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松尾努202松尾努
這樣的言論大島和也倒是第一次聽到。
其實有些時候作家的言論還是很有意思的,他們對于這個世界有著獨屬于他們自己的看法。
只不過在面對他們這番言論的同時,卻無法揣摩他們想要表達的意思。
所以,北島駒說這些話的目的是什么。
或者說,他想要表達什么。
單純寫事物表象從而歌頌事物本體的時代早就已經過去了。
所以,眼下北島駒自然是別的意圖。
按照之前的邏輯來講,應該是一本新的書。
只不過比起之前言論來講,這一次的言語理解起來顯得尤為的困難,別說是一本新的書了,就是他冷不丁的問一句關于雪的問題,大島和也就有點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在門口和北島駒一起蹲坐了一會并沒有任何收獲,看著駒也沒有任何說話的想法,大島和也并沒有過多的去揣測駒的意圖,起身朝著屋內走去。
事實證明,過多的去揣測一位腦回路并不是和大眾相同的作家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所以,與其在門口被凍得半死的同時,腦子經受十分殘酷的折磨,還不如回到溫暖的屋子當中。
現在的天氣,暖氣以及火爐是得以延續生命的唯一答案。
如果不是為了試圖在第一時間獲得新書的一些消息,大島和也才不會離開暖氣半步。
在門口盤坐了一會之后,北島駒扭動了被凍得有些僵硬的關節,甚至都能夠感覺到里面發出了吱嘎吱嘎的聲響,朝著屋內走去。
說實話,別說是大島和也,就是他也不太懂剛才問出的問題宗旨是什么。
只是在路上隨即聽到了一個問題從而有感而發嗎?
不過他想要寫點東西的意圖卻是真的。
他打算借著“一片雪”的含義之類的寫一點關于生命的文字。
就當做是在緬懷這一年以來的……經歷。
至于柏木主編說的那些描寫霓虹一些比較有特征之類的話語,暫且放在腦后。
至少在沒有完全跨出東京之前,他應該寫不出來。
不過說起來,確實有必要出去一趟,總是把自己關在一個圈子當中并不是很好的事情。
翌日。
駒下樓的時候,正好趕上伊藤老板開門。
他正在詫異伊藤老板為什么會這么晚開門的時候,伊藤老板率先發出了疑問:“今天怎么起的這么早?”
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又看見了駒肩膀上的背包,里面看起來鼓鼓囊囊的,像是塞滿了東西。
“這是要出遠門?”
伊藤老板回想起,好像駒出門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駒點點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本來想的是在吧臺的地方放一張紙條的,但是眼下居然已經遇到了,他悄悄的把手里的紙條又重新塞了回去。
拒絕了伊藤老板送他去車站的好意,他朝著車站步行過去。
不過正好半路遇上了去車站上班的小坂先生。
他很是熱情的帶著駒一起前往車站。
旅程算是比較勞頓的,來回顛簸以及轉車好幾個小時之后,他才踏上了這塊叫做大阪的土地。雖然都屬于霓虹,但是好像空氣聞起來并不是一樣。
在車站的周圍逛了一圈之后,駒決定還是先找一個可以下榻的地方。
也許是孤身一人出來的原因,原本那種早已經消失的陌生以及疏離感再一次把全身包裹。
抬起頭看著周圍完全陌生的鋼鐵洪流,他縮了縮脖子。
大阪的雪下的要比東京的還要大。
在車站周圍的一個小巷子里面買了點熱騰騰的關東煮之后,駒繼續尋找他落腳的地方。
之前在會議上有認識幾個作家,他們都居住在大阪的富人區當中。
如果說和文壇的關系沒有鬧得那么僵硬的話,這個時候很有可能接受到來自他們的招待。
只不過沒有如果。
最后駒選擇了一個看起來很不錯的酒店作為他短期大阪旅行的據點。
大阪算是一個很不錯的城市,即便是經濟如此蕭條的當下,也有一片繁榮的景象。
周圍的街道上行走的也都是那些白領,和東京一樣,他們身材筆挺,拿著商務氣息很是濃重的公文包,一副成功人士的作風。
一直都住在算是近郊的駒大有一副看到新世界的景象。
以至于給他一種錯覺,大阪好像要比東京更繁華。
在周圍逛了一圈之后,駒正打算找一家店吃點東西,就看見前面的一個男人站在橋上,雙手展開,任由大雪落滿全身。
許久之后,可能是看到駒在旁邊站了很久沒有走動,男人轉過頭來,臉色顯得有些不太好。
“這樣一直盯著人看,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
他的胸口上一個徽章閃爍著光芒。
他是一個律師。
駒隨即反應過來,連忙說了一句抱歉,然后解釋道:“抱歉,我只是覺得,像是您這樣自由享受大雪的人,一般來講都不太可能見到,尤其是這個時候,所以一時間看的有些入神。
當然了,我也在思考一些我的事情,比如說構思情節之類的。”
聽到解釋,男人的臉色緩和了很多,而且很顯然他捕捉到了駒話語當中的關鍵詞。
“構思情節。”
他轉而問道:“所以,是一位作家?”
“一般的也不會說到構思情節這類話語,當然,也有可能是漫畫家,不過我看著氣質很不一樣。”
“不正如您是一個律師一樣嗎,我們都有著一種墨水染上的氣質。
其實不難看出來。”
駒笑著回道,隨后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隨即補充了一句:“就比如您的氣質看起來,像極了律政先鋒。”
這番話直接讓男人開心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抖落掉身上的雪,他快步走到駒的面前,伸出了手:“請原諒我之前言語的冒犯,我覺得我們可以認識一下,松尾努。”
駒總覺得這樣一幕場景在哪里看到過,但是很顯然,眼前的這個男人在某些方面很對他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