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貴嫁

第三十四章、謀斷,先把英王的婚期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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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莫影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抬眼看著面前的紗帳,一時很茫然,頭很暈,整個人都是酸疼的,仿佛被什么重重的碾過的似的。

這紗帳不是她往日用的。

“小姐,您醒了?”雨春聽到床上的動靜,走過來替她掀起紗帳。

“這是……哪里?”曲莫影看了看左右,忽然臉色一慌,“英王呢?他怎么樣了?”

“小姐放心,英王已經沒什么事了,昨天晚上就醒過來了,您現在就在王爺邊上的院子里休息,那邊全是來來往往的人,英王殿下說那里不太方便,找了兩個大力的婆子把您抬過來的。”

雨春笑道。

“他……沒事了?”曲莫影啞聲道。

“沒事了,小姐。”雨春遞上一杯溫水,曲莫影接過,沒幾口就喝完了,還是覺得渴,“再去倒一杯過來。”

“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雨春低下頭看了看曲莫影的臉色,居然是難得的緋紅,但是這樣的紅看著就不正常。

“我沒事……”曲莫影道。

“小姐,您發燒了!”雨春的手伸到曲莫影的額頭上摸了一下,驚叫道,“您等著,奴婢現在就去找人。”

放下杯子,又落下紗帳,焦急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英王府的那位名醫跟在雨冬的身后-進來。

曲莫影躺在床上,紗帳落下,雨冬拿了大夫人脈枕,把曲莫影的手從紗帳里取出來,置在脈枕之上,又在上面疊了一塊帕子。

“小姐感染了風寒!”待得診完,大夫才拿緩聲道,“急火攻心,風寒入體,需要好好的休養才是,我現在就去開幾個方子,吃著試試。”

“多謝大夫!”曲莫影的紗帳內低聲謝過。

雨冬把人引到廂房去開方子,幸好英王府現在什么藥都有,皇上特意讓太醫送了許多藥過來……

曲莫影用過藥之后,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整個人一直沒什么精神,似睡非睡間似乎還看到裴元浚的臉,自己迷迷糊糊的笑了,裴元浚這會還躺在床上,恐怕都不能起身,自己怎么就白日做夢了呢?

“英王查案子的時候,居然有人要謀害他,刑部尚書,你沒什么可說的嗎?”皇上用力的拍了拍書桌,對著下面的刑部尚書大罵道,“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說查不明白,查不清楚,恐怕跟前幾次的刺殺一樣,能一樣嗎?英王差點出事!”

只要一想到裴元浚當時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和胸口處染血的傷巾,皇上就氣的喘不過氣來,說完用力的咳嗽起來。

力全熟練的在他背后,幫他拍打了兩下,緩過氣來。

“皇上,為臣一定大力查此事!”刑部尚書罵的頭低的幾乎要碰到地面了,他方才就是就事論事的解釋了兩句,沒想到惹來皇上這么大的火。

“還有你們兵部,兵部的箭矢不見了,你們不知道的嗎?這是對敵的箭矢,比一般的箭矢,更強力一些,也不是一般人能拉的開,瞄的準的,你們兵部的東西,居然也敢朕說不知道,不清楚!”皇上咳嗽完,又指著兵部尚書罵。

兵部尚書被罵的只能低頭,箭矢是兵部的東西,但這種箭矢送到了幾個軍隊里,之后又打仗的時候,射出去許多,就算事后也會回收一些,又怎么能回收得全呢,總有一些掉在外面,還真查不出這箭矢的主人是誰。

當然這話,兵部尚書也不會不長眼的這個時候說,方才刑部尚書就是解釋了兩句,才被罵成這個樣子的。

“皇上,幸好英王殿下沒事,您也請息怒,這事還得從長計議。”吏部尚書站了出來,做為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就算是不想站出來,這個時候也不能了,只能硬著頭皮上前來勸。

“幸好沒事?差一點點就出大事了,還從長計議,怎么計議?什么人要對英王不利,是誰容不得英王?”

皇上暴跳如雷,這個時候誰說誰挨罵。

上去一個是一個。

左相和右相對望了一眼,原本要跨出去的步子也停了下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上去討野火了,沒看到皇上氣沖斗牛,只想找個人開刀。

他們不說話,太子、景王兩個也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皇上注意到他們。

出了這種事情,皇家的幾個是最讓人懷疑的。

一時間御書房靜了下來,唯有皇上過劇的呼吸聲,之后又是皇上控制不住的咳嗽。

這一次咳嗽的厲害,力全看了看皇上帕子中的一抹紅色,臉色都變了,“快讓太醫過來。”

皇上這個樣子,一時間也不能處理事情了,力全把諸位大人請去一邊的廂房休息,等皇上稍稍緩過來再說。

太醫過來,替皇上診治過后,臉色都很難看。

皇上的病也舊疾,這么多年沒好過,這一次又比較嚴重,幸好這病診太醫們也還熟悉,馬上開方子,煎藥,一通忙乎下來,皇上就在御書房用了藥,然后也沒出去,直接內院休息。

用過藥之手,皇上也沒有著急著睡,靠在床上,眼睛閉著,好半響才疲倦的道:“是不是朕想錯了。”

力全低頭站在床邊,沒敢接這話。

皇上繼續道:“朕原本只是保他一生無憂,只他一生無憂,朕以后就算是到了地上,也算是有了交待了,可偏偏……都容不下他了嗎?力全,你覺得朕真的錯了嗎?”

皇上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額頭上的皺紋顯示著他真的老了,再不是當初那個有著雄圖大志的皇上,有些事情,當時做得,現在再想起來,卻難以入眠。

曾經的美女宮妃,如今在眼中甚至比不得當初那人的一根發絲。

幾度夢中驚醒,都只是因為那個人。

如果再有一次后悔的機會,他這一次必然可以護她周全,再不會重得當年的悲劇。

這話直接問了力全,力全不敢不答,但這話答了也要命啊。

想了想之后,小心翼翼的道:“皇上并沒有錯,只是當時的那種情況下……也是皇上唯一想能的保全娘娘的法子……只是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人對娘娘下手,居然這么容不下娘娘一人。”

這話雖然不重,但卻是突突的打在皇上的心窩子上,打的皇上疼的用力的呼出了一口氣,當年的事情,的確是他的不是。

他還是疏忽了。

他以為別人會放過她,已經被打入了冷宮,還能怎么樣呢,就算起復這后位恐怕也不保,沒有地位,沒有寵愛的她,只是簡簡單單的活著就行。

可就算是這樣,別人也容不下她,是他估錯了。

那么現在呢?是不是也是他估錯了那些人的心思,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容下英王,自己是不是又如當年那樣,太過想當然了。

只是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

牙一咬,想起當日在元后宮里發現的那個小的錦盒,心里更難受了,如果不是當時的事情,自己現在和她,必然會好好的,很幸福的。

一個錯誤,發生了一次,就不會再發生二次。

既然那些人這么容不下英王,那自己就要換一個想法,人總是活的,既然他們沒打算給英王活路,自己又何須顧及太多。

自己的日子不多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能去見的,記憶中的她一如初見時那般清麗艷美,天真的看著自己。

如果自己再不做點什么,黃泉路上,就算是見遇到她,鞏怕也是相見如路人,只要想到她依然笑厴如花,而他已經垂垂老了,她走過,對他除了無禮,就是冷漠,皇上的心就平靜不下來。

“朕總不能在百年之后還會后悔吧!”皇上低聲道,這話說的力全心里一個哆嗦,臉色大變。

幾位大臣終于又被請了過來,中午的時候也沒出宮,草草的用了一些,又在等皇上宣召,好不容易說皇上那邊好多了,要重新議事,幾位重臣一個接一個的過來。

待行過禮之后,陳相才站出來:“皇上的龍體如何?”

“無礙了,老毛病。”皇上又低低的咳嗽了兩聲,看這樣子雖然不太好,但也沒那么嚴重,神態也比之前從容了許多。

“責刑部和兵部一起自查,刑部那里還有一些證據一并送過來,有一些是箭矢,還有一些是其他的東西,一并查問清楚。”皇上沉聲吩咐道。

“是,為臣馬上去辦。”刑部和兵部尚書兩個急忙應命,心里也松了一口氣,就怕皇上不分青紅皂白的把氣出到他們身上,能好好查必然會好好查問清楚的,不管是刑部還是兵部尚書,心里也都窩了一肚火。

“禮部,太子和英王、景王的走禮如何了?”皇上突然把目光落到跟此事沒什么關系的禮部尚書的身上。

禮部尚書原本就是站在一邊著,沒留心皇上提到了他,愣了一下之后,急忙出列:“皇上,為臣這幾日一直盯著這上面,但是太子、英王和景王都在這個時候,禮部一時之間速度快不了。”

之前就有皇上催促太子親事之禮的事情,禮部尚書以為皇上問的最主要的還是太子的事情。

“先把英王的親事提前。”皇上淡冷的道。

一句話,下面的幾位重臣和太子、景王都驚的抬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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