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3858字第451章見郝仁
“不了,叔叔半中午才吃了東西,不是太餓,一碗就飽了。”馬小樂笑了笑。
魏小夢也笑了下,左臉頰上露出個淺淺的酒窩。
“竇大姐,你哥啥時到,我去接他吧。”馬小樂站起來,問正在洗衣服的竇成芹。
“也好。”竇成芹道,“早點接來早安頓,也讓魏倩那丫頭回去歇息歇息。”
不一會,竇成芹洗完了衣服,時間也剛好,便和馬小樂一起去了車站。
路上,竇成芹告訴馬小樂,竇萌妮家在縣城郊邊,其實就是農村,他哥竇厚成是老實巴交的莊稼人,頭腦并不開通,就知道死趴趴地種地,所以家里一直是窮巴巴的。
說實話,菜不太合口,大白菜燒豆腐,油很少,鹽倒不缺,很咸。“幸虧咸,要不還真是不好下飯。”馬小樂暗道。
一碗米飯很快下肚,魏小夢把手伸了過來,“叔叔,我幫你盛。”
“也沒啥。”馬小樂道,“自己女兒出事了,當然得來看看。”
“唉,也只好這么想了。”竇成芹還是嘆氣,抬頭看看桌子上的小鬧鐘,“我得趕緊去醫院給魏倩送飯去,回頭還得去車站接我哥。”
“魏倩已經吃了。”馬小樂道,“我來之前到醫院換她出去吃了。”
“那你呢,在我家隨便吃點吧。”竇成芹話音剛落,魏小夢就站了起來,飛快地盛了一碗米飯,放到桌子上,看著馬小樂。
馬小樂本來不想吃,但看到魏小夢的樣子,只好坐下來,他覺得要是離開了,魏小夢會很失望。
竇厚成說行,剛好把母雞殺了,燉碗湯帶過去。說完,掏出煙抽起來,當然,沒忘了客氣,問馬小樂抽不抽。
馬小樂說不抽,竇厚成笑笑,說不抽就不抽吧,不是啥好煙,烈得很。
煙味果然嗆得很,在車內狹小的空間里尤為刺鼻,馬小樂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哥,你別抽了,嗆人呢。”竇成芹說。
“哦,好好好。”竇厚成看了眼馬小樂,不好意思地笑笑,“這位大兄弟是……”
“就是救小夢的大恩人!”竇成芹道,“恐怕這回,又得麻煩他……”
竇成芹想說又得麻煩馬小樂幫助竇萌妮了,可這么一說,就表明竇萌妮出的是大事,她上午在電話里可沒說多嚴重,只是說竇萌妮出了點事。
可不管怎樣,最終瞞是瞞不住的。
“哥,萌妮出事了啊。”竇成芹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不是說過了嘛。”竇厚成似乎并不是太擔心。
“出大事了!”
“大事?”竇厚成一愣,這才緊張起來,睜大了眼問:“到底啥事?”
“她上班的時候,和顧客發生了矛盾,被打了。”馬小樂見竇成芹難開口,便插了話。
“就這事?”竇厚成道,“那人家客人有氣也難免,打兩下就打了,難道還打得不輕?”
“嗯,是不輕,很重。”
“多重?”
“還,還在醫院昏迷著。”
“這……”竇厚成的臉一下拉了下來,變得蒼白,“這,這誰打的,萌妮還是個丫頭呢,咋下這么狠的手?”
看著悲憤交加又不知所措的竇厚成,馬小樂心里別提多難過了。
竇成芹一旁安慰著,“哥,你也別急,不會有事的。”
“我能不急嘛!”竇厚成眼眶濕潤,“萌妮這丫頭挺好的啊,她愛打扮愛漂亮,可從來也沒瞎混過,咋有人會這么狠的吶!”
“現在急也沒用啊。”竇成芹道,“先去家停一下,吃口飯就跟你去醫院。”
“還吃啥啊吃,趕緊去醫院,我得看看去!”竇厚成很焦躁。
馬小樂也說不上什么,他知道,此刻只有去醫院才能讓竇厚成好受點。
車子速度不慢,十幾分鐘后,便來到醫院。
竇厚成站在了竇萌妮的病床前,顯得很呆滯,就像霜打過的茄子,“瞧瞧萌妮,就跟睡著了一樣,等她醒了就帶她回家去,城市是好,可不是咱們來的地兒。”
竇厚成的話,馬小樂聽得很難受,他看不下去了,轉身出了病房。
沒多久,護士就來了,讓家屬離開。
“發生了這事,萌妮單位的領導也沒個說法?”竇厚成出來的時候問馬小樂,口氣很無助,或者說應該是很可憐。
“有,會有的,我正要去問問看呢,約好了明天去的。”馬小樂道,“這事已經報案,公安也會查的,不能讓人隨便就給打了。”他盡量安慰著竇厚成。
“那還好,那還好,哪里能讓壞人逞強呢,一定要法辦他們!”竇厚成的眼里露出一絲堅定,“等去單位問人家領導的時候,得好好說話,人家是領導啊,別得罪了他們。”
“哦,那個我知道。”
“哥,你就別再說了,人家比你懂呢。”竇成芹拽了下竇厚成的胳膊,又轉對馬小樂道,“你先去忙吧,也不能老耗在這里啊。”
馬小樂確實也呆不下去,太壓抑了,他說再去找找人,反正只要有什么消息會及時告訴他們的。
可是離開這里又能去哪兒呢?回榆寧,明個一早還得趕過來,有點匆忙,可留在這里,這狀態找誰也不合適。找金柱去工地吧,也行,但馬小樂覺得那樣會讓工人們不安心,還以為他出了啥事。
馬小樂在銀龍酒店開了個房間,正好休息休息,這兩天給操勞得也不輕。看看錢包,里面還有幾百塊,沒辦法,只好打電話給金柱,讓他帶兩千塊錢到酒店。
金柱過來之后,問馬小樂有沒有啥事。
馬小樂說有點事,純屬奉獻愛心。金柱又問需不需要幫忙,馬小樂覺得好像是應該帶個人,郝仁是開酒吧的,肯定不是啥正經人,萬一耍起橫來他也沒辦法。不過想想這是關鍵時期,岳進鳴的提醒不能忘,要少鬧騰,否則出了岔子就不好辦了。
“不用,沒啥大事。”馬小樂對金柱道,“如果用得著我就再打電話喊你。”
“行,反正一切都聽你的。”
金柱走后,馬小樂洗了個澡,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覺。
早晨八點多起來,時間還早,金夜色酒吧還不開門。馬小樂下去吃了個早餐,也沒回房間,直接去金夜色等郝仁。
酒吧開門后,馬小樂進去叫了杯茶坐下,此刻,沒有耐心也得等。
將近十一點鐘,門口一個粗胖的男人走了進來,目不斜視,服務員們一個個都拘謹起來。憑直覺,馬小樂覺得來人應該是郝仁。果然沒多會,在值班經理的指引下,馬小樂到三樓敲開總經理的辦公室,看到的就是他。
郝仁看了看馬小樂,眉頭一皺。馬小樂忙說昨天通過電話,是竇萌妮的哥哥。
“哦,你就是竇萌妮的哥哥。”郝仁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把和他見面的事情放在心上。
馬小樂盡量很客氣,掏出中華,遞了一根過去。
“這煙我不抽,假貨太多。”郝仁擺了擺手,從包里摸出一盒來,“你抽我的?”
這話很刺人吶,假貨太多,那意思就是說馬小樂拿得是假中華了。不過這個時候不是計較這事的時候,馬小樂咬了咬牙根,自己掏了一根抽起來。
“你坐坐吧。”郝仁頭都沒抬,“我先忙幾個事。”
馬小樂也不客氣,走到沙發前坐了。不過看情勢好像不太對,郝仁其實沒啥事可忙,一會拉拉抽屜,一會又翻翻臺歷,還不時打個電話,根本就沒有要和他談的意思。
“郝老板,我想知道前天發生了什么,竇萌妮為啥會被打成那樣?”馬小樂強壓怒火,盡量用平穩的口氣問。
“你說那個竇萌妮的事情啊,好像是她和顧客發生了點矛盾,被打了。”郝仁說完,又低頭拉著抽屜,不知道在找什么。
“就這樣?”馬小樂實在太驚訝了,這么大的事情,郝仁竟然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結束了!
“就這樣了,還要怎么樣呢?”郝仁停下手,盯著馬小樂看,看似漫不經心,同時又帶著點威脅。
“是萌妮他爸!”竇成芹說道。
馬小樂將車停下,竇成芹趕忙下來。
竇厚成的腳下有兩樣東西:一個蛇皮袋,裝滿了大米;一個是竹簍子,里面是兩只老母雞。他說母雞在家還在產蛋呢,聽到竇萌妮住院了,也得抓過來,燉幾碗湯給她補補。
馬小樂沒說什么,只想著明天見了郝仁該怎么說。
很快就到了汽車站,大門外,一個東張西望的樸實漢子,很扎眼。
“你不認識他,恐怕接不住。”竇成芹道,“我接就行。”
“那我帶你一起去,開車子快一些。”
“我該說什么好呢。”竇成芹看著馬小樂,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我什么都不說了,石頭塊子還能墊個桌腿,以后你要有用得著我們的時候盡管開口,誰要說半個不字,誰就……”
“嗌嗌。”馬小樂打斷了竇成芹的話,不想讓他說出些不吉利的話,“竇大姐我跟你說,就竇萌妮這事,如果有人要問我是誰,就說我是他哥,不能說別的,要不對我不好,知道么?”他沒忘盡量避免可能會帶來不利的地方。
“行,雖然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你說什么我們就聽什么。”竇成芹使勁點點頭,又嘆了口氣,“唉,現在這事越來越不好了,也怪我多嘴,上午打了個電話給我哥,說萌妮出了點事,結果他下午非要來看看。他來有什么用?弄不好還會添亂子。”
看到這一切,馬小樂心里酸酸的,說不出來的感覺。
一上車,竇厚成就問啥時能見到閨女。竇成芹說很快,不過也不著急,先到她家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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