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給你新劍靈你要么第六百五十五章給你新劍靈你要么←→最新網址:qishuta
依然是上次的花園亭臺,崔文璟依然負手站在亭邊看流水。
區別在于當年的崔元央甚至不敢進來旁聽,而這一次在重重守衛攔截在喊“小姐請勿入內”的情況下,被崔元央一腳踹翻,怒氣沖沖的拉著趙長河一路進了花園,沒人敢再攔。
趙長河一路都是帶著笑的,原本還隱隱擔憂過央央會被軟禁哭鼻子之類的,現在看來可別小看自家兔子,那抱著膝蓋縮在墻角淋雨的蠢樣已經一去不復返啦……
說來也對,各家的下一輩都早有沒落之相,崔元雍崔元央兄妹這種雙雙能得到清河劍認同的年輕一輩可不多見,還有過戰爭經驗,這在各家各族都是寶貝,堪稱下幾十年的頂梁。在他們父親就是族長的情況下,想有腦殘排擠也不容易……
說不定現在都已經開始進入家族權力中心了,可不是誰都能隨便欺負的。
崔元央路上也沒和趙長河多說,只是拉著他的手,氣勢洶洶地進了花園,那模樣簡直不像是情郎來提親,簡直是在搶婚一樣,看得趙長河很想笑。
倒是當年豐神如玉很有氣質的崔文璟,如今站在亭邊看流水的背影有幾分微微的佝僂,從后方看去,頭上已經多了很多白發。
聽見小男女接近,崔文璟淡淡開口:“去雁門打個仗回來,元雍滿嘴含媽,罰了幾個月禁閉好不容易好了一點兒,出來又是軍旅。這回不僅是元雍嘴巴里的媽改不掉了,連央央都開始風風火火,真是家門不幸。”
趙長河:“……”
崔元央怒道:“少來這套!我不兇一點,我都要被有些人拉去禁閉了,我做錯了什么要禁閉?啊?我揍不死他們我……”
崔文璟淡淡道:“你敢把后面‘他媽不姓崔’這幾個字說出來,看為父敢不敢關你禁閉。真當我死了是吧你可以無法無天了?”
崔元央:“……我趙大哥在,我不說臟話。”
趙長河終于笑出了聲。
“坐吧。桌上有茶,自己款待伱趙大哥。”崔文璟還是沒有回頭。
崔元央撇撇嘴,拉著趙長河到亭中石桌上入坐。
趙長河卻搖搖頭示意了一下沒坐,自顧走到崔文璟身邊和他并肩而立,一起看水。
這是當年翁婿倆對話的情景,當年崔文璟說的是,你以什么資格與我并肩?
而如今趙長河站在這里,在遠處觀望的婢仆與守衛們眼中,這簡直天經地義理所當然。拋開別的身份不提,單論亂世榜,趙長河如今地榜第二,雖然與崔文璟仍有一榜之差,可實際名次僅僅差了三位,分明就是一個級別的人物。
而旁人也沒幾個懷疑趙長河有沒有資格上天榜,所缺的多半只是一場戰,搞個不好直接就可以在崔文璟這里拿……
崔元央也老實不說話,托腮坐在身后旁聽趙大哥與父親對話。
先說話的是趙長河:“伯父身子似乎依舊欠安。”
崔元央怔了怔,父親傷沒好嗎?平日看不出來啊……
崔文璟嘆了口氣:“傷是好了的……但既然受過那么重的瀕死之傷,對身子影響不可謂不大,傷愈之后明顯感覺到人老了很多,精氣神都差了。”
趙長河抬頭想了一陣,也嘆了口氣:“是……當年我父親一直都以為自己身子骨鐵打的一樣,一次生了場大病,后面肉眼可見的衰老了很多。”
曾經別人以為他父親是夏龍淵,現在這么說,別人以為是趙厝死難者……崔文璟聽得并不違和,反而嘆息:“不意趙厝那樣的小地方,真能走出你這種天才。”
趙長河:“……”
咱趙厝很大的……
崔文璟嘆息道:“人說女兒是小棉襖,這種時候都是女兒在床前端屎端尿,結果某人影子都看不見,事后狺狺狂吠倒是比誰都大聲,真不知道哪來的黑心棉。”
“……我那時候在打仗。”崔元央咕噥著,聲音都小了很多。
那時候雖是在打仗,事后倒也確實沒見多關心父親明顯蒼老的樣子,甚至都沒太留意到……小兔子撓撓頭,感覺好像是有點那啥……嗯,因為也剛剛回來兩天嘛仗才剛打完的……
崔文璟道:“你以為打仗必須讓你上陣么?崔家真的沒有人了?”
崔元央愣了一下就聽父親續道:“我是有意在培養你的權力、由你自己絕對掌控的親衛。因為有些時候……父親未必能完全站在你一邊,必須提前給你點支棱。到了一定時候,比如崔家如果有人要強迫你干什么,你有屬于你個人大聲說話的底氣,最好是連父親都逼不了你。如果清河劍還在就更好了,你執掌清河,誰也不敢逼迫你。”
崔元央徹底傻在那里,半晌說不出話來。
“另外,如果崔家必須和某人翻臉的時候,你可以自己離家,追尋你要的東西,也不會太被欺負。”崔文璟笑了笑:“當然,如果翻臉了,你的日子也好過不了……就像元雍的妻子,現在只能受冷眼。這就沒辦法了……”
崔元央下意識道:“就不能不翻臉?”
崔文璟沒答這話,自顧道:“我也勸過元雍,這些事與他妻子無關,不必如此。現在元雍夫妻關系有所回暖,前天還同了房……有人解讀為是我在與王家和解的信號,有人解讀為元雍在鞭撻王家,都何其低級。當人們把一切視角都放在利弊上時,總是忘記生而為人最基本的親情。世家世家,如果連親情都沒有了,那這個家族的存在意義與一個報團取暖的普通組織又有什么區別?”
崔元央抱著膝蓋坐在那邊,再度感覺自己退回了一只兔子。
“我也相信,無論崔家如何,長河這個人重情,對你還是不會壞。”崔文璟的聲音依舊平淡:“同樣,對于長河這人……只要這個家族不阻撓他與你的事,那大家的關系再壞都壞不到哪去。”
趙長河哭笑不得:“老崔,你是在用自己教兒女的話來點我?叫我以后不管崔家如何,也要對央央好點?”
崔文璟淡淡道:“實話實說而已,我不說這話,你也不會虧待央央,如果別人欺負她,你還會護著。你性子如此,我相信。”
趙長河只能點點頭:“是。”
崔文璟嗤笑了一聲:“事實上你來這里說求娶元央,是不會得到反對的,娶走就娶走,如今的局面下,你們的婚約無法對別的事情造成任何影響,就像王家嫁女的時候,不會影響他們即將到來的興兵。因此你城門口喊的話看似蕩氣回腸,實則小兒之言。”
趙長河:“……對你們向外釋放的信號有影響吧?”
“有。”崔文璟微微一笑:“對外釋放怎樣的信號取決于我們用怎樣的嫁女之禮,這種事你不懂了吧?”
趙長河:“草。”
崔文璟嘆了口氣:“所以說什么來提親、來履約,這事別提了,你要的話現在就去洞房,壓根沒人管你。真正該提的事兒,咱們好好提一提?”
趙長河沉默半晌,忽然伸手,摸出了幾截斷劍:“這是清河劍,連碎屑都在這,一點不少。”
崔文璟看著這些斷劍,瞳孔微縮,有些難言的心疼,那面孔看著更加蒼老了。
“你們可以重鑄,看看是否能重誕劍靈?”趙長河道:“不瞞伯父,我剛剛自己鑄成神劍,我知道怎么形成劍靈,要幫忙不?”
崔文璟看了很久很久,終于低聲嘆息:“那也不再是清河了……”
“是啊,回不去了,再鑄也是一把新劍靈,與原有的河山意已經很不相同……但如果想用劍靈傳承后世,依然可以做得到,只是換一些傳承罷了,似乎對你們的需求沒有太大影響……伯父要不要做?”
崔文璟沉默。
“是不是因為其實最本質的東西不是傳承,而是原本的山河四劍有影響山河氣脈的能力,而現在再也沒有了?”趙長河指出了世家們一直遮遮掩掩的問題:“你們失去的是和皇權相制衡的能力,老夏這一擊,敲在了你們的命根子上。”
崔文璟并不否認:“不錯。”
“以我對伯父眼界的理解,現在應該是要積極去適應失去山河四劍的時代,走在浪潮的前沿,但卻猶豫至此,還做好了與京師開戰的準備……讓我猜一猜,莫非是有神魔許諾,讓你們重新具備這樣的能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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