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難道忘了在苦渡塔的那一夜第四百六十一章難道忘了在苦渡塔的那一夜(1/2)
聽陸相這樣問,花碩心中微痛,花洛確實不是他的兒子,他沒有碰過靈韻,怎會與她生下孩子!
這么多年,他不想見與靈韻容貌相似的芊丫頭,何嘗不是因為他心里對靈韻有恨。
陸相與花碩認識多年,對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看著花碩那副哀怨的表情,他就知道他猜對了!
一股怒火從丹田直接沖入了他的腦門,他顧不得多想,朝花碩的臉上猛地揮了一拳。
“花碩,你個王八蛋!你還是人么!難道忘了在苦渡塔的那一夜?
如果不是你和靈韻……你以為當年老夫為何會放手?你怎能懷疑她!”
陸相已經舍了老臉,完全顧不得如今是什么場合。
他眼睛赤紅,沒有半滴淚,可眼中卻像是有雪峰在崩塌,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悲與怒。
眾人不敢議論,他們只覺得有股悲涼在心底劃過。
怪不得陸相一生未娶,原來是有一人占據了他的心,讓他無法再攜手她人。
花碩被打蒙了,他呆滯地看向陸相,喃喃道:“苦,苦渡塔?”
有些模糊的記憶在他腦海中復蘇,花碩覺得頭突然很痛,痛得他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無法思考。
陸相一把將花碩推開,踉蹌著跪在皇上面前道:“皇上,微臣用向上人頭擔保,花洛他千真萬確就是花碩之子!
其實不用臣證明,花洛的長相雖然不似花碩,但花家大郎花景仁卻是與花碩年輕時有幾分相似的!
說花洛是北周人,簡直無稽之談!如果有證據,那就把花洛生父找出來讓微臣看一看!
微臣倒是想看看,哪個王八蛋欺負了靈韻卻不管!臣定要與他拼命!”
陸相的情緒很激動,皇上卻沒有責怪他的失儀。
每個人都有逆鱗,有時,這逆鱗比性命都重。
陸相又走到花芊芊身邊,將花芊芊拉了過來,他那有些模糊的眼睛終于泛起了一些淚光,對皇上道:
“皇上,微臣無兒無女,本想這一輩子睜眼閉眼就過去了,何苦找這些牽絆。
但看見芊丫頭被人欺辱,微臣這心里實在難受得緊,花碩那老東西老糊涂了,自己做過的事情自己都不記得,他不認這些孫女孫兒,微臣認!
從今日起,芊丫頭就是我陸之書的孫女,她是大奉人,這一點,沒人能改變!
誰要是再敢欺辱她,微臣豁出性命也要跟她死磕到底!”
花芊芊看著陸相,喉嚨像是被堵了塊棉絮。
她感動于陸相對祖母的感情,也感激陸相對自己的維護,輕輕喚了一聲:“陸爺爺!”
聽到這聲陸爺爺,陸相眼中的淚瞬間從眼角劃過,好似孤寂了許久的心,終于有了依靠。
雖然陸之書脾氣不好,但皇上對他的人品卻是沒有半分質疑,對他的話自然也是相信的。
他又看向花老夫人,冷聲道:“花明氏,你有何證據證明花洛是北周人?”
花老夫人一怔,下意識朝獨孤玨看了一眼。
是這個男人讓明誠順與她說,若是將花芊芊的身份公之于眾,他就會想辦法幫她救出舒月。
可她手里除了那張身契,沒有別的證據。
第四百六十一章難道忘了在苦渡塔的那一夜第四百六十一章難道忘了在苦渡塔的那一夜(2/2)
就在花老夫人不知該如何作答之時,卓犽站起身,走到皇上面前,“皇帝陛下,我能否看一看那張身契?”
皇上奇怪卓犽為何對此事也有興趣,且他發現,卓犽的表情異常嚴肅。
他將那張身契遞給了卓犽,卓犽接過身契看了又看,半晌后才開口道:.
“皇帝陛下,這張身契被人做了手腳,這身契主人的名字是靈音,并非靈韻!
您看,這勻字是后添上去的,與另外兩字的字體完全不同!”
“哦?”皇上接回身契,仔細查看了片刻,發現正如卓犽所說,那韻字有些奇怪。
皇上怒視這花老夫人,“這到底怎么回事?這是誰的身契!”
花老夫人被皇上嚇得雙腿一軟,一張臉幾乎白得透明,可她還是向前跪爬了幾步。
“皇上,這只是書寫身契的人筆誤而已!臣婦說得都是真的!卓靈韻那賤婢千真萬確是一個歌妓!您大可問問陸相和我家大人!”
花老夫人又扯著花碩的衣擺,哭道:“花碩,是你親眼看見那賤人隨著北周人離開的,你快與皇上說清楚啊!”
聽花老夫人一口一個賤人,陸相氣得抬腳就揣在了花老夫人的胸口上!
花老夫人被踹翻在地,表情更加猙獰怨毒,她嘶吼道:
“花碩,就算你不承認,也改變不了她下賤的身份!
你有今日都是明家的功勞,你危難的時候是我救了你,可你手握重權后卻只關心那賤人的兒子!
如果不是你冷落了我兒,我的兒子怎會選擇離開京都,又怎會意外身亡?
還有我們唯一的孫女,她被奸人所害,在牢里受苦,你不管不問,一顆心都撲在花芊芊這個孽障身上,
為了她,你對我這個發妻下毒,當眾辱打我,花碩,你讓天下人評評理,你對得起我么!”
“你錯了,二叔離開京都不是因為祖父只關心父親!”
花老夫人的質問聲一落,一個沙啞低沉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
隨后,一個身穿長衫,胡子拉碴的青年男人緩緩走了出來。
他神情有些木然,像是大病初愈,眾人看了許久才將他認了出來。
“是花家大郎,花景仁!”
“對,是他,他怎么成這個樣子了!”
“唉,自從花府連翻出事,這幾個兄弟是輪著生病。”
“哼,還不是因為那個花明氏作的!她為了自己的孫女,給三郎下毒!大郎受不了打擊才病倒了!”
“怪不得她會給三郎下毒,原來這幾個孩子根本不是她血脈!”
“不過有些事是不破不立,我瞧二郎和三郎已經好多了,二郎還做了統領,比從前有出息!”
議論聲四起,花景仁卻罔若未聞,他眼神沒有任何溫度地看著花老夫人,道:
“二叔與父親感情很好,二叔之所以會離開京都,都是因為你!
他覺得因為有他在,你才會處處為了偏袒他而為難父親,他想著如果他離開了,家里就會和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