶葉呢?
尤其是,青花瓷,這種從未見過的瓷器,皇族都心動啊。
忠勤伯可說了,不在大夏賤賣此瓷器,要走高端用戶路線,可國外,就完全不用考慮這些了。
江六府,開足了馬力,一個月給湊了半船出來!
所以,兌換過程,可不太要太順利了,一是的確有這些商品的需要,二是東瀛人巴不得趕緊換完,好讓這殺神快快離開。
以往他們去大夏騷擾,也不過仗著有海上天險,大夏閉關鎖國了兩百多年,他們的海船遠航能力早就退化了,可現在,人家都找上門來了。
再次把大夏的危險系數拉高,惹不起!
東瀛以種植水稻為主,他們這次兌換的就是水稻,一共換了500萬石糧,還順便捎帶了東瀛今年的歲供,滿載而歸。
對于高懷瑜來說,這次最大的收獲,不僅是順利的換到了糧食,還確定了航線,一條從盾魚島出發,通往東瀛最快的航線。
兩國要再起紛爭,可就能直搗黃龍了!
高懷瑜雄心萬丈,大夏水軍終于有了用武之地,他們只會走的越來越遠。
蜀地,青縣。
郝縣令也要樂瘋了,他們青縣的瓷磚坊又要招工啦,看這架勢,得開上十坊八坊的。
沒見到,周圍縣城的人,都跑來青縣做工了么?
這青縣要發達了啊,工坊做工的人,有了工錢就愿意買酒買肉買米買面,商鋪一多,稅收就足。
前幾年,為了把別的山區的人遷移到青縣來,他就差求爹爹告奶奶了,誰不嫌棄這個,人都跑光了的山旮旮縣
可如今,他老郝時來運轉了喲!
別說外縣人來青縣找工,就是上下游兩村的,也有二十多人進了瓷磚坊的。
這些人,每月領了工錢,穿著工坊里發的衣裳,買了酒肉回村,都要把瓷磚坊吹上天了。
“你們知道嗎?咱們瓷磚坊的技術總管,可是忠勤伯的親弟弟和三舅哥!”
“就是回咱們村修宅子的那兩位?”
“是啊,是啊,沒想到啊,咱們村不但出了貴人,還是財神爺啊!”
“明哥,聽說作坊還要招人,您可得記著弟弟啊,把咱村兒的都叫上,咱們都去,人多不怕被欺負!”
“人家作坊里,不準拉幫結派,要跟你說的這般,早就被攆回來了,弟娃兒啊,這可是官府在管啊,不是誰的私產,規矩嚴著呢!”
“明哥,你再給我們說說,這進作坊里,都做些啥?”
“做啥?這瓷磚工序老多了,一個流水線負責一個工序,你明哥干的是上釉的活計,這可是需要眼力和手藝的活兒,咱這條流水線的,月錢可是最高的,一月一兩銀!”
“哇!這么多!那其他工序呢?明哥你就說,最笨的,最不需要技術的,一月能賺多少工錢?”
“嗯,最少的就是做檢查的,磨好的瓷磚還要檢查,據說這伙計最輕省,我估摸最少也得有六百個錢吧!”
“六百錢還少啊?咱去扛大包也掙不著這么多啊!”
“嘿,除了工錢,咱們瓷磚坊的福利也好啊,衣裳一季一人兩身,食堂里面饃饃管飽,晌午飯每日都有一個肉菜,你們看,我這半年是不是都胖了!”
那就更想去了!不但工錢多,伙食好,還是官府管的,這要進去后,只要不出錯,可是份長久的工作啊!
村民們議論紛紛,說完這個,又開始同情起胡家兩位前兒媳來,這胡家,回了青縣也排得上號啊,好好的日子,還是讓這倆婆娘自己給作沒的。
袁家和胡家的日子過得有多好,這倆人就被議論得有多慘。
江來娣可不敢露出一絲后悔的神情來,她家男人聽聞她前夫家的來歷了,暗自得意了半晌,他婆娘的前夫哥有能耐他也同前夫哥一般有能耐啊。
要是江來娣敢后悔,他不打得她后悔自己后悔才怪!
不過,比起江來娣和牛大妹,最慘的還是牛長水兄妹倆。
牛長水,經常回家都是鼻青臉腫的,村里的淘小子們打起架來,下手可沒個輕沒重的。
他不還手還罷了,一旦還手,就會招致群毆,只打得他求饒才罷。
不但小孩要欺負他,大人見著他,也沒個好臉,潑辣一些的婆娘,見著他就罵,白眼狼。
牛喜兒現在門都不敢出了,雖然沒人打她,但是她是被全村人給孤立起來了,還會對著她指指點點。
在家吧,牛大妹一不順心就逮著她罵,家務也丟了大半給她,她再也不是姑姑的心尖兒了。
而造成現在悲慘生活的,可不就是她哥么?
早前的相依為命,也抵不過這日積月累的滿肚埋怨,過慣了好日子的人,再打回原形,甚至比原形更慘,誰能受得了?
兄妹之間也是摩擦不斷,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最后都被牛大妹暴力鎮壓了。
這日牛大妹忍不住爆發了,對著這個侄兒沒了好臉色,沉臉問道:
“長水,你要再不是成天打架,就是回來和喜兒爭吵,咱們也只能回二峨山了,這村里咱們可沒法再呆了,你們是想回山里去嗎?”
“姑,不是我想打,是別人要打我!喜兒現在也不聽我的話了!”
“你就不能忍一忍,躲著點嗎?啊!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才罷了,為了你,啊,你姑我,富家太太的日子都不過了,可你還一天天盡給我惹事!”
“姑,我錯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我不想回二峨山,山上現在半個人影子都沒有,咱們哪天被野獸吃了都沒人知道。”
是啊,他們這三口人,都不是勞動力,回大山還有活路嗎?忍吧,長大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