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緣的話,當然可以。」
「我不要嘛,你現在教我好不好嘛?大哥哥,你們真的太厲害了,真的好想學……」
小女孩抓住他的大手輕輕搖著。
「你年紀太小了,等長大了再學。」
「可是長大了還能見到大哥哥嗎?」
旁邊的男人咳嗽了兩聲,「落落,不可以那樣。」
「爺爺,人家想學嘛。」
小女孩跟著他的目光看向了逸舟,接著又屁顛屁顛的跑到了逸舟面前。
「大哥哥教我。」
逸舟有些無奈的看了景淳一眼,最后也蹲下身子安慰起了小女孩。
景淳蹲到了地上,微笑著說:「你一個小姑娘學什么輕功?」
「小姑娘就不能學輕功了嗎?」
到了船上,也是很快找個角落坐下,一句話也不說。
「大哥哥,你的輕功好厲害呀,你是怎么做到的?可以教教我嗎?」
見如此,那個男人這才松了口氣。
他打開銀袋看了一眼之后,便收起那些銀子,平靜的說:「既然諸位如此有誠意,那老夫便順路捎諸位一程吧。」
逸舟聽話的將那把斷掉的劍扔到了地上,景淳也取下腰上的配劍,跟著放到了地上。
耳邊傳來小女孩稚嫩的聲音,只見那個小女孩竟然跑到了景淳旁邊,拉著他的衣角,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小姑娘長大了,會有男子漢來保護你的。」
景淳笑道:「跟她學習是對的,可是大哥哥沒時間教你呀,要不然你讓那位大哥哥教你?」
「可是我想跟那位姐姐一樣,輕輕一跳就能跳的很高很高。」
小女孩指著柳笙笙說。
那男人的技術確實不錯,很快就將船重新掉了個頭,往海面行駛而去。
因為婉音不會輕功,逸舟又特意回頭將她抱回了船上,看的出來婉音特別不好意思,
落落搖了搖逸舟的手,「大哥哥教我好不好?」
「跟你說了幾次了,不要隨便拉陌生人的手,特別是陌生男子的手,就算是跟你一樣大的小屁孩都不行,你怎么就是學不會?」
男人怒聲訓斥,「這海上可是有海盜的,你要是再不聽話,爺爺就把你送給海盜。」
「爺爺,不要這樣子嘛,這幾個大哥哥一看就是好人……」
「人的好壞怎么可以用眼睛看出來?給我過來。」
男人兇巴巴的說完,落落最終還是委屈巴巴的走了回去。
這艘船不是很大,但船艙似乎也有房間。
只聽男人道:「此處離爾熊族雖然不是很遠,但也需要半日的路程,幾位先到船艙里面歇息著,到地方了我會喊你們的。」
聽到他那么說,柳笙笙與南木澤率先走進了船艙。
景淳緊隨其后。
逸舟本想跟上去,又見婉音孤零零的坐在角落,不由道:「外面風大,進去坐吧。」
「好的……」
婉音迅速站了起來,乖巧的跟到了他的身后。
船只搖搖晃晃,繞來繞去,好不容易才繞出那片巨石,隨著船只平穩下來,幾人也已經坐回了船艙里面。
船艙里面只有兩個房間,一個扔滿了漁網之類的東西,另一個則是擺著一張床和一張桌子,想必那就是他們休息的地方。
幾人沒有坐到床上,而是全部圍在了桌邊,雖然房間很大,但四五個人坐在一起,多少還是顯得擁擠了些。
婉音似乎有些不自在,「那個,我去問問有沒有干凈的水……」
說完她就走了出去。
逸舟回頭看了一眼,吐槽道:「她怎么一直那么不自在?咱們有那么兇殘嗎?」
「不是不自在,是自卑吧。」
柳笙笙平靜的說。
幾人沒有再說話,只是片刻之后,婉音便端著一壺茶走了進來,一個一個的替幾人倒好了茶。
最后一個杯子她放到了角落,倒完之后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才說:「你們可以放心喝了,這水是干凈的。」
說完,她將茶壺放到桌子上,順手拿出手帕給茶壺周圍擦了擦。
逸舟無奈的說:「干凈的東西你干嘛一直擦?」
「抱歉,我……」
婉音有些羞愧的低下了頭。
柳笙笙上前主動拉住了她的手。
她嚇了一跳,連忙說:「姑娘,怎么了?」
「你不用一直這么小心翼翼,也不要把自卑寫在臉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你不臟。」
你不臟……
就這三個字,婉音的眼眶瞬間紅了。
她紅著雙眼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房間里面安安靜靜的,柳笙笙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喝了一口她倒的水。
這樣的氣氛景淳實在不喜歡,拿起扇子就走了出去。
逸舟撓了撓腦袋,「我出去盯著那老頭,別等會兒又把船開到莫名其妙的地方。」
說完他也走了出去。
南木澤看了柳笙笙一眼,「我去吹吹風。」
話罷,他也走了出去。
等到房間里面只剩她們兩個,婉音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姑娘,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她真的不想哭。
就算給人打成重傷,被人各種折磨,她都不會哭出聲來。
可她受不了別人的安慰。
這種溫柔的安慰,以及被所有人照顧的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了。
只有突如其來的關心才會讓人想要哭泣呀……
柳笙笙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淚。
「別哭了,都過去了,不是嗎?」
「姑娘是女中豪杰,姑娘身邊的男子個個都優秀的很,唯有我,不僅什么都不是,還一身臟病,這樣的我,何德何能跟在姑娘的身邊?」
婉音淚汪汪的看著柳笙笙,「我時常覺得我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可我又想,我的仇還沒有報完呢,我怎么可以輕而易舉的離開這個世界?那樣的話,真的下到了地獄里,我都不會甘心的,」
「不應該有那種想法,真正骯臟的是那些傷害你的人,而不是被傷害的你。」
柳笙笙輕聲安慰。
婉音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盡力控制自己的眼淚。
柳笙笙嘆了口氣,望著窗外一望無際的海面,又道:「話說回來,你不是爾熊族的嗎?那你應該記得回去的路吧?」
婉音吸了吸鼻子,「實不相瞞,我以前的性格不是這樣,我嬌生慣養,自小都是被人捧在手心,向來很少出門不說,就算真的有出遠門,也都是被人伺候的好好的,壓根不需要記路,我對這片海完全不熟,便是真的給我一艘船,我都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去……」
緊隨其后的南木澤同樣將劍留下,每一個人的神情都充滿了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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