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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吉打開拜貼一看,便明白了李行恩為何會臉色怪異。
這個拜帖,竟然是來自太傅府的拜帖。
這是鳳句送來的拜帖,邀約她三日后見面,不過……
見面的地點,竟然是在太傅府!
難怪,李行恩會是這樣表情。
得知收到此拜帖后匆匆趕來的長史張儉也好奇地問道:「殿下,杜公子怎么會突然請殿下去太傅府?莫非是因為上次殿下相邀?」
張儉這些時日在忙著丹山馬場的事情,經常不在京兆,但也聽說了先前殿下邀請太傅幼子前來府中的事情。
他并不知道殿下為何會與太傅幼子有聯系,不過貴妃娘娘和杜太傅之間不和,眼下太傅幼子邀約,還是前去太傅府,這總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李行恩也是這么覺得的,附和道:「是啊,殿下,這個帖子,須慎重。」
先前殿下再三叮囑過,來自太傅府的拜帖要第一時間送到她跟前,現在拜帖是送來了,但李行恩總覺得怪怪的。
太傅幼子約殿下去做什么呢?還是在太傅府!
看著這兩個人要操碎了心的樣子,鄭吉心中一暖,回道:「沒有什么,上次我們兩個談到,希望能緩和母妃和杜太傅的關系,想來才會有這個帖子。」
這個說辭,應該是李行恩和張儉最能接受,也最想聽到的了。
果然,張儉眉頭一松,忍不住問道:「殿下,原來是這樣。那這個拜帖,必須要接下來!」
貴妃娘娘和杜太傅之間若能化干戈為玉帛,此就是一件美事。
雖然張儉也不是特別清楚貴妃娘娘和杜太傅是如何交惡的,但既然有和解的契機,那當然要牢牢抓住了。
一個是皇上寵妃,一個是皇上老師,兩者地位身份敏感,要是此前,張儉還會有顧慮,但現在卻不這么認為了。
他認真想了想,判斷現在就是最好的和解時機。
因為貴妃娘娘終身不能有孕,皇上對貴妃娘娘的憐惜正是最深重的時候,恨不得把一切都捧到娘娘跟前、討娘娘歡心,自然就不會猜疑此事。
「好,那就這樣定下來,接下這個帖子,本殿準時到訪。」
她隨便一看,都知道張儉在想什么。
必定是在平衡母妃和杜太傅關系緩和的種種,或許還會考慮到父皇的太傅。
這是朝中官員慣常的心態了,就是遇事都會想太多。
這也難怪,鳳句身上套了好幾重身份,他們并不知道他就是武閣的杜先生,也不知道他是呂記東家。
出于對太傅府本能到忌憚,自會左思右想。
說到底,他們如此思慮細致,也是為了她周全。
只不過,在此拜帖一事上,真的不用想太多。
因為,鳳句邀她去太傅府,只是為了……讓她看到他真正的樣子罷了。
沒錯,在看到這拜貼的瞬間,她就猜到了鳳句的意圖。
鳳句送來了拜帖,那是不是意味著鳳句已經準備好、讓她看到他的真容了?
想到這里,鄭吉心頭不禁一陣溫熱,內心深處有種說不出的期待,連氣息都略有些不穩。
她突然覺得,三天是不是太久了?
她恨不得明天就能見到鳳句!
要不,在回帖的時候,讓李行恩把時間提前,約在明天?
不不不,還得是不行,這樣太猴急了。
現在鳳句好不容易朝她走出了一步,可不能把鳳句嚇跑了。
她得徐徐圖之,要按捺得住!
對鳳句,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三天而已,她等得起!
與此同時,在太傅府,杜通問道:「你準備邀請長定殿下來府中?」
杜鳳句點點頭:「是的,父親。」
一個帖子而已,父親竟也會親自過問,關鍵不在于拜貼本身,主要還是在于長定公主府和太傅府。
「這樣,合適嗎?」杜通捻須道。
他沒有反對,也不贊成,只問了這么一句。
杜鳳句反問道:「父親覺得不合適嗎?」
杜通啞口,隨即笑道:「這我還真沒想過,但我還是認為,姜貴妃恩寵太盛,這絕非好事。」
「父親真正想說的,是皇上,而不是姜貴妃吧?」杜鳳句了然。
與其說姜貴妃恩寵太盛不好,還不如說皇上獨寵一個妃嬪不好。
在父親看來,后宮知道和帝王之術一樣,首要的便是在于平衡,在于雨露均沾。
像姜貴妃這樣,一人占了后宮九分寵愛,這樣遲早會出問題的。
后宮前廷息息相關,后宮要是出了問題,前廷又好得到哪里去?
作為太傅,他有匡扶之責,是以對皇上多有規勸。
但這傳到姜貴妃的耳中,就成了杜太傅看她不順眼,要奪走皇上對她的寵愛。
這還得了?
在后宮之中,奪人寵愛等于殺人性命,這就讓姜貴妃不能忍了。
太傅可以上眼藥,她可以吹枕頭風啊!
于是,她也抓住一切機會在皇上面前說杜太傅的壞話,想讓皇上疏離杜太傅。
每次兩者見面,雙方都是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的,漸漸宮里宮外都傳遍了姜貴妃和杜太傅不和的消息。
但是杜鳳句知道,父親并非對姜貴妃不滿,父親真正不滿的,是皇上。
但這怎么能夠放在明面上說?
杜通點點頭,嘆息道:「是這樣沒錯。你現在和長定公主府往來,說不定會讓人覺得我與姜貴妃和緩關系,怕是對大家都不利。」
這么多年來,皇上從不調解他與姜貴妃之間的關系,原因為何,他太清楚了。
或許姜貴妃也清楚,所以見到他都沒好臉色。
他們一直這樣,大家都相安無事,但是長定公主和鳳句,現在要打破這種微妙的平衡了。中文網
他雖然沒有和鳳句長時間相處過,但能敏銳察覺到,鳳句似乎對長定公主格外不同。
鳳句所應的第一個帖子,是長定公主府的;鳳句所下的第一個帖子,也是長定公主府的。
就憑這兩點,就已經能看出不同了。
「父親,旁人怎么覺得,其實不重要。」杜鳳句溫聲說道。
父親想得太多了,旁人怎么看,難道會影響到長定公主府或者太傅府嗎?并不。
更為重要的是,這事它沒那么復雜。
他之所以請她來太傅府,只是單純覺得,在太傅府展露真正的樣子是最合適罷了。
他答應過她,會讓她見到他真正的樣子,他想讓她見到他真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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