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樣的情緒很快就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片平靜。
顧行景見她平靜下來了,這才拉起她的手,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說道:“走吧,回家。”
程止歡微微仰頭,逆著光看著他的側顏,眼里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后她輕聲應道:“好。”
祖櫻發現這幾天的老大非常的不對勁,發呆的次數明顯比之前多了。
肯定是發生什么事了!她一定要搞清楚!
“老大!”祖櫻猛地撲到程止歡面前,叫了她一聲。
程止歡回過神來,看向祖櫻,眨眨眼,“怎么了?”
“老大你最近不對勁哦。”祖櫻嘿嘿一笑,“在想什么呢?”
“在想周五的事。”程止歡三言兩語將游輪之宴的事情說了出來。
祖櫻聽完,一向笑嘻嘻的表情也多了幾分嚴肅。
“老大,你把那個帶上。”
程止歡點點頭,知道她所說的那個是指槍。
“我知道。”
“有顧行景在,也不用太過擔心。”
以顧行景如今的身份地位,無論是白道還是黑道,都得敬他三分。
祖櫻還是有些不放心,“不然我去搞個邀請函過來。”
程止歡搖頭,“不用,不要暴露自己。”
祖櫻還想說些什么,卻聽到程止歡說道:“狌狌,這是命令。”
祖櫻一下子不勸了。
正如程止歡所說,這是命令,是她無法反駁的命令。
溫司正好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她見兩人之間氣氛似乎不對,開口道:“小姐,嘗嘗剛出爐的栗子糕。”
程止歡揚起一抹淺淺的笑來,“謝謝阿司。”
祖櫻見溫司來了,好像找到了什么同好,連忙說道:“阿司,你快點幫我勸勸小姐。”
她說著,把剛才程止歡告訴她的事情說了出來。
溫司聽了,面色不改,依然帶著些許冰冷的色彩。
她將栗子糕放到桌子上,很認真的開口道:“我相信小姐。”
祖櫻:……
還沒等祖櫻說話,就又聽到溫司說道:“這件事我會如實報告給大少爺。”
這下換程止歡無奈了。
祖櫻卻眼睛一亮,“對啊!告訴程大少,嘿嘿。”
就算程大少勸不住老大,也能混進那游輪上,那她對老大的擔心就能少一分了。
程止歡猜到了兩人心中所想,無奈的說道:“好吧。”
“不過大哥不一定能拿到邀請函哦。”
這也算給她們打了預防針,但溫司和祖櫻完全沒聽到她說的,兩個人手挽著手就去跟程亦寒“告狀”去了。
程止歡看著兩人的背影,眼里劃過一抹笑意。
看來她的兩個小伙伴相處得很好。
時間一晃就到了周五下午,顧行景提前接到了程止歡。
程止歡早已經將行李收拾好了,既然是兩天一夜的游輪之旅,那自然是要一些衣物的,除了衣物之外,她還帶了一些藥。
那些藥都是席玉清留給她的,能夠最大程度的治療她突發性的狀況。
下午五點,兩人抵達了港口。
偌大的港口只停了一艘游輪,遠遠看去,豪華奢靡,仿佛象征著無上的財富。
從渡口到游輪周圍三公里內都被封閉,除了拿到邀請函的客人們和工作人員,其他任何人都不能進入。
程止歡挽著顧行景的胳膊,將邀請函遞給了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彎腰恭敬的說道:“這是時間安排,請拿好。”
他們遞上了鎏金邊的安排表,程止歡摸了摸那邊緣便確定這是真金,就這么一張表,用了十足的真金,怎么也得值了幾十萬。
這游輪主人可真有錢。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逝,很快就沒了蹤跡。
她道了一聲謝,挽著顧行景登上了游輪。
安排表上有他們的房間號碼,他們被安排在二樓的205,兩邊分別是203和207,沒有偶數系的房間。
進入房間后,程止歡看了一眼時間表,對顧行景說道:“晚上八點有舞會,你要去看看嗎?”
顧行景透過窗戶往外看了一眼,客人們陸陸續續的進入游輪,黃昏的霞光落在他們身上,卻仿佛是深淵巨口,將他們吞噬。
他收回視線,看向程止歡問道:“你想去嗎?”
程止歡搖搖頭,“我不想去,明天正午有拍賣會,我看了拍賣會時長,要持續五個小時,我想好好休息明天中午去參加那個拍賣會。”
明天正午的拍賣會正是明拍,是屬于游輪上的客人們都能參加的拍賣會。
“好。”顧行景沉聲道,“我和你一樣。”
程止歡將安排表放到一邊,順勢坐到了沙發上,左手撐著小臉,身子有些慵懶的靠在沙發的扶手上,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
“你對這里好像不陌生。”她突然開口道。
“嗯。”顧行景垂眸,“以前來過一次。”
程止歡來了興趣,之前她都忘記問他有沒有參加過了,剛才不過是隨口一問,沒想到還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
她好奇的追問道:“什么時候?”
“很早之前。”顧行景站在窗邊,半垂著眸子,長睫在他眼窩處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擋住了他眼底的眸光。
光落在他身上,襯得他臉上一半陽,一半卻又隱于黑暗之中,神秘莫測。
嘴角微微勾起的幅度也讓他整個人多了幾分邪肆之意。
“是很無聊的回憶罷了。”
他語氣很淡,淡到幾乎沒有任何屬于人的情緒。
程止歡沒有追問之前究竟發生了什么,只軟聲笑道:“那希望這次是有趣的回憶。”
顧行景聽到這話,微微側頭,目光隱隱閃爍著暗光。
“會的。”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會是個有趣的回憶。”
這是他和小乖第一次的游輪之旅,當然是會有趣的回憶。
就是希望某些人不要不長眼來惹事,不然……
他眼眸一暗,眉間閃過幾分戾氣,又很快消失不見。
那左手腕骨處的血紅色佛珠仿佛也在這一瞬間閃過了一抹血光,和那落在他身上的霞光,隱隱多了幾分血腥之氣。
程止歡的眼神落在那佛珠之上,偏了偏頭,眼里劃過一抹疑惑。
雖然上次她的血濺在上面了,但都這么久了,怎么還沒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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