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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淵之和阿弟回去的路上碰到了出來找他們的宋歡。
宋歡對飯局上的情況只字不提,只把路邊順手買的小吃塞進了兩人的手里,說道:“這個挺好吃的,你們嘗嘗,要是覺得不錯待會兒再買點回去。”
傅淵之笑著接過來,阿弟已經把小吃塞進嘴了,剛才飯局上他都沒怎么動筷。
傅婉蓉沐浴出來就看到章靳齋已經躺下了。
傅婉蓉舒了口氣。
一句無話回到府里,她以為相公會追問,可是到現在都沒有開口,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心中折磨。
曾經的事一旦讓相公知道了,她不敢想象。
她一直維持的溫婉形象就會在他心中破滅。
還有傅淵之今晚那句話,從前的事,想讓傅淵之不計前嫌壓根不可能,再說,還有母親……
傅婉蓉坐在梳妝鏡前,手里有一搭沒一搭的梳理著頭發,兀自走神。
章靳齋不知何時睜開的眼睛又閉上了,這次是真的睡下了。
項家被滅門,范家被打壓,范氏自然不同以往,雖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是章家最好趁著時間還早及早結交新貴。
傅淵之和婉蓉之間的恩怨可以暫時放在一邊,只要能同新科狀元搭上了,若是……妹妹能夠嫁給他,那就最好不過了。
傅婉蓉自然不知道章靳齋的心思,只以為章靳齋想同傅淵之認親,這樣章家的人脈也會再擴上一擴。
翌日,傅淵之和阿弟已經上值后,一個人敲響了宋家門。
宋歡打開門一看,疑惑看向這個眉清目秀的男子,說道:“你是?”
男子瘦小的身子穿著一絲不茍的太監服,腰身自然而然微微彎著,交疊于身前的手指正微微翹著蘭花指,他細聲細氣地說道:“宋小姐,奴才是小貴子,此次前來,是聽從皇后娘娘的吩咐來宣召你進宮的。”
宋歡花了一個多時辰才進了皇宮。
在被小貴子引進鳳儀宮后,她便坐在鳳儀宮里等候。
可能是因為皇后是齊元桑,宋歡倒是沒有緊張的感覺,還有心情喝茶,嘗一嘗宮中的糕點。
宋歡正吃著,小藥就扶著齊元桑進來,齊元桑看著一身悠閑的宋歡,她已經開始懷念從前的生活了,她看著宋歡笑著道:“好吃嗎?你若喜歡,我就讓御膳房多準備些。”
齊元桑并沒有自稱本宮,也就表明還想以從前的關系同宋歡相處。
齊元桑一屁股就坐在了宋歡的旁邊,一如之前在宋家同宋歡相處時的狀態,她也捏起一塊糕點吃了起來,她平日里不是很喜歡吃這個,太干了。如今看著宋歡吃得滿是投入,弄得她也有了胃口。
小藥笑著說道:“還是宋小姐在好,娘娘最近可是胃口不佳呢。”
宋歡聽言把視線落在齊元桑的肚子上,齊元桑見此直接把宋歡的腦袋往后一推,眼神一瞪:“瞎看什么呢。”
宋歡咽下糕點,說道:“小藥不是說你沒胃口嘛。”
齊元桑輕哼一聲,“那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宋歡哦了一聲,隨即問道:“你叫我進宮干什么?”
宋歡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說道:“這衣服穿得難受。”
齊元桑白了一眼說道:“進宮就得穿,這是規矩禮儀!你這同比我的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宋歡,“……”
我倆能比嗎?你可是皇后。
齊元桑擠眉弄眼說道:“你寫完了沒有,正好我有的是時間可以幫你改錯別字。”
宋歡把桌上的包袱推了過去,下巴點了點,說道:“都在這兒了。”
小藥識時務地先把包袱拿走了,宋歡一臉稀奇地看著齊元桑,說道:“你居然能忍著不看?”
齊元桑吃下一塊糕點算是極限了,用帕子擦了擦手,這才直奔主題說道:“你和傅淵之是怎么打算的?”
宋歡:“???”
齊元桑見宋歡的模樣就怒氣值高升,說道:“你供他來京趕考,他居然還沒準備迎娶你?!”
宋歡見齊元桑比自己這個當事人還急的模樣,連忙按住齊元桑,說道:“我還不想成親呢!”
齊元桑仿佛看怪物一樣看著宋歡,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是你不想,還是他不想?你腦袋里都是漿糊吧?”
宋歡,“……”
能不帶人身攻擊嗎?
齊元桑又是一番輸出,說道:“你弟弟和傅淵之行情可是比你想象的還要好。”
齊元桑也是來了京城才知道,傅淵之不是宋歡的兄長,而是沒有名分的那種相好關系。
“你即便再信任傅淵之,那他能堅守住自己的本心嗎?這物欲橫流的京城,迷失了多少讀書人,多少懷著慨然救濟天下的士人最后都變成了那一個個只顧榮華富貴的蠹蟲?”
齊元桑也不同宋歡繼續說這些,只說道:“最近可有人想讓我給你那狀元郎弟弟和探花郎相好的賜婚呢!你還在這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宋歡呆了呆,然后開口道:“……相中我弟的是哪家?”
齊元桑:“……”
她突然有些心疼傅淵之了。
這姑娘簡直沒心嘛!
齊元桑給了宋歡一個白眼,最后還是沒好氣的說道:“翰林院蘭學士。”
宋歡恍然,就是阿弟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正五品官員。
宋歡又繼續打聽道:“他家誰看中阿弟了?你覺得怎么樣?你了解得多,你同我說說,對方的脾氣性情如何?持家能力如何?”
齊元桑無奈嘆了口氣,認命說道:“蘭家嫡次女,蘭嵐,是個不錯的姑娘,上次我那宴會她也來了。”
宋歡搖頭道了一句可惜,“我哪里知道之后會有這種緣分,若是如此,我一定好好觀察。”
齊元桑:“……”
宋歡又疑惑道:“所以,他們既然有意為什么不同我來說?”
齊元桑一臉無語說道:“你們無父無母,你又未出閣,怎么同你說,知道你我之間的關系,這不,才露了消息出來。”
宋歡恍然,說道:“失禮失禮,是我沒想周全。”
“那既然這樣,是不是我得請媒人上蘭家探探口風?”宋歡對京城的習俗并不是很了解,只知道這其中很多流程都得有媒婆的,沒有媒婆,也得有那高門夫人幫忙說媒才行。
齊元桑說道:“我是皇后,這事兒容易,就是你。”
宋歡指著自己,“我?”
齊元桑點頭:“姐未嫁,弟先娶,不合規矩。”
宋歡:“……”
齊元桑眼神認真道:“所以,你和傅淵之真的得抓緊時間了,過不了多久,傅淵之就得掉進別人的碗里了。”
“就算傅淵之能保持本心,別人有的是辦法讓他不得不娶,到時候有得你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