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北川睨了顧青松一眼,再次感嘆,顧青黛身邊到底有沒有腦子好使的人?
“這本就是在你們茶樓里出的事,怎么說你們都免不了責任。更別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是想過去火上澆油,巴不得讓前面那些賓客都知道嗎?”
霍桀低聲教訓顧青松幾句,顧青松這才回到長廊另一端,認真注視起往來之人。
顧青松聽見鐘伶辱罵顧青黛,怒沖沖地就要上前理論,卻被連北川和霍桀半路攔下。
“她罵我姐姐,你們怎么無動于衷啊?”
“你在我茶樓里受了委屈,想怎么著盡管提,我保你滿意。”
顧青黛邊說邊試著把鐘伶的手指,從曲碧茜衣領上一根一根地撥開。
鐘伶雙眼通紅,死不肯將曲碧茜放開。
顧青黛傾身蹲到她身旁,“鐘老板,有什么話咱們起來好好說?”
“顧青黛你這個賤人,她倆都是你養的好狗。我今兒來了就是客,竟讓她倆這樣糟踐,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顧青黛趕過去時,她們仍沒有停手的跡象。
顧青黛急赤白臉地呵斥:“都給我立馬住手!”
也不知是誰先推了對方一下,秦柳兒和鐘伶便最先動起手來。
曲碧茜本是想把她們倆拉開,可秦柳兒卻被鐘伶按住猛打,她是不動手也不行了。
偏這回曲碧茜的身邊多了個秦柳兒,她早就脫離風塵之所,這些年哪受過什么委屈?
秦柳兒又從曲碧茜口中得知,鐘伶是怎樣狗仗人勢欺負她的,見到鐘伶自然咽不下這口氣。
曲碧茜和鐘伶二人,是在去茶樓后面方便時相撞上的。
于是仨人扭打到一起,她踹她一個窩心腳,她薅掉她一綹頭發,她又扇她幾個大嘴巴。
曲碧茜終于恢復神志,“青黛真對不起,但你得讓鐘伶先放手,她抓著我衣領子,我根本起不來。”
連北川和霍桀也隨顧青黛一道趕來,就在顧青黛上前制止她們的同時,霍桀已吩咐顧青松把這個地方看顧好,盡量不讓旁人走來看熱鬧。
“掌柜的,我一時著急,就想著替小茜出氣了。”
秦柳兒先從倆人中間鉆出來,她以為顧青黛定會偏向曲碧茜。
鐘伶則是剛被戲班子里幾個與她不睦的戲子,嘲諷不能登臺,心里正窩著一股火沒地方撒氣。
兩廂一碰面,一個諷刺對方不能登臺唱戲還有臉來茶樓,一個取笑對方不好好在窯子里接客到處亂跑。
鐘伶也確實沒力氣了,借著顧青黛給她的臺階,到底放開曲碧茜站立起身。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你替她們倆跪下給我道歉,要么讓她們倆跪下給我道歉。”
“你想得美,我們不會給你下跪,青黛更不會給你下跪!”曲碧茜快速攏了攏凌亂的頭發,朝鐘伶狠啐一口。
秦柳兒也不甘落后,“我們大不了不做你的買賣,趕緊滾出茶樓吧!”
“好啊,這可是你們說的,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我現在就出去讓在場的各位評評理,看你們醒獅茶樓以后還怎么在灤城地界上混!”
鐘伶作勢就要往茶樓前面沖去,卻讓顧青黛一把給拽了回來。
連北川和霍桀登時一驚,顧青黛還挺有勁兒。
“前朝早亡了,鐘老板不要老想著下跪。這樣吧,我讓她們倆給你鄭重道歉,我這邊給鐘老板提供相應的精神損失,你意下如何?”
“青黛!”
曲碧茜萬萬沒想到,顧青黛能作出這樣的舉措。
她身后不是站著連北川那尊大佛嗎?
他難道不是來給顧青黛撐腰的?
而且今天灤城戴頭識臉的人都來給顧青黛捧場了,曲碧茜自認她早強于鐘伶多少倍。
為什么還要向鐘伶低頭,難道忘了宋岳霆當初是怎么欺負她們的?
“我要什么錢,你看不起老娘是不是?”鐘伶雙手叉腰,擺明要把潑婦當到底。
“出去公之于眾,對你有什么好處?鐘老板打算以后都不再登臺了?”顧青黛又往她的痛處上扎一下。
鐘伶面色稍緩,也想明白宋岳霆不會娶自己,她要是不能再唱戲,就等于自掘墳墓。
想到這里鐘伶馬上調轉話頭,“你說的有道理,那就請顧掌柜替我去美言幾句吧。”
顧青黛已然猜到她的算盤,“鐘老板請說。”
“醒獅茶樓今晚這么熱鬧,我也很想上臺唱一段,給顧掌柜助助興。”
顧青黛垂眸淺笑,又主動上前替鐘伶整理好衣衫,“好啊,我這就找小鐘班主說去,那么鐘老板……”
鐘伶變得和顏悅色起來,“今晚我就不曾見到過曲姑娘和秦姑娘啊!”
顧青黛點點頭,回身便去替鐘伶辦事。
鐘伶猙獰地盯住曲碧茜和秦柳兒,“咱們走著瞧。”
少焉,鐘伶真被小鐘班主叫到后臺去上妝準備,曲碧茜和秦柳兒也蔫頭蔫腦地離開此地。
“瞧顧掌柜這架勢,讓她去管大灤舞廳都沒什么問題。”
“舞廳太亂了,茶樓終歸是個正經的地方。”連北川打了個哈欠,他實在覺得疲乏。
霍桀見他這般,便提出早些回去歇歇,醒獅茶樓這邊應不會再發生什么大事。
連北川本身很認同這種說法,只是當他準備離開時,卻見顧青黛坐在宋岳霆的身旁。
倆人有說有笑地看向在臺上唱戲的鐘伶,連北川氣得差點把旁邊一張八仙桌給踢翻。
“這么快就不躲著人家了?敢情在聯誼會上那么不愿與人家親近是裝的?”
霍桀受不了他這副怪里怪氣的樣子,忙把少東家拉出醒獅茶樓。
顧青黛一直堅持到夜半,才將所有賓客一一送走。
顧青松帶著滿堂等人還在打掃茶樓各處的衛生,顧青黛已和董老先生扒拉起算盤。
“青黛……”
曲碧茜和秦柳兒驟然出現在賬房里。
“你們倆怎么還沒走?”顧青黛按了按額頭,明白她們是為了鐘伶的事。
“怪我沖動,險些砸了你的開業慶典。”
“哼,鐘靈毓秀,入鮑忘臭。”董老先生嫌惡地插句嘴。
曲碧茜聽出來董老先生是在暗諷她,瞬間淚如雨下,秦柳兒也拿出帕子在旁拭淚。
“說教的話我就免了,柳兒,若有下次,你就不用再留在茶樓。小茜,你以后還是多待在書寓里,少出些門吧。”
若按曲碧茜的性子,斷不敢再去招惹鐘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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