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好像說得也有道理。
她怎么忘了,公公現在是舉人了呢?
就是縣太爺,還得請公公吃飯呢!
可是縣太爺,可真記不住柳樹村的里正是誰。
想到這里,她腰桿不由直起來。
“胖丫,把秤提起來,麻袋都拖到地上了,別讓人吃虧。”柳云眠看了一眼旁邊,淡淡開口。
胖丫這妹子,沉不住氣。
這會兒已經想抄起秤桿沖過來了。
胖丫見她面色平靜,這才“嗯”了一聲,繼續給賣藥材的村民稱重。
董清云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對待,一口銀牙都要咬碎。
不過想想今天來的目的,她還是忍住了。
她抬起下巴,鼻孔朝天:“我看上了陸辭!給你二十兩銀子,把人賣給我!”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怎么,你們有意見?”董清云掃過周圍的人。
她覺得,自己原價買賣,已經是極公道的了。
因為里正是個極其獨斷記仇的,而且十分溺愛這個女兒,周圍的村民們都低下了頭。
只有胖丫狠狠啐了一口:“我呸!哪里來的,臭不要臉的東西。”
要是別人這么罵,董清云早就伸人了。
但是她知道胖丫“混”,心中忌憚,只敢漲紅了臉放狠話,“你給我等著!”
胖丫把秤往地上一放,擼起袖子往這邊走:“還等什么?我這就來了。”
“喂喂喂……”董清云后退幾步,看向張氏,“柳家要反了不成?”
威脅不了胖丫這種不怕死的,她只能捏捏張氏。
可是張氏也不怕了,黑著臉道:“妹夫雖然是買來的,但是這會兒也已經是柳家人。柳家不會往外賣人!”
還不走是不是?
胖丫上前一手一個,把董清云和她的丫鬟拎起來,直接走到門口扔了出去。
眾人:“……”
柳云眠笑瞇瞇地道:“快去洗洗手,阿貓阿狗身上都不干凈。”
眾人:“……”
好囂張。
他們都以為,胖丫占了便宜之后,柳云眠會說幾句話打圓場。
沒想到,根本沒有。
柳云眠對眼中露出擔憂之色的張氏道:“嫂子,狗咬人,不打她,下次還敢來。”
“可是,里正……”
柳云眠看著被藥材堆放得滿滿的院子,“我們不是,非得住在柳家村的。”
眾人仿佛這才醒悟過來,紛紛過來勸她不要生氣,心里都埋怨董清云,不知天高地厚。
后來,張氏偷偷和柳云眠說,董清云是和離回家的。
“……其實嫁了戶不錯的人家,可是她不敬公婆,對相公也橫挑鼻子豎挑眼。加上……”
張氏欲言又止。
“加上什么?”柳云眠好奇。
這不是別人家的八卦嗎?
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
她正聽得津津有味呢。
“……加上你大姐和離之后,這不是又和李哲……還有你,出了之前的事情,又找了個陸辭這樣人人羨慕的相公……所以,我猜她多半也心思活泛,直接和離了。”
柳云眠:“……”
傻逼玩意兒。
“大姐和李哲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當然了。”張氏滿臉都是笑容,高興地道,“誰是傻子?一天兩天看不出來,這么久了,誰還看不出來?我和娘,都在偷偷給杏兒準備嫁妝了呢!”
柳云眠:“……這么快?”
“前兩天還在商量,能不能在爹臨走之前把喜事辦了,又怕委屈杏兒。”
后來高氏說,干脆等柳厚回來再說。
她覺得柳厚考不上,畢竟舉人都考到白頭,這次肯定是吊車尾上的。
想中進士,那是天方夜譚。
但是進京見見世面也是好的。
就怕柳厚回頭考不上,心里難受。
到時候想起回來操辦女兒婚事,是不是能高興高興?
柳云眠聽了張氏轉述,笑得肚子疼。
這才是二三十年的老夫老妻,真愛揮發有點多,含量略低。
“但是李哲著急,”張氏也樂不可支,“他偷偷和你大哥說,萬一爹中了,悔婚怎么辦?”
柳云眠大笑。
她又問張氏:“陸辭什么時候成為人人羨慕的相公了?”
張氏白了他一眼:“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村里現在多少女人羨慕你!”
“不知道。”
“從九歲到九十歲,有一個算一個!我都羨慕呢!”
柳云眠:“……”
陸辭,你禍害范圍還挺廣啊!
張氏得意地道:“現在村里,誰不羨慕家里有你們這樣兩個小姑子的?”
她自己也高興。
鐵蛋、蜜蜜有這樣兩個姑姑,日后前程還用擔心嗎?
“就是咱們今天得罪了董清云,我現在心里還有點突突。”
她得緩緩。
柳云眠道:“習慣了就好了,她算個屁。”
“說得對!我就是有點生氣,”張氏聲音壓得更低了,“這些人,也沒有個幫忙說公道話的!”
柳云眠對此很平靜。
明哲保身,人之常情。
柳家不怕里正家,其他人怕。
如果不是窮,誰會這么冷的天上山挖藥材?
但是如果為了這點零花錢,得罪了里正,那也不值當。
正好又有一批人來送藥材,柳云眠便拉著張氏去幫忙。
她們誰都沒有把董清云放在心上。
陸辭從城里回來,柳云眠正好帶著觀音奴回娘家了,只有胖丫在院子里整理藥材。
胖丫見是他,從鼻孔里哼了一聲。
陸辭:“???”
他又怎么得罪她了?
胖丫:招蜂引蝶,不守男德!
陸辭表示自己很守男德,家里沒人,和胖丫保持距離,簡單收拾了一下之后,沉默地回了房間。
他今天得到了一些消息,得好好消化消化。
晚上要睡覺的時候,他才假裝漫不經心地和柳云眠提起。
柳云眠忙了一天,反應有點遲鈍,想了半天后才想起董清云這個插曲,便和他說了。
陸辭抿唇。
柳云眠把被褥鋪好,余光瞥見他的神色,驚訝道:“你怎么了?”
“這么大的事情,我不問,你都不和我說。”
那委屈的口氣,讓柳云眠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又有點……好笑。
陸辭這是讓包子傳染了嗎?
他忘了,自己其實不是一只小奶狗,而是一個侯爺?
柳云眠覺得自己得反思一下,她怎么把人家堂堂一個侯爺給拐到溝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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