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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云間仙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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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景陽宮的人眼神都是一亮,他們沒見宋域和解南石攜帶藥箱才將他們當成外男處理,既然是治病的大夫那自然沒問題了。宮里面的人都知道今日是“眾聽”選拔的日子,估計三公主就是從那里帶回來的人。

當然主管宮女并沒有那么放心,讓開路的同時叫來一個小太監,讓他立刻去通知陛下,小太監喏了一聲快步跑走了。

宋域并沒有在意身后的動靜,隨著走進長公主的榻前。

只見床上躺著一位二八年華的少女,與那小童一樣,少女目光呆滯的看著床頂,那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公主的情況有些不同,她失掉的魂老夫也喚不回來。”圣醫站在宋域身后,看著床上的長公主,捋了捋胡須。

宋域道了一聲得罪了,伸手想探那女孩的脈。

“等一下。”鄒曄抓住了宋域的手腕,拿出一根絲線遞給了宋域:“用這個。”

和她這個自幼就如男兒般養大的小公主不一樣,她長姐可是真正的金枝玉葉,至今還從未踏出過皇宮。她的手怎么可以被男人碰!

宋域:……

他原本還想學陸椋之那樣,在治療時將人都請出房外。現在更糾結怎么才能在這么多人盯著的情況下懸絲診脈,要是發現他不會,會不會被趕出去?

而且既然在意這個,不應該一開始就隔著簾子看診嗎?最起碼電視劇里都是這么演的。

現在已經沒有時間給他仔細思考如何破局,鄒曄三兩下將線給長公主綁好,另一頭遞給了宋域。

宋域默默接住,不管怎么先嘗試一下,實在不行大不了就說長公主病情特殊,懸絲診斷不準便是了。

然而當他掐住絲線的一端時,竟然摸到了微弱的脈搏。莫非他是天生的中醫天才?一上來就會懸絲診脈不成?

宋域心情有點微妙,直到他感覺到自己肩膀按著的手上傳來暖洋洋的靈力。他側頭和解南石的目光對在一起,雖然不知道原理,但顯然能探查到脈搏是因為解南石的靈力輔助。

宋域嘆了口氣,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一步登天。畢竟他連正常診脈都是裝模作樣用系統輔助呢,怎么可能直接就功力暴漲,直接會了懸絲診脈。

在感知到脈搏之后,他面前逐漸呈現了拼圖畫面。只是看起來有些虛幻,而且一閃一閃的像是隨時會破滅。

宋域拼了兩把,卻因為畫面不穩定,在閃現之后全部消失又要重新開始。宋域拼的頭大,都已經準備強行要求正常診脈了,就聽見外面傳來太監的傳聲:“皇上駕到!”

眼看宮中眾人全部轉身跪拜,宋域也不得不松手起身。不過他和解南石都沒有跪拜,只是俯身行禮。與他們同樣沒有行跪拜禮的還有圣醫,所以也不會顯得他們此舉太過特別。

如今大衍的皇帝不過三十余歲,正值盛年,眼神敏銳、五官端正,只是當他看到自己的小女兒時,目光明顯溫柔了許多。

皇帝的目光很快落在了宋域和解南石身上,目光中藏有打量:“兩位可是能治療失魂癥的神醫?”

“在下云間山門長老陸椋之之徒宋域,有幸學過一兩招,或許可以治療公主。”宋域也不傻,不會放著好用的身份不用。

果然宋域這話一出,周圍人的目光瞬間變了。圣醫生更是慨然一嘆道:“我就說這手畫術如此熟悉,果然是陸仙師!”

“原來是云間的仙長。”大衍皇帝鄒昶的目光掃過圣醫的神情,一瞬間明白宋域的身份恐怕不低,神色變得鄭重許多,身為九五至尊,卻對著宋域躬身一拜,甚至都沒有使用尊稱恭敬說道:“求仙長救我小女。”

“不敢,盡力而為。”宋域心里面松了口氣,突然感覺陸椋之這個師父的名頭還是很好用的。

宋域重新坐回榻前,趁著絲線掉落且無人敢阻止,直接扣上了長公主的手腕。鄒曄有心想要阻止,但是對上父皇的目光后,還是撇了撇嘴站在了鄒昶身后。

宋域左手快速拼圖。這長公主的拼圖可比小孩的難多了,甚至缺了很多塊并不完整,好在只是順著輪廓補圖,宋域還是輕松的完成了。

這拼圖連補帶拼耗費了將近一個時辰,期間宋域的手一直搭在長公主的手腕上。鄒曄幾次想上前,都被她用父皇警告的目光釘在原地。她怒氣沖沖的瞪著宋域,要是他治不好姐姐,就別怪自己不客氣!

好在宋域最后還是成功了,在拼圖拼完的一瞬間,床上的少女緩緩眨動了兩下。在視線聚焦之后,立刻鎖定在宋域身上,目含孺慕,像是在看著自己的主人。

宋域心下一驚,心知是這姑娘缺的魂太多,在自己補全之后已經下意識認自己為主了。讓一國公主當自己的仆人,聽起來很像爽文套路,但宋域可沒什么興趣,不用想都知道這是多么大的麻煩。

好在宮中的其他人并沒有注意到長公主神色的變化,鄒昶第一時間湊到了床邊,握住了女兒的手,一雙眼睛瞬間紅了:“媛兒,你總算是醒了。”

景陽宮的主管宮女也攔在外面輕聲哄道:“三公主殿下,這于理不合。”

鄒曄揮袖甩開了人:“本宮將神醫帶來給阿姐治病,哪有合不合的!”

在她自爆身份之后,那位圣醫就已經收回了手,含笑看著宋域。顯然他的目的與小大夫相同,都是想讓他盡快進宮救治長公主。

這與他原本的目的相同,甚至又一次的節約了時間,宋域一時間有種被驚喜砸到頭上的感覺,有點慶幸自己抽到了這位特殊的小病人。

宋域反手拉過解南石說道:“我的這位師弟也要跟我一起!我需要他的幫忙!”

鄒曄拽著宋域就往皇宮的方向跑,解南石和那位圣醫緊隨其后。這里距離皇宮并不算太遠,這小公主甚至沒有備馬車,就這么一路拉著宋域跑到了皇宮前。

宮里面的侍衛顯然都是認識這位小公主的,見她過來就紛紛行禮,并沒有阻攔他們入宮。小公主輕車熟路的帶著三人跑到了景陽宮外。長公主是當今圣上的第一個孩子,自然也更加受寵,及笄之后舍不得她外出建府嫁人,依舊留在宮中,甚至在皇宮中單獨賜予了她一個宮殿,就是這景陽宮。

三公主和長公主之間的關系一向和睦,因此她過來時并未遭受阻攔,只是在她帶了圣醫和兩個生面孔的男人就往長公主的閨閣里闖時,門口的侍衛才攔了一下。

“成功了!”圣醫語氣中盡是驚喜,他松開手示意身后的侍從將小童抱走,隨即拉著宋域的手腕就要帶他離開。

這一會兒的工夫那小大夫也沖了過來,抓住了宋域另一只手臂:“你竟然真的能治失魂癥!快跟我走!”

說著也不由分說的就要拉著他走。

解南石默默的看了宋域一眼,倒是沒有反駁師弟這個稱呼。

“都依你,只要你救回阿姐,無論你提什么要求,本宮都可以幫你達成。”

眼看小大夫拿出了令牌,四周的侍衛頓時跪下了一片。

小大夫這才轉頭,對著宋域時總算多了一點耐心,但這耐心顯然也不太足,語氣飛快的說道:“本宮是當今三公主鄒曄,你快隨本宮進宮救我阿姐!”

宋域愣了一瞬,有些手忙腳亂的摸了摸小孩的腦袋,把人家原本還算柔順的毛揉成了一團亂發,可沒有人跟他說過治療之后還要兼職哄孩子。

“啊!”隔壁的小大夫顯然注意到了這一幕,驚叫了一聲,連自己的病人都顧不得了直接往他這方向沖。比她更快的是臺上的那位圣醫,只是眨眼之間就來到了他們面前,抬手就按在了那孩子的脈搏上,嚇的小孩都忘了哭。

一旁侍衛不明所以,下意識去攔那小大夫和解南石。

小大夫一看有人敢攔她的路,眼眉一挑怒聲道:“大膽!本公主的路你們也敢攔!”

喲呵,宋域瞪大眼睛,好像他每次排隊的時候,排在他前面的都不是普通人哎。上次撈到一個有治療技能的,這次干脆就是一位公主?

“哎,等一下!”宋域兩只手都被人抓著,表情多少有些迷茫。“兩位……”

這兩人顯然都是急性子拉著人壓根不聽他說話,解南石反應也很快下意識拽住了宋域的衣領。這下宋域受三面拉扯,差點沒被勒到窒息。

宋域專心致志拼圖的時候,冷不丁聽到一個熟悉的“哼”聲,下意識走了個神,就見排在他們前面的那個小大夫正怒氣沖沖的瞪著自己,就差把江湖騙子寫在臉上了。在瞪了自己之后她的目光不自覺的落在了那小童身上,眼神里都是憂愁。

宋域忍不住有些好笑,迅速把最后幾塊拼圖拼好,便收回了手。

片刻之后,原本呆愣的小孩緩慢的眨了眨眼睛,環顧四周見許許多多的陌生人,看不到熟悉面孔,小嘴一撇直接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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