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這時朝后座的他喊了一聲:“坐穩了!”
她再次加速,一路馳騁沖至山頂,稍微捏了點剎車,原地漂移似地繞過大青松,再一路疾馳回到山腳。
比她慢了幾秒鐘回到山腳的黃毛,都氣笑了,這妹仔牛逼!他輸得心服口服。
沖著她背影喊:“哎——還沒說你的條件!”
“離姐遠點兒!”
他氣得把頭盔扔了。
后座的馮全,悄摸摸地下了機車,往旁邊挪了挪。
這么丟臉的事,大力哥肯定不希望別人知道吧?
徐茵一路沒停,騎到農貿市場門口,打算給家里帶點肉菜回去。
停穩以后,她摘下頭盔,甩了甩長發,笑著問傅寒瑾:“怎么樣?暢快吧?”
傅寒瑾:“……”是你暢快吧?
“還行。”
如果忽略他微微有點僵硬的手臂的話。
“以前坐過嗎?”
“怎么不問我會不會騎?”傅寒瑾笑睨著她。
徐茵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他可是影帝,接拍的影視劇,那可比原身多多了。沒準跟原身一樣,拍戲需要考出過摩托證。
“那回去換你來開?”徐茵以為他想騎。
傅寒瑾握拳掩唇,輕咳了一聲:“我不會。”
那你說了個寂寞哦。
徐茵白了他一眼。
傅寒瑾上揚的嘴角逸出一串沉沉低笑,溫柔得仿佛大提琴音。
活動了一下手腕,見她摘下頭盔以后,有幾根頭發比較凌亂,想也沒想,抬手替她捋捋順。
徐茵一怔,抬眼看他。
“頭發亂了。”
“哦。”
不知怎的,她感覺他是故意的,故意用如此低沉磁性的聲音離她這么近地說話,撩得她耳朵像是要懷孕。
徐茵被自己腦海里的形容詞給驚到了。
低頭鎖好車子、拿上籃子。
“要不你在這里等?”
她探頭看了眼菜市場里頭,來的比預期晚了個把鐘頭,這個時間點菜場里人有點多了。
雖說賣菜的都是年紀比較大的,買菜的也都是當地居民,但停留時間長萬一被認出來呢?
“沒事。”
“那行吧,你帽檐拉下點。”徐茵退后一步,打量他之后提醒道。
傅寒瑾調整好帽子,雙手插在褲兜里,慢悠悠地走在她身后。
兩人一前一后步入青山鎮農貿市場。
女的身材窈窕、容顏清麗。
男的盡管戴著鴨舌帽,帽檐擋著眼睛,口罩又遮住了大半張臉,但身高和氣質在那里,要說他不是個帥哥,誰信?
但也沒人往電影明星上去猜,只覺得他倆男的俊、女的靚,真般配。
其中一個蔬菜攤,賣菜婦人的女兒忘帶鑰匙,放學后來菜場找她媽拿,看到徐茵兩人,托著腮幫子直呼:
“哇哇哇!極品啊!咱們鎮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帥哥美女?媽,媽,這兩人也是咱們這附近的住戶嗎?我以前怎么沒見過?”
她媽忙著找錢呢,哪有空理她,隨口應了句:“你又不是天天來菜場,怎么可能都見過。”
她女兒撇撇嘴:“我就覺得不像是鎮上的人嘛,好像明星啊!”
一邊咕噥,一邊摸出手機朝徐茵兩人偷偷拍了個側影照,發到同學群里:
[童靴們,今天來我媽擺攤的菜場,看到一對帥哥美女,男的還戴著口罩,怕被人認出來似的,不會是哪路明星吧?]
這個點估計都寫作業去了,遲遲沒人回復。
她訕訕地收起手機,拿了鑰匙回家了。
那廂,徐茵直奔豬肉攤。
好久沒吃肉,別說村長家的小黃,連她都甚是想念五花三層。
“老板,五花肉還有嗎?”
“有!”
肉攤老板拿過最后一刀五花肉,問她要多少。
“我都要了。”
徐茵整刀買了下來,帶著點小嘚瑟對傅寒瑾說:
“你不是想嘗嘗我做的紅燒肉嗎?今晚就給你做一頓正宗的杭式東坡肉。多余的調餡包小籠包和餛飩,明兒早餐也有了。”
傅寒瑾點點頭,含笑看著她與肉攤老板互動。
除了五花肉,徐茵還買了一條大棒骨、一對豬蹄。
“家里有上次吃雞剩下的雞架,和骨頭吊個高湯,回頭煮餛飩吃。豬蹄你想怎么吃?燉黃豆還是烤烤?”
“都行。”
“那就一只烤著吃,一只燉黃豆!”
徐茵自己更想吃炭烤豬蹄,但考慮到牙口不怎么好的徐爺爺,或許豬腳燜黃豆更適合他,索性兩個都做。
傅影帝:說半天,合著沒我甚么份?
買好肉就離開了菜場。
別的她家基本都有。
蔬菜她家還是有機的;溪里撈的魚蝦,比不上養殖的個頭大,但勝在鮮美;雞不用說了,鴨子的話村里也能買到。
便是餛飩餃子皮,她自己揉面搟的要比菜場里賣的既薄又有韌勁。
所以每次來菜場,徐茵基本上只買紅肉。
可惜對面的牛羊肉攤今天歇業打烊了。
“下次吧。這家的黃牛肉不錯,下回給你鹵一次嘗嘗。”
“嗯。”
傅寒瑾嘴上應著,回頭看了眼打烊的牛肉攤,摸出手機給助理發了條信息。
丁濤收到boss發來的消息,有點懵,買最好的牛羊肉,寄到青竹村徐老板家?
懵歸懵,但還是照做了。
于是,幾天后,徐茵收到了巨大一箱冷鏈快遞。
拆開一看,扎扎實實一箱排酸牛羊肉,腿肉、腱子肉、腩肉、排骨……各種部位都有。
想了想,扭頭看向傅影帝:“你買的?”
傅寒瑾迎上她詢問的眼神,點了一下頭:“不是說要鹵嗎?”
徐茵瞥了他兩眼,沒忍住問道:“你之前怎么會不吃葷呢?”
瞧他這往家搬肉的架勢,比她都有過之無不及,對葷菜的興趣明顯勝過素菜嘛。
傅寒瑾沒有回避這個問題:“上半年拍了一部心理劇,之后一度沒能走出來,身體本能地排斥葷腥。”
難怪……
徐茵心下了然,難怪剛來那會兒,堅決不肯碰葷菜。
抬眸看了他一眼:“那現在呢?還排斥嗎?之前幾次,不是刻意忍著吃的吧?”
如果這樣的話,她要重新擬定他的食譜了。
傅寒瑾沉吟片刻:“那倒沒有。”
前提是——得她家做的肉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