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愣了愣,反應過來,趕緊找補:“我覺得吧,一萬五這價格,確實太離譜了,高得能用殺龍價形容了。爸你說對吧?”
徐爸一無所知,下意識地點點頭:“對。”
徐茵朝傅影帝干笑兩聲,岔開話題:“所以我家真的很實惠對吧?包吃包住包游覽,一千塊都不到!今兒晚上想吃甚么?允許你點餐!”
傅寒瑾偏頭失笑。
徐茵被他笑得莫名有點心虛,出于補償的心理,問他想不想去鎮上轉轉。
“我等下要去寄快遞,你想去的話,我載你去。我們這里游客少,戴上帽子和口罩,應該還算安全。”
傅影帝來這里大半個月了,除了竹山就是她家,連她家院門都沒出去過,想想也挺同情他的。
公眾人物就是這點不好。
傅寒瑾朝她停在前院車棚下的機車一努下巴:“騎它載我?”
“對啊!你是擔心我技術?”徐茵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別說平路,山路我都能飆起來。”
徐媽坐在屋檐下腌老了的豇豆條,準備泡酸豇豆,聞言,扭頭沖女兒道:
“茵茵,山路不要開太快!尤其轉彎的時候,很容易翻車的。前幾天聽你美芳阿姨說,她娘家九道溝那邊,有個人開快車,轉彎時連車帶人掉下了山,幸好下面都是樹,萬幸人沒事……”
馮翠琴越說越擔心:“可人家開的是小面包,你這車子一點遮擋都沒有,掉下去可怎么辦……”
徐茵:“……媽,我只是打個比方。”
“以后這種比方都不要打。”
傅寒瑾笑了,替她打圓場:“行,我坐你車出去轉轉,就是要麻煩徐老板了。”
“好說好說。”
等他回竹屋拿了頂鴨舌帽,口罩她倒是有,和鴨舌帽一個款——經典黑。
徐茵把她給家人買的那頂頭盔遞給他,自己也戴好頭盔,發動機車:“坐穩了!”
傅寒瑾坐在她后頭,雙手不知該往哪兒放,索性往后一靠,手肘撐著后面的貨筐,倒也挺舒服的。
從家門口到村口這段路,徐茵騎得比較慢,生怕她媽追出來喊:“慢點!慢點!”
出了村,那就是徐·飆車·茵的天下了。
傅寒瑾:“……”
出門前不是剛答應你媽不騎快車的嗎?
徐茵自我感覺騎得并不快。
她一個人來鎮上時,為了趕進當天的快遞寄送,那可比現在快多了。
進了青山鎮,人流量漸漸大起來。
徐茵放慢速度,先去了快遞站,把今天要發的貨給寄了。
隨后載著傅影帝,沿著鎮心公路兜風。
不想遇到一群機車黨。
為首的黃毛青年把車橫在徐茵前面:“妹仔!開得不錯哦!要不要比一把?”
徐茵:“不要。”
“大力哥跟你比,那是看得起你!”
“就是!大力哥可是咱們這一片的車神!凡是比賽就沒輸過。你是不是怕了才不敢比?”
和黃毛一起的幾個社會青年,也都人手一輛摩托車,嬉皮笑臉地把徐茵兩人圍在中間,大有不比一場就不放他們離開的架勢。
徐茵擔心耽擱久了,傅影帝被他們認出來就麻煩了,就問:“比什么?”
“咱就比西青山那條盤山道,從山腳到山頂,繞過山頂那棵松樹,再回到山腳,誰快誰贏。”
“賭注呢?”徐茵問。
她才不信,這幫人把她攔下來,就為了跟她比一場。
“痛快!”黃毛笑著捻滅手里的煙,歪頭看著徐茵,“輸了的人,答應對方一個條件。我嘛,看上妹仔你了,我贏了你做我馬子。”
徐茵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眼,搖搖頭:“我不要!你不符合我的審美!”
他娘的這是什么口氣?你不要?你輸了有你說不要的份嗎?
黃毛啐了口唾沫,挑釁地掃了徐茵身后的傅寒瑾一眼:“現在就比?馮全你上來!”
黑色機車上的削瘦青年應了一聲,把車停到路邊,坐上了黃毛的后座。
黃毛扭頭看徐茵:“哥也載個人,這下公平了吧?”
徐茵皺皺眉:“要不還是別載人了吧?”
她身后的可是傅影帝,盡管她對自己的騎行有信心,可萬一呢?她可賠不起。
傅寒瑾卻說:“沒事,我正好想見識一下機車賽。”
徐茵想了想說:“那行吧!你坐穩了!我速戰速決,咱們還要去菜場買菜呢!”
這話對黃毛幾人而言,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當即氣炸了:“準備,開始!”
徐茵是真的趕著去菜場買肉菜,她媽還等著肉下鍋呢!
所以一出發,她就加足馬力馳騁起來。
兩輛機車,在公路上齊頭并進,很快來到西青山腳下。
這條山路徐茵來騎過。
她本來想把“山路騎行”成就也拿到手的,這樣她就真的是騎行小能手了。
可最近這段時間實在太忙,到現在還只是A。
好在西青山這條山道,說說是山路,但澆著平整的水泥,跟平地差別不是太大,主要難點是盤山。
不過環山騎行她在行。
青竹村里比這更彎繞的山路她都騎過,西青山的盤山道在她看來簡直就是小兒科。
“轟轟……”
兩輛機車的油門都被各自主人拉到最大。
徐茵專注地盯著前方,漸漸拉開了與黃毛的距離。
黃毛一看:嘿!這丫頭還真有兩把刷子,難怪會把機車當坐騎。這年頭,會開機車的妹仔可不多。
這讓他更加蠢蠢欲動。
有個會開機車、水平與自己不相上下的漂亮馬子,說出去多有面子!
至于落后人家十幾米,他一點都不著急。
到了山頂又沒結束比賽,還要繞青松轉一圈再下山呢!
山頂漂移才是他的主戰場。
女孩子哪里吃得消,到時候肯定要減速,他不就追上了嘛。
傅寒瑾回頭看了眼斜后方的黃毛,轉回頭看著身前的女孩兒,頭盔下的發尾隨風輕舞,淡雅好聞的體香,充斥他的鼻尖,這讓他恍惚了一下,竟然生出這樣騎到地老天荒也不錯的念頭。
有一絲頭發俏皮地鉆出頭盔,順著風蹭到他鼻尖。
他下意識伸手,想替她把頭發壓下去,才意識到是在山道上疾行。
他的手,因為緊張,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