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葉三娘輕笑著搖頭道,“敢不孝,拿笤帚疙瘩揍他。”
“呵呵……”連立夏將剩下的姜茶一飲而盡,“只怕到時候追不上,打不到了。”放下茶盞道,“謝謝。”
“不謝,鄉里鄉親的,”葉三娘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給她個安心的眼神道,“你放心,這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目光柔和地又道,“放寬了心,你這越著急,她越懷不上。”
“這個我聽說過。”連立夏聞言點點頭道。
“那就別急。”葉三娘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那就趁現在多攢錢,有了孩子可是很費錢的。”
“這倒是。”連立夏聞言笑了笑道,“鋪子的生意,多虧了鄉親們照顧很好。”
“有了孩子,就不會像現在這么輕松了。”葉三娘瑩瑩如玉的目光看著她說道,“就像是被拽著線的風箏似的,走不遠的。趁現在多享受一下輕松的時光,不然這后半輩子可就圍著孩子轉了,沒有一點兒個人的時間了。”
“呵呵……”連立夏聞言搖頭失笑道,“看您說的,我不圍著他們轉,圍著誰轉呀!”
行吧!就像是籠中鳥,放出去也不知道如何的飛了。
“那就多掙錢,送孩子讀書去,給你考個狀元回來。”葉三娘笑呵呵地看著她說道。
“孩子還沒影兒呢!我只希望他健康平安,狀元可不敢想,咱們州府,自科舉以來就沒出過狀元。”連立夏笑著恭維道,“我看小公子一定能高中狀元。”
“這話我愛聽。”葉三娘眉眼彎彎地看著她說道,“他們呀!還得刻苦努力才行。”
“我走了,不打擾您了。”連立夏站起來福了福身道。
“我送你。”葉三娘跟著起身將她給送了出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好了。”連立夏擺著手說道。
“走吧!”葉三娘站在自家大門口,目送連立夏離開,才轉身回了家。
“連立夏找你做什么呀?還神神秘秘的。”折鳶一臉好奇地看著她問道。
快過年了,書院也停課了,葉燕行他們兄弟倆也閑了下來。
安排好自己的學習和生活時間。
“連家姑姑很少來的。”葉落行眨眨眼盯著自家娘親問道。
“這不是寡婦再嫁都一年了,許多都生寶寶了,立夏沒動靜,所以來讓我看看。”葉三娘簡單地說道,“問題不大,多吃肉就好了。”
“多吃肉?”葉燕行驚訝地看著她說道。
“一直茹素,又吃不飽,這身體不好。”葉三娘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這事你們知道就行了,別出去瞎嚷嚷。”
“知道,我又不是長舌婦。”葉落行機靈的說道,接著又問道,“那連家姑姑會有孩子嗎?”
“調理兩三年就差不多了。”葉三娘聞言笑著說道。
“不對呀!她這都脫離苦海一年了,自己做飯也不見葷腥的嗎?”折鳶滿臉疑問地看著她說道。
“長期茹素,見不得葷腥,甚至煮肉的味道,都能讓她身體惡心不適。”葉三娘心疼地說道,微微搖頭道,“好好的姑娘。”
“唐家真是太可惡了。”葉落行氣憤地說道。
“別氣了,好在脫離苦海了。”葉燕行看著義憤填膺的自家弟弟說道。
“脫離苦海,人生啥時候也脫離不了苦海。”葉三娘清明的眸子看著他們說道,“我說服了連立夏,可她家相公接受嗎?”
“這個不好說。”折鳶遲疑了一下道,“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這夏姑爺年紀也不小了。”想了想又道,“再說了,這誰也不能保證兩年后連家姑姑就一定有。這有了,誰又能保證一舉得男呢!”
“那這事還真不好辦了。”葉燕行犯難地說道,“如果顧及連家姑姑還好,不顧及的話,人家要納妾的話,連里長都攔不住。”
“這真是跳出虎口又入狼窩啊!”葉落行聞言感慨地說道。
“你們呀!知道女人難,就對未來的媳婦兒好點兒。”葉三娘溫潤如玉的目光看著他們說道。
“娘,說這也太早了吧!”葉燕行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羞赧地說道。
“不早!”葉三娘食指點著他們道,“記住了。”
“記住了,記住了。”葉燕行忙不迭地點頭道,猶豫了一下道,“可是普通男人也很慘呀!在外面對有權有勢的,不也是點頭哈腰,伏低做小的嘛!”
“真正三妻四妾,不都是有錢人呀!”葉落行聞言隨聲附和道。
“那是外人,這是內人。”葉三娘沒好氣地看著他們說道,“這是男人整體性對待女人態度。就像對待物品似的,而不是一個真正的人。”食指摩挲著下巴看著他們說道,“本質是權力的壓迫。我從來沒有讓男女對著干,或者女人翻身壓著男人。”深邃沉靜的雙眸看著他們又道,“我贊成的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男人要肯定女人的付出,而不是當做理所當然。男人和女人是相輔相成的,一個國家的男人是女人養育出來的,女人的見識也決定了子女的成就,進而影響國家。對于優秀的母親多有歌頌,孟母三遷岳母刺字,這些難道不該肯定嗎?”
“以前也肯定呀!”折鳶聞言想也不想地說道。
“可現在呢!”葉三娘沒好氣地說道,“就盯著女人的貞操了。”
“你……說話注意點兒,孩子們還在呢!”折鳶低著頭小聲地說道。
“姥姥,我們懂。”葉燕行紅著臉看著折鳶笑道。
“燕行剛才說普通男人也很慘的。說白了,就是有權有勢的將這些普通男人異化為‘女人’而已。他們同樣處在了女人的位置,同一種處境。有權有勢的掌握著對普通男人的生殺大權。”葉三娘自嘲的一笑道,“可笑的是很多普通男人并為意識到他們跟女人們一樣,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都是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