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澈對這些沒什么興趣,對他來說不只是幼稚這么簡單,而是從小沒人陪他玩過,過了那個年紀,也就不想玩了。
可小奶團子的一句話讓他那仿若老去的心再一次的回到了屬于他的年紀。
“我……聽你的,你想玩什么我就陪你玩什么!”
封澈寵溺地說道:“不過問問,其實可以等到我恢復正常后我們再來玩。”
那樣應該比現在更有趣才對。
寧問問嘟著嘴,小小的她心里居然能裝下這么大的心事,真是了不起。
“封澈哥哥,現在玩也是一樣的啊,萬一你醒了不想跟問問玩了呢?”
“怎么會?我答應你,你想玩,等我恢復后再帶你玩,玩所有你想玩的,怎么樣?”
封澈期待中的歡欣雀躍并沒有出現,可小奶團子在他目光的審視之下,看得出來的應付地點點頭。
“好吧,那我們先去買辦正經事要需要的東西。”
封澈也算是跟小奶團子形影不離了很多天,不說完全了解,但還是知道一些她的性子的,“問問,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寧問問搖搖頭,“沒有,哥哥,你答應過我,要一直記得我的,還有你剛剛也說了,要陪我玩的,都要記得哦。”
封澈輕笑,“我說話算話。”
可他總覺得小奶團子的不開心不是因為擔心這個,“你真的沒有別的事情嗎?有什么不開心的咳咳,可以告訴我給我,我應該可以幫你想辦法的。”
“沒有!”寧問問不是不想說。
說了又有什么用呢?又不能改變什么,然后還徒增傷心。
她最討厭離別了。
以前她跟來三清觀上香的香客家的小哥哥玩的很開心,小哥哥還說以后會再來看她,可結果呢,還不是不記得她了。
“問問?”
“嗯?”寧問問看向拿著銀子大笑著朝自己走來的寧土池,“五舅舅,賺了很多錢嗎?”
“是啊,不少呢,而且他們見咱家的蜂蜜好,還說以后也要買呢,回頭我再多弄幾箱,以后多多的產蜜,就可以拿到縣城,不光省城,京城也行,嘿嘿,多虧了你啊,不然五舅舅哪有這個賺錢的機會啊。”
寧土池把錢袋子打開,只拿出點散碎的銀子,“這個五舅舅拿著給你外公打些酒喝,其余的你收起來。”
寧問問趕緊搖頭,“我不能要,這是你跟三舅舅辛苦賺來的,我什么都沒做。”
“沒有你的主意,我們就算吃十倍的苦,也沒有這個法子賺錢,拿著吧,以后還有呢。”
五舅舅的心意寧問問是知道的,可還是不能要,最后推脫說太重了,拿不動,寧土池這才答應幫忙拿回去,等回到家了,就放到小奶團子的屋子去,留著給她當嫁妝。
寧問問鼓著腮幫子嘆氣,“五舅舅,我還小呢,我才這么一點點,你們就急著把我嫁出去啊,那可是很遙遠的事情呢。”
“嘿嘿,不急,不急,我們當然舍不得你出嫁了,可是姑娘家早晚是要嫁人的啊,多給你攢些嫁妝,省得你吃苦。”
寧土池摸了摸小奶團子的腦袋,然后把她抱了起來,“也不知道哪個有福氣的小子,能夠娶到我們問問這么好的姑娘,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寧問問也因為五舅舅的疼愛,心情稍稍好了些,她嘟著嘴,笑成了一朵花,她有很多錢呢,娶她的人,就可以吃軟飯了。
封澈看著小奶團子總算高興了,可是還有些擔心,畢竟剛剛小姑娘難過的樣子……對了,莫非是她想爹娘了?
問問有個假爹爹,還對她不好,親爹爹又不要她娘了,這些事情,封澈因為跟著寧問問久了也曾聽說。
當然不是寧問問親口說的,而是村子里那些女人,在背后嚼舌根,被他聽見了。
寧問問看起來天真爛漫,完全看不出是沒爹沒娘的孩子,當然是她外公和舅舅們給了她很多的疼愛的原因。
而且馬上中元節了,活著的人都會想念死去的人。
他也一樣。
“問問,你是想你娘了嗎?”
寧問問一怔,她不想啊。
可封澈誤會了,“其實,我也一樣。”
然后,封澈也因為這股悲傷的情緒對著寧問問說起了一些自己的事情。
這是他第一次敞開心扉。
寧問問聽后大為震驚,趴在寧土池的背上,用嘴型告訴他,“原來封澈哥哥跟問問一樣,娘親死了,爹爹不疼啊,好可憐。”
封澈想解釋,“我爹……他也不是不疼我,只是……你還小,說了也不懂。”
寧問問因為被寧土池抱著,這樣的高度就可以伸出手到封澈頭頂的位置,雖然什么也摸不到,可是她還是做出了摸摸頭的動作。
封澈心里又感動又覺得不好意思
他今日,好像泄露了太多的情緒,不像是他自己了。
但是他久不見陽光而被冰封的心里某處,正因為這個笑容燦爛如暖陽一般的小姑娘而慢慢融化著。
他伸出手捏了捏寧問問的臉,他早就想這么做了。
寧問問則吐了下舌頭,“哥哥別怕,你還有問問,問問也會保護你的。”
然后等你當了皇帝后感謝我,給我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嘿嘿,這筆買賣不虧。
封澈情不自禁地說道:“你也一樣,我也會保護你的。”
成交!
寧問問正笑著,卻被一呼救聲打斷,寧土池抱著她回家,為了省時間走的是山路,雖然崎嶇,可是不用寧問問自己走,她是沒什么感覺的。
寧問問看過去,路邊的石頭上坐著個女人,她臉色蒼白,雙手上染著血,正用力的去拉扯夾住腳的捕獸夾,然而因為力氣小,或者是疼痛,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她看到寧土池就喊了一聲,“這位大哥,能不能幫個忙啊?”
寧土池看了她一眼,卻權當沒看見的走了。
女人嘆了口氣,也沒說什么,慘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便繼續想辦法取下捕獸夾。
寧問問忙著拍了拍寧土池的肩膀,“五舅舅,怎么不救人啊?”
寧土池清了清嗓子,人還能在一個坑里跌倒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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