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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亞西的NaiNai和媽媽直接來牧民家找她倆了,還說,王醫生和阮醫生是說好了去他們家過節的。
兩人再一次為牧民的熱情而打動,直接被庫亞西NaiNai和媽媽拖回了家。
路上,結果又遇到了艾力肯的爸爸媽媽,見到阮流箏后,熱情地上前來迎接。
艾力肯媽媽更是拉住了阮流箏的手,邀請她去自己家過節。
對于自己突然變得這么熱門,阮流箏還一時不適應,被兩家媽媽拉來拉去的過程中,艾力肯媽媽指指頭,說艾力肯頭痛,請她再去看看。
這么一說,庫亞西NaiNai就不好再堅持了,放了阮流箏,一人一個,拖回了家。
艾力肯家里已經完全是過節的氣氛,家里圍坐了好些人,一個個都看著客人微笑,飯桌上超大一盤的大盤雞、烤羊肉、手抓飯等等美食,看起來讓人垂涎欲滴,葡萄、哈密瓜、梨等各色水果也擺上了桌,新鮮誘人的果子上還滾著水珠。
艾力肯一見她來了,驚喜不已,一時手足無措,紅著臉給她拿凳子,請她吃東西。
“聽說你頭還疼啊?”她趕緊讓他別忙了。
艾力肯搖搖頭,很憨實地看著自己媽媽。
阮流箏頓時明白過來了,艾力肯媽媽這是“智斗”庫亞西NaiNai呢,不禁笑了。
“還是……還是先吃飯吧!”艾力肯媽媽把阮流箏拉入席,介紹給親人,“這是給艾力肯治病的醫生!北京來的呢!”然后又把在坐的親戚介紹給流箏。
對于遠道來的客人,牧民們是十分歡迎的,何況又是艾力肯的救命恩人啊,馬上讓阮流箏坐在最中央,然后熱熱鬧鬧開始吃飯了。
艾力肯還給了她一大杯馬Nai酒,對于酒這個東西,她真是怕了,上一次喝醉的陰影還在呢,連連搖手,怎么也不肯喝,一再聲明自己滴酒不沾,不管大家如何解釋這個酒不是酒。
面對所有人勸她喝的攻勢,她覺得自己快招架不住了,可這酒,她是真的不想喝,正在那為難呢,艾力肯站出來幫她,一錘定音,不喝就不喝,那多吃點烤羊肉。
大家這才放過了她,她暗暗舒了口氣,“謝謝你。”
艾力肯還是那般憨厚的笑容,“你大概喝不習慣,吃你喜歡的吧。”
這差不多是艾力肯跟她說的第一句完整的話了,她點點頭,再次表示感謝。
在艾力肯家美美包餐一頓后,外面就響起了音樂,大家興致高漲,紛紛出去賞月了。
艾力肯等著她,“我們也一起去吧。”
“好啊!”她欣然應允。
外面夜色已濃,牧民們弾起了冬不拉,歡樂的歌聲已然響起。明月高懸,天朗地闊,是她在被高樓割據的城市天空里所看不到的景象。
“好美的月色。”她不禁贊嘆。
“你喜歡我們這里?”艾力肯又是欣喜,又是羞澀。
“嗯!”阮流箏心里坦坦蕩蕩的,天地開闊,心中亦寬遠。
艾力肯抿嘴一笑,愈加顯得喜悅。
王易他們也出來賞月了,大家聚到了一起,和牧民們打成一片,吃著月餅,嘗著鮮果,拍著手唱著歌,人間月圓,處處相同,處處不同。
喧鬧的人群里,反而更易勾起思念。
她在這里賞月唱歌,那個人在干什么呢?上晚班嗎?
原本高漲的情緒驟然間低落下來,抬頭望天,遙望那輪明月發呆。
世界上只有一個月亮,所以她看見的這一個就是他看見的,所以,可以假設他們其實隔得很近……
這里晝夜溫差有些大,衣衫單薄的她感覺到涼意了,情不自禁抱緊了胳膊。
不多時,身上一暖,她回頭,看見艾力肯媽媽慈祥的笑容,原來是阿媽給她披了件衣服,還和藹地對她說,“干凈的,新的。”
“謝謝阿媽。”她忙道。
“穿上,好看。”阿媽笑著說。
“好!”她不會拂了阿好意,站起來穿衣。還是裙子,大紅色,對她來說,有些大了,不過正好可以套在衣服褲子外。
“好看!”這一聲,卻是艾力肯說的,而后邀她,“出來跳舞吧!”
看著音樂聲中翩然起舞的人們,她站在王易身邊笑,低頭看了看王易,王易卻道,“我不會!我是完全不會!手腳不協調!你去吧!”
艾力肯指了指跳舞的人群,“看!他們也都在跳!”
阮流箏知道,他說的他們是指一些外地深度游的游客,此刻也和當地人一起載歌載舞。
“去吧!會跳就去跳!”王易推了推她。
這時,一個年輕姑娘卻走了過來,把王易拉了起來,非要教她跳不可,王易迫于無奈也跟著瞎跳。
“快來,我教你!”艾力肯也道。
阮流箏看著王易并不協調的舞步卻學得很投入,不由笑了,也跟著匯入跳舞的人之中。
她是有民族舞基礎的,這些舞蹈對她來說完全沒有難度,跟著節奏,一會兒就十分熟練了,包括他們特有的動脖子的動作,她很小的時候就會了,所以王易看著她跳,驚嘆不已,“乖乖,你是專業的啊!快教我!”
她哈哈笑著,停下舞步,一點一點地教王易,不多時,王易也能跳幾個簡單的動作了。
慢慢的,參與到跳舞中的人越來越多,她穿著民族服裝,和當地的姑娘小伙子們一起,旋轉,歡笑。
一旦動起來,就會忘記一些憂思,跳舞的她,也漸漸忘了相思,只是,有時候,感應就是這么奇妙的一件事,正穿著紅裙旋轉的她,突然之間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她停了下來,猛然轉身,朝人群外某個方向黑暗處看去。
胡楊樹的陰影里,緩緩走出一個人影,明月皎皎,瘦影淡淡,月輝淙淙如銀,卻不如他眸中星辰璀璨。
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以為是夢,一定是夢,無數次夢里都是這樣的情形,他淺淺笑著向她走來,她奔向他,卻最終撲了個空。
她用力地揉眼睛,對,如果是夢,只要揉揉眼,他就會消失不見!
可是,她用力揉了好幾次,感覺眼珠子都快被自己揉出來了,他為什么還在那里?為什么還在?
此時,她才算恍悟,所以,他是真的來了!不是夢!
剎那間,眼眶一熱,淚水奪眶而出,奮力扒開人群,瘋了般朝他跑過去。
周圍的人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她哪里還顧得上別人的眼光?
天,地,月,還有她朝思暮想的人兒。此時此刻,是她全部的世界……
一口氣奔向她,臨近的時候,踩到一塊石頭,絆得她幾乎摔倒,她也顧不上了,直接將自己摔向他,重重砸進他的懷抱。摔就摔吧!反正有他!
當熟悉的臂膀緊緊將她嵌入懷里,她的眼淚嘩嘩而下。
她抱著他的脖子,掛在他身上,整個人被他抱離了地面,她一邊流淚,一邊貪婪地聞著他身上的氣息,這個久違的懷抱,她感覺離開得比她那個六年還長……
誰也沒有說話,只是擁抱,緊緊地擁抱,她能感覺到他越收越緊的雙臂,能感覺到他的胡茬在她臉頰耳根磨蹭,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實,她的他,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回過神來,一口咬在他肩膀,而他的衣服,早已被她的眼淚潤濕。
聽著他忍痛的一聲“嘶”的呻吟,她的拳頭砸了下來,“騙子!你個騙子!不是上班的嗎?不是值晚班的嗎?你騙我!騙我!”
他任她捶打,只是抱緊了她,在她耳邊低笑,“我這不是來值晚班了嗎?”
“什……什么意思?”她氣恨不過,在他肩上又是用力一口。
咬完之后,淚光盈盈,眼前是他如雕如琢的眉眼,內心里如沸騰的巧克力熱飲,絲滑甜膩,卻又熱熱地翻滾著。
許許多多話想問想說,卻不知道從哪一句說起,最終一雙手捧著他的臉,各種揉捏掐,仿佛這樣就可以把那顆翻騰的心給按下去,掐下去……
他由著她胡鬧,卻也有些無奈而好笑的神情,“我該怎么理解?這是多恨我?還是多想我?”
她咬著唇,揪他耳朵,“又恨又想。”
他目光看向她身后,壓低了聲音,“好像大家都看著你。”
她倏然間收回了手,想起來這是何時何地,滿臉漲紅,羞于回頭看。
“遲了。”他執起她的手,“現在怎么辦?”
一個男人!問她怎么辦?她瞪著他,深知他不喜熱鬧,“那你說!”
“我?”他低頭凝視著她的眉眼,手指摩挲著她的手背,“我是來送快遞的,最佳快遞員,北京直送到你手上!”
“……”她瞪著他,他還記得那個快遞呢!她感覺寧想都和他串通好了啊!
他牽住了她的手,“走。”
“去哪?”她原以為他會就這樣帶著她離開了,誰知卻發現他往人堆里扎,不由詫異,“你愿意和大家一起唱歌跳舞?”
他不說話,只是拉著她往前。
她想,也對,總得跟人道個別,不然不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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