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新的板塊之后,新潮就開始為這個全新的板塊造勢。
新潮的攻勢很兇,他們將這個板塊稱之為貼合當下社會現實,在時代大趨勢之下應運而生的板塊。
主編親自操刀,將這個板塊的名字定位:“時運”。
很直面上的意思,就是時運而生。
而這樣的一個全新的板塊,新潮對外宣稱的是只刊登了一篇文章。
如果說是其他的一些小期刊成立新版塊,因為沒有很好的當打文章,扣扣搜搜的拿出來一篇還能理解,但是這可是新潮啊。
之前群像設立的全新的板塊,基本上都是神仙打架。
隨后的文藝春秋以及集英也紛紛拿出來了全新的板塊去搶奪純文學市場。
但是新潮絲毫沒有任何的動作。
新潮在霓虹的純文學地位基本上是不可撼動的,同時也是高瞻遠矚聞名。
就在其他的純文學期刊攻城拔寨的快差不多的時候,新潮終于下場了,只是面對這樣的一個情況,新潮應該是大舉進攻的勢頭,可是又為什么只是拿出了一篇呢?
新潮會缺文章?
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這樣的一通操作下來,很好的引起了讀者的好奇心。
可以說不單單讀者,就是其他的純文學期刊都在等待著新潮新一期的板塊到底是什么一個情況。
如果不是真的勝券在握,就是破罐子破摔。
新潮確實很強這個沒有任何的問題。
但是目前的情況是,在全新板塊的內容上,大部分的作者供稿都是選擇了市場上已經有了相關板塊的出版社。
槍里面沒有子彈,還怎么打架。
新潮的作者群體自然不可能調整的這么迅速。
所以很大概率上新潮做的無非就是一個造勢營銷,雖然不至于拿自己的名氣去開玩笑,但是至少內容效果肯定是沒有其它的來的貼合時代。
這波,穩贏。
就這樣……
普通人的生活也許很平常的每一天,但是在文學界,確實暗潮涌動。
而在經歷過三審一校,版面設計等等一系列流程之后,全新的一期新潮被擺上了書架,正是開始銷售。
不管怎么樣,第一波直接被哄搶一空。
不管在地球的哪一個角落,永遠都不會缺少看熱鬧的群體。
并不是新潮受眾的人也是紛紛加入到了哄搶新潮期刊的隊伍當中。
意料之外的事情,沒了。
于是新潮主編大手一揮,加印,派發。
在第一波哄搶之后,市場陷入了一個詭異的停滯,書架上的新潮賣不動了。
……
第一波拿到新潮的人迫不及待的翻到了叫做時運那一欄全新板塊的地方,然后看著映入眼簾的四個大字:暮景的鏡。
?
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看起來,像是一個小說?
而且看體量,還是一部未完結的小說。
新潮瘋掉了吧。
拿一部連載未完結的小說用來和那幾個對抗?
那么作者是……小院一樹……白紙作家?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懵逼了。
新潮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了?
其實市場有些時候真的很好看懂。
培養出個有名氣的作家,然后靠著他的名氣就可以賣動很多東西。
這種行為雖然是恰爛錢,但是并不妨礙龐大的粉絲群體去買單。
因為知名作家就算是寫的再爛,也要好過白紙作家那些幼稚的筆鋒。
所以再怎么差勁的保底也好過開盲盒。
不過說到底新潮的口碑擺在那里。
他們不會自己把自己搞砸,除非里面所有的人全部都得了失心瘋。
而當他們都開始去讀這篇全新的作品的時候,尤其是在看到第一段的時候,所有人都保持住了一個呆滯的動作。
這是……什么鬼。
為什么這種感覺從來都沒有過。
那是一種絕對意義上的視覺沖擊。
其實不單單這段開頭說服的并不是大島和也一個人。
能夠讓編輯部同意,并且主編親自點頭的,大島和也的闡述也只是一個輔助作用。
真正能夠拿出來炮轟整個市場的還得是這個神一般的開口。
大島和也說的沒錯,也許只有神追著喂飯的人才能寫出這種東西。
與市面上所謂的務實文學不一樣,與傳統意義上的譏諷黑色幽默又不一樣。
更不要說這個世界的魔幻現實主義文學還沒有出現。
他并沒有一上來營造出一個十分具體化的現實意象和現實環境代入,而是將所有讀書的人從現實當中抽離出來,迅速放到了另外一個被構建好的現實當中。
雪國?
哪里是雪國?
那里好像都是雪國。
這個地方虛無,但是又好像存在身邊的每一個角落。
這個取著小院一樹奇怪筆名的作者,只是單單在開頭那幾句話,借用長長的隧道,不僅從物理空間上,還從心理空間上將雪國與外面的世界隔離開來。
在白茫茫的夜空下,把讀者帶入一個清純孤冷、悲哀虛幻的意象中:或虛、或實,如夢、如幻。
這樣的一種感覺讓所有讀者背后冷汗冒氣,就好像靈魂飛出軀殼,然后被囚禁在一個夢幻般的冰雪世界當中。
隨著火車的緩緩靠站,他們也抵達了虛無的起點。
“所以難怪叫做暮景的鏡,我感覺我整個人都被抽離出來了。”
“這是什么寫法,為什么后背冒了一身的冷汗,而且給我的感覺是那么的……真實,但是又好像無法觸摸。”
“混蛋,我晚上沒有睡著,我終于知道我太太追劇的那種感覺了。”
“今天上班坐輕軌出隧道的時候,我體會到那種感覺了,始終都忘不掉,這個不是新人作者吧?”
“可惡,能不能明天出下一期啊。”
“神啊,救救我吧,我好想知道下面的情節啊,為什么說這是島村第二次到雪國,哪有人會這么寫書的。”
……
然后事情并沒有結束,而是剛剛開始。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就在雪國的開頭直接震撼眾人之后,市面上那些文學評論家們開始正式冒頭了。
而和往常不一樣的是,這一次居然沒有一個人唱衰。
前所未有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