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霂盯著手機屏幕看了許久,眉心的褶皺越來越深,眼神也越發陰戾。
一瞬間仿佛整個會議室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秦總,您……您……”
韓越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秦霂的神色卻讓他惴惴不安,后背猛地起了一陣涼意。
壯著膽子上前想要提醒秦霂,會議室里還有許多雙眼睛盯著,可喉頭就像是被塞了鉛似的,短短一句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尤其是在秦霂狠狠賞了他一記刀眼之后,他個人是膽都快被嚇破了,整張臉刷地慘白。
只能愣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秦霂起身大步離開。
“秦總……秦總,您去哪兒呀?”
過了好一會兒韓越才回過神來,飛奔著追出去。
可卻只從秦霂嘴里聽到了一個字:“滾!”
語調冰冷而又陰狠,好像在警告他,他要是敢跟上去,就把他剁了喂狗。
韓越一頭霧水,壓根兒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卻又實在沒膽子再跟上去,只能悻悻轉身回到會議室處理殘局。
半個小時以后,云皇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門外。
顧秦霂直挺挺立在那兒,眉頭緊皺眼神陰戾渾身悠悠散發著寒意。
直接破門而入的念頭在腦海里一閃而過,卻又被他狠狠摁下。
大概是因為肚子里孩子的緣故,他愿意再給顧南枝一次機會。
猶豫良久,最終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女人的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許久那頭才傳來顧南枝的聲音,極輕的一聲喂。
“你在哪里?”
秦霂直截了當開口,心里卻隱隱發沉,不會直接告訴他,顧南枝就在里頭,而且她一定會說謊。
“不是跟你說了,約了安安逛街嗎?我們正在給寶寶挑衣服呢。”
顧南枝不知道秦霂為什么會打這個電話,心得隱隱有些不安,卻又實在不敢跟他說實話,只能拿事先編好的借口搪塞。
“哦,是嗎?”
“呵呵。”
聽到顧南枝心虛的回答,秦霂從鼻腔里擠出一聲冷笑。
對女人謹慎的一絲心軟也瞬間蕩然無存。
砰的一聲悶響過后,總統套房質量極佳的門鎖直接被踢壞。
顧南枝被嚇得不輕,心頭猛地一跳,愣了好久才回過神。
可當他看見陰惻惻仿佛殺神般的眼神時,瞬間如墜冰窟,囁嚅著嘴想要解釋,可卻怎么也張不開口。
“秦霂,你……你怎么來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別……別誤會,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跟祁總談談。”
顧南枝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下意識裹緊披肩,隨后才抬起頭去顫巍巍的沖著男人解釋。
可男人的眉眼陰沉得越發厲害,唇邊還勾著一抹冷笑。
就差直接開口罵她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
“談事?怎么談?在床上談嗎?”
“不愧是祁總,出手還真是闊綽,連睡別人的玩物都這么煞費苦心。”
秦霂抬眸打量著四周,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川字,眼底翻涌的冷意更是瘆人。
開口便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質問。
甚至連祁司年也沒放過,陰陽怪氣嘲諷了他一通。
祁司年倒還端得住,摸了摸鼻子,眼尾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秦總精心養著的金絲雀,矜貴得很,我就算只是玩玩兒,也得費些心思不是。”
祁司年抬眸對上滿目的陰冷,像是勝利者般,眼角眉梢皆是嘲諷。
“祁司年!”
顧南枝知道祁司年是對自己的出爾反爾懷恨在心,所以伺機報復,故意在秦霂面前做出一副把自己吃干抹凈的模樣。
她雙手緊握成拳,拼命逼著自己鎮定,可最終還是忍不住沖著祁司年怒吼。
可她滿臉的憤怒和屈辱,卻并沒有讓秦霂心軟,他薄唇一勾就又是一番誅心戳肺的嘲諷。
“怎么?你們倆這是價錢沒談攏,反目成仇了嗎?”
“顧小姐,你就算再生氣也應該人人不是,在情人面前跟姘頭吵架,不嫌自己掉價嗎?”
秦霂的聲音仿佛淬了寒冰,襯得眼尾的那抹笑越發涼薄。
顧南枝聽著男人陰惻惻的語調,寒意在心底蔓延。
忽然間覺得,男人這些日子里表現出來的溫柔和縱容都是錯覺。
“秦霂,我再說一遍,我跟祁總之間真的什么都沒發生。”
“我只不過是過來跟他談談,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兒。”
偷偷跑來跟祁司年見面是她做的不對,
可他們倆衣服穿的好好的,秦霂進來的時候他們倆也只是好端端的坐在沙發上,又沒有在床上廝混。
秦霂為什么就一口咬定自己給他戴了綠帽子呢?
大概是因為她在他心里是個慣犯,半點不值得信任。
“呵呵,顧南枝你還真是嘴硬,祁總都認了,你頑抗下去還有什么意義嗎?”
顧南枝的解釋在秦霂眼里蒼白無比。
他甚至覺得這女人實在是太蠢了,連找借口都不會,回回都編得那么蹩腳。
他要是信了的話,就是天下第一大蠢蛋。
“我說了我沒有,你要是實在不愿意相信的話,你想怎么樣都可以。”
秦霂越來越冰冷的眼神和陰陽怪氣的嘲諷讓顧南枝徹底絕望。
她破罐子破摔似的紅著眼睛吼出一句話,說罷便轉身要走。
可剛走沒兩步就被男人狠狠拽住了手腕。
“顧小姐這么著急走,是心虛了嗎?”
“你到底跟多少個男人鬼混過?是不是連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的?”
秦霂狠狠瞪著顧南枝,眼底翻涌的怒意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這女人還真是不知好歹,一次又一次的作死。
他明明已經接受了她的一切,甚至開始對他動心,可她卻背著自己在外面跟別的男人鬼混。
這樣的事情,哪怕是一個普通男人,也是接受不了的。
更何況他是秦霂,秦家家主,南城活閻王。
“顧南枝你是在報復我嗎?想讓我成為整個南城的笑話?”
憤怒在心頭翻涌,秦霂終于失控,眸子里的冷笑一寸寸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意。
他猛地松開顧南枝的手,下一秒卻又鉗住了她的下巴。
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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