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眠閉緊眼睛。
還好前世的訓練內容,也包括裝暈麻痹敵人。
幔帳似乎被掀開,光感強烈了些。
男人沉默片刻,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嗤笑:“竟然又是你!”
柳云眠心中警鈴大作。
這是什么意思?
前身的記憶中,并沒有這個男人的聲音。
男人在床邊坐下,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柳云眠心如擂鼓,就害怕這男人像掐死那只母雞一樣掐死自己。
她努力控制,不讓自己呼吸重起來。
過了一會兒,外面突然傳來極細微的腳步聲。
“喵——”
“喵——”
柳云眠:“……”
我們一起學貓叫?
她聽出來,外面應該是兩只“貓”在相互呼應。
“進來。”坐在床邊的男人冷冽開口,同時站起身來,手里的帳子也放下。
門被推開,雖然進來的人極其小心,但是年久失修的門,還是不客氣地“吱呀”一聲。
“主子。”進來的人壓低聲音開口,仿佛帶著極大的憤懣,“委屈您了!”
柳云眠:握草!
請問柳家人,從哪個犄角旮旯里買了尊大神?
男人淡淡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別人能受胯下之辱,我不過將就一個女人,有何不可?”
柳云眠:我呸!
誰將就誰?死瘸子!
還胯下之辱呢?
你配嗎?
拜倒在老娘石榴裙下的人,從城東排到城西,輪得到你?
可是來人卻極其心疼,聲音顫抖著道:“主子,您放心,這件事情,日后絕對不會傳出去,不會有損您威名。”
柳云眠:呵呵,我這個軍醫一姐兒,就不要威名了?
男人道:“我這邊不用你管了,你先回去,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
“可是主子,您的傷……”
“你留下有用嗎?”男人聲音依舊冷冽,帶著威壓。
“是……主子您保重。屬下先回,讓安虎留下陪您。”
男人似乎思索片刻,輕輕吐出一個“好”字。
來人悄無聲息地離開。
柳云眠:這家怎么不養條狗呢?讓人來去自如的。
哦,太窮養不起。
屋里響起了水聲,她的便宜相公似乎在洗漱。
柳云眠睜開眼睛,盯著褪色的大紅帳子,這才想起來,這帳子好像是大嫂張氏當年過門時候家里置辦的。
要是不窮,誰能賣兒鬻女?
柳秀才半生不中舉,高氏又是個藥罐子,家里孩子還多,日子就從來沒寬裕過。
屋漏偏逢連夜雨,誰知道重金買來沖喜的,又買了這么個祖宗。
這日子,以后怎么過?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身邊這個男人,要是存了要自己性命的心思,那就只能先搞死他!
只可惜,剛才透露的不多。
男人腳步又動了,柳云眠忙閉上眼睛。
不過男人并沒有到床上來,而是到了大炕上,吹滅了喜燭。
喜燭不是不能吹的嗎?
哦,他估計巴不得自己早死。
沒事了,她也是這么想他的。
柳云眠閉上了眼睛。
她得先慢慢恢復身體,從長計議。
這副身體躺了幾個月,已經快廢了。
第二天早上,柳云眠被男人起床的聲音吵醒,雖然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很輕,但是她還是醒了。
柳云眠眼珠子一轉,決定逗他玩玩。
“誰!你是誰!為什么會在我屋里!”她掀開簾子,大聲嚷嚷道。
男人手里的衣服掉落在地。
柳云眠:豁哦!
精壯的上身,紋理分明的肌肉,人魚線蜿蜒而下……
只可惜,穿了褲子。
然后柳云眠的視線,才向上挪到男人臉上。
俗不可耐的長相——
劍眉星目,眼神深邃,鼻梁高挺,下頜線立體流暢,薄唇緊抿……
這種長相,書里一抓一大把的,沒什么。
她多看兩眼,只是為了鑒別真假。
哦,不對,這里不流行整容,那就是真的了。
男人目光幽深,直直地看過來。
柳云眠:“長得好看,也不能亂闖人家閨房啊!”
“眠眠,你醒了!”母親高氏手持鏟子跑進來。
她身后,拿著砍柴刀的柳明仁也激動萬分,他的女兒,七歲的蜜蜜拖著燒火棍,身后綴著三歲的鐵蛋也跟進來……
還有十八歲的二哥柳明義,十二歲的小弟柳明禮。
最后柳秀才也聞訊趕來,一家子算是都齊了。
眾人像圍觀大猩猩一樣圍著柳云眠。
柳明仁喜不自禁地道:“爹,您看,我說什么來著?我就說大夫都是騙人的,沖喜有用吧!”
柳明仁是村里有名的老實人,娶妻張氏卻是村里有名的潑辣戶。
柳云眠病情越來越重,大夫束手無策,柳明仁提議找個神婆來家跳大神。
沒想到,神婆提議沖喜……
柳明仁心疼妹妹,能不沖嗎?
可是沖的話,二十兩銀子,是給柳明義娶媳婦的錢。
張氏更偏心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叔子,不喜歡柳云眠尖酸刻薄,而且家里的錢就這樣打水漂,她能愿意嗎?
所以張氏大鬧著不肯。
最后,柳明義站出來,說把銀子給妹妹買媳婦。
他并沒有相看好的姑娘,婚事可以再緩幾年。
張氏十分生氣,因為家里的負擔,大部分還是落在柳明仁身上。
所以張氏氣得回了娘家,這會兒還不在。
身體不好的高氏,強撐著做飯。
如果柳云眠沖喜沒用的話,柳明仁真是折了媳婦又丟了銀子。
所以現在見到柳云眠醒了,他真是比誰都高興。
身上那沉甸甸的擔子,終于卸下了。
這樣去接媳婦的時候,是不是也有說法了?
確實救回了妹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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