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姬家別墅又迎來了一個拜訪者。
單從那輛價值九百多萬的勞斯萊斯幻影,便能感受到來人的身份非比尋常。
來人正是青奮,身后還跟著三個身手不凡的保鏢。
吳墨靈和姬瑤光都已經去了公司,只留下林飛一個人在庭院閑敲棋盤,和自己落子對弈。
青奮讓保鏢留在門外,只自己單獨進了院子。
“拜見仙師!”青奮鞠躬行禮,禮數上半點不敢怠慢。
“這么快就湊齊靈藥了?”林飛頭也沒回,指間拈著一枚白子,落在棋盤上發出“啪”的清脆聲響。
青奮有些汗顏,尷尬道:“這倒不是。那些藥材尋找起來頗為不易,恐怕還需要一些時日。”
林飛平靜地“嗯”了一聲,目光仍舊停留在棋盤上:“那你此番前來,又是所為何事?難道白家有新動作了?”
青奮更加尷尬了,解釋道:“也不是。只是小女這兩日要舉辦一場生日宴會,想請仙師大駕光臨。雖然我覺得仙師未必感興趣,但我們青家總得有個態度。”
盡管青奮一再強調,林飛對于他們青家有大恩,但青立雪全然不信,只當林飛是江湖騙子。而她爹更是老糊涂了,居然被騙得團團轉......
青奮吩咐青立雪一定要邀請林飛,青立雪也只是敷衍地答應下來,并未當一回事。面對青奮得知此事后的責問,青立雪便隨口推脫說忘了。
青奮氣得不輕,不得以之下,這才親自前來給林飛送請帖。
雖說這場生日宴會的客人全是蓉城甚至西蜀省的貴客,可真要說起來,誰又能有林飛的分量重?
林飛一陣啞然,終于放下手中棋子,看向青奮道:“這點小事,哪有必要讓你親自跑一趟?”
青奮執拗地搖頭,并不認可他的說法:“只要和仙師相關,就沒有小事這種說法。”
話音未落,他已然畢恭畢敬地遞出請帖。
林飛想到姬瑤光也要趕赴這場宴會,便將請帖接了下來:“我會去的。”
他食指輕扣棋盤,淡淡道:“坐下對弈片刻?”
青奮下意識看向棋盤,剎那間便感覺頭皮發麻。
撇開啟蒙水準的貴哥不談,常規的圍棋由橫豎各十九條線組成,共361個交叉點,又被稱為“縱橫十九道”。然而林飛身前的棋盤,卻足有七十二條線。
縱橫七十二道,黑白兩子錯綜復雜、星羅棋布...這是什么魔鬼操作?!
青奮連連擺手,苦笑道:“仙師,你實在高估我了。這種規格的棋局,世界上恐怕只有阿爾法狗能陪您過招。我這點天賦,就是鉆研一輩子也學不會。”
林飛并未引以為傲,而是淡淡道:“那不是天賦不精,只是你的一輩子太短。”
青奮愣了一瞬,隨后嘆息了一聲。
這話他沒法反駁。
就算資質再如何愚笨,潛心鉆研兩三千年也該成棋圣了。
而林飛整整活了兩億年,也就代表著...
棋圣!
書圣!
畫圣!
樂圣!
光是這么一想,就讓人覺得高山仰止,敬畏之情油然而生。
青奮自知和林飛的水準不在一個次元,便識趣地告退離去。
而在青奮離去不久之后,姬家別墅門口又有一輛豪車駛來。
不同于青奮那輛勞斯萊斯的沉穩大氣,這輛黑色的邁巴赫,每一個細節都彰顯著跋扈飛揚的氣息。
那發動機的轟鳴引擎聲浪,狂野而霸道,宛如野獸怒吼。
“吱嘎——”
輪胎和地面劇烈摩擦著,發出刺耳的聲響。邁巴赫以一個堪稱狷狂拉風的漂移,停在了姬家別墅門口。
車上下來了一個黑衣黑褲的青年,身形挺拔魁梧,舉手投足間極度富有陽剛氣魄。
白戰滿臉胡須拉渣,卻從不會讓人覺得邋遢,相反還有某種難言的成熟男人氣質。
他嘴里叼著一根香煙,直接走進了庭院中。
“站住。”
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瞬間吸引了白戰的注意。
林飛坐在池塘邊的亭子里,信手拋下一把魚料,引來大片顏色鮮艷的錦鯉躍出湖面,爭相奪食。
甚至沒有回頭看白戰一眼,只留給他一個神秘的背影。
“你是誰?”白戰眉頭一皺,沉聲問道。
“這話應該我問你。”林飛平靜道。
白戰自知自己行事莽撞,但也并未太在意:“我是白戰,來找吳墨靈小姐的,不知道她在哪?”
“白戰?”林飛微微瞇起眼睛,眸中閃過一絲寒芒,“你是白家的人?”
“不錯!”白戰應下聲來。
林飛兩指夾起一枚棋子,不動聲色地問道:“前段時間姬瑤光昏迷不醒,你知道什么?”
白戰怎么也不會想到,只要林飛隨手擲出這顆棋子,就能讓他的頭顱像西瓜一般炸開。
白戰眉頭一皺,疑惑道:“你在說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是聽說姬瑤光中毒昏迷,不過這事跟我有什么關系?”
林飛淡淡一笑,將墨玉精細雕琢打磨的棋子隨手放下。
他終于轉過身來,看了白戰一眼:“你想對吳墨靈下戰書?”
白戰臉上閃過一絲訝色:“你怎么知道?”
林飛微笑道:“戰意。”
白戰瞳孔微微一縮,這個看上去清秀平凡的年輕人,竟然感受到他的戰意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戰沉聲問道。
“保鏢。”林飛隨口回道。
白戰大感失望,瞬間興致全無。一些刀口舔血的狠人、或者經歷過戰爭的特種士兵,對戰意和殺意也會很敏感。大家族從來不缺乏這類保鏢,他們在常人眼中絕對是強者,但在古武界高手面前卻什么也不是。
白戰從衣兜抽出一封折疊好的信紙,走向了涼亭:“既然吳墨靈不在,那就麻煩你把這封戰書轉交給她。”
話音落下,白戰內勁迸發,信紙化作一道白色匹練,破空呼嘯飛來。
薄弱蟬翼的一頁信紙,竟然以割金斷玉之勢深深嵌入木柱中!
然而面對如此震撼的一幕,林飛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風輕云淡道:“慢走。”
白戰深深看了林飛一眼,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有種,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我欣賞你!”
他越發堅信,林飛在做保鏢之前,應該是特種兵之類的鐵血漢子。
林飛啞然失笑。
白戰并不明白,剛才他這般行為才叫有種。
甚至蚩尤當年都沒有這種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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