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dingdiange第六百六十八章血染清河夜未央第六百六十八章血染清河夜未央姬叉:、、、、、、、
“咳。”崔文璟打斷了小倆口隔著蓋頭的脈脈對視,慢慢道:“若依常理,是你要接娶央央到你家,如今形勢特殊,一切從簡,我們在莊外另行布置了新房,算是贈予趙王做別苑,以免誤會成了入贅之意。”
這個本來是傳統的父母誡諭環節,結果老岳母不敢吱聲,自家長輩孫教習坐那當吉祥物,崔文璟也不敢做什么誡諭,說的話只能變成這樣。
趙長河道:“沒那想法……岳父有心了。”
崔文璟點點頭:“剛才拜高堂之時,本來按禮要送你禮物,莊園給了,別的我送京師去。”
趙長河:“……”
“錢,糧,兵器,盔甲,戰馬。不要拉倒。”
“……要。”
“早前借伱的清河鏡,是你的了,別的沒事了,就這樣吧。”崔文璟懨懨地揮了揮手不知怎么的,本來急匆匆要嫁女兒,連打完王家再嫁都等不及,寧愿一切從簡把事情辦了,可臨到頭來心里卻堵得慌。
媽的辛辛苦苦養了這么多年的白菜要被豬拱了,哪個當爹的能樂呵呵,崔文璟此刻終于找回了當年初見趙長河時的不順眼,只想讓他早點滾。
司儀終于開口:“禮畢,送入洞……”
“等等……”外面傳來一聲大喝:“圣旨到!”
趙長河:“?”
崔元央差點沒扯了蓋頭罵娘,夏遲遲你會下圣旨了是吧?
崔文璟面沉如水,起身相迎:“請圣旨。”
卻見崔元雍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手上還真拿了一卷圣旨。滿座賓客屏著呼吸,氣氛詭異至極。
崔元雍展開圣旨看了一眼,神色也變得十分古怪,慢慢念著詔書:“趙王躍馬揮鞭,犁庭掃穴,攻無不克,朕心甚慰……呃父親,原文如此……”
崔文璟抽搐著面龐:“知道,你繼續。”
趙長河與蓋頭下的崔元央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崔元雍念道:“知道你迫不及待要娶老婆了,但你是儲君,娶妻之事不問皇帝,不忠也,不問太后,不孝也。如果沒娶,暫停,如果娶了,回頭議罪。”
“雖然有罪,其功可抵,朝廷也不能寒了功臣之心,該送的禮是要送的,以示賞罰分明。禮單如下:太后所贈經文一部,字十萬八千,望細細謄抄,不枉太后掛念;皇帝御賜壯陽丹一枚,以治趙王隱疾,盼日后再立功勛……”
趙長河:“?”
“……鎮魔司首座親造刑具一副;江湖名俠岳紅翎等比塑模巴掌一枚;苗疆圣女向思檬所贈毒蠱尿泡一顆。卿當再接再厲,再創輝煌。”
前面還維護太后與皇帝的面子,說到后面幾個徹底不幫她們裝了。什么岳紅翎向思檬,她們估計連這里發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哪來的禮物,完全就是夏遲遲在惡意添堵。
新娘子忽然開口了:“二哥你這是從皇宮帶了一壇子陳醋進來了嘛,好酸啊……”
趙長河:“……”
整個宴會廳全員憋笑,齊齊低頭,生怕自己笑噴出來。確實本來傳統些的心態都會覺得皇帝這般意氣用事不太好看,但一旦把這當成小姑娘家隔空對罵,忽然就覺得很有意思起來,什么不妥都散了。
瞎子已經在想如果真要寫的話該怎么寫了……這禮單是鐵定不能漏的,你們還想洗白洗你們的溝去吧……對了,龜龜呢,這個怎么不寫進去?你們四象教也還知道留最后一點臉是么?
崔元雍哪有辦法回答妹妹這話,求助地看向老爹。崔文璟面不改色:“沒了?就這樣?”
崔元雍無奈道:“沒了……這是命我公開宣讀的圣旨,其他的另有密旨,父親和趙兄都有……”
崔文璟:“不錯,比我想的少……呃不是,有密旨就行。行了,宣禮。”
司儀如蒙大赦,憋著笑大聲宣布:“禮畢!新人送入洞房!”
戶外正大雪,“送入”洞房的小倆口極度與眾不同,沒禮賓沒車駕,新娘子躲在轎子里,新郎兩手高舉轎子一溜煙跑路,場面十分二次元,看得崔家負責護送新人的衛隊從頭到尾都是姨母笑。
明明知道這對新人是懶得慢騰騰地在路上晃悠,想早點去過自己的小日子,可修羅王強大的武學用來做這事,頗有一種豬八戒背媳婦的萌樣兒,人們幾乎可以聽見轎子里新娘子的笑聲,顯得非常開心。
婚禮被打擾成那樣了還很開心……說來也是,再被打擾,對方也是酸的那個,自家小姐是搶先的那個,贏麻了。
別苑已經換上了新的匾額,“趙王別苑”,外面有衛隊守護,婢仆成群。曾經傍上了富蘿莉最想得到的東西都在這了……岳父直接送別墅,還送護衛。
不僅有常規護衛,較遠之處還有強者潛藏的氣息,真正印證了之前趙長河想過的,讓崔家人自己團團守護著自家小姐被吃,還想你快點吃。
院中積雪被掃開一條道直通主屋,趙長河放下轎子,把新娘子從里面抱了出來,直奔屋內。
屋外大雪漫天,屋中花燭暖暖。
影視中新娘子坐在床頭等待、新郎官醉醺醺入屋的場景并未發生,反而讓趙長河覺得很接近現世的婚禮,從簡化的儀式和抱著新娘子進屋都很像,也就是少了鬧洞房的,好事,那習慣不好。
桌上點著大紅燭,備好了合巹酒,酒尚溫熱。
趙長河掂起桌上放著的一根玉如意,稀奇地打量,擺著這個什么概念?
崔元央從蓋頭下面看出去,趙長河的腳就在面前,也不倒酒也不揭蓋,不知道擱那研究啥,忍不住探頭,跳了一下:“喂!我在這里!”
趙長河忍不住笑:“你要干嘛?”
“揭蓋頭啊!”
“我說別人新娘子都含羞帶怯地坐在床邊等人揭的,哪有你這樣揪著人揭的?”
“人家那是婚前見都沒見過夫婿,在那忐忑等著摸獎呢!”崔元央一點都不吃那套,直接趴在他背上抱著:“我們要這樣干什么嘛,再磨蹭我就自己揭。”
趙長河想想也是,問道:“這個玉如意干嘛的?”
說著“自己揭”的崔元央臉上卻又不自覺地紅了:“就、就是挑蓋頭的。”
“嘖,有錢人……我以前聽人說用的秤桿……”隨著話音,一把玉如意從蓋頭下方探了過來。
崔元央心中“咚”地一跳,之前婚禮都沒感覺、被他抬著轎子進洞房也沒感覺,還催著揭蓋頭來著,結果當如意探入,忽地就安靜了下去,一種又羞恥又甜蜜的感覺不知不覺地涌遍心田。
原來這就是嫁人呀……
怪不得說是秤桿,真有一種如同貨物被稱量的感受。崔元央忽地在想,還好有當初那次離家,認識了他,于是從頭到尾都是自己的選擇,不像哥哥嫂子那樣,婚前連見都沒有見過,只能用一支如意挑開,期待斯人能如己意,像是開獎一樣。
在小丫頭胡思亂想之中,蓋頭揭開,光線暖暖。崔元央順著揭開的光線也順著抬頭,兩人的目光對在一起。
無論之前有多少搗亂,多少出戲,到了這一刻忽然就變得很是安靜,雙方都能聽見對方的心跳,看見對方眼中的喜愛和微笑。
受限于家教與實力因素,崔元央出門不多,兩人相處確實是極少的,但這一刻卻好像有無數場面在兩人心中浮光掠影地閃過,那時的天真和愚蠢,那時的弱小與豪情。凝固在如今的燭火里,告訴人們擁有一段共同的記憶是多么美好與幸運。
兩人的喉頭同時下意識地動了一下,旋即一起笑出聲來。
趙長河轉身倒好兩杯酒,遞給崔元央一杯:“來。”
崔元央臉紅紅地接過,兩人無師自通地手臂交纏,低頭喝酒。都感覺不出酒味兒來,總覺得滿滿的都是糖。
一杯酒落肚,崔元央臉上更是滾燙得像是發了燒一樣。趙長河笑瞇瞇地從她手里取走杯子放在一邊,突然襲擊在她臉上啃了一下。
崔元央揉著臉蛋,幽怨地看著他。
趙長河再按捺不住,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放在一邊的軟榻上。
崔元央本能地有些緊張,伸手揪著他的袖子,簾帳滿滿滑落閉合,遮住了外面的燈火。
嶄新的才穿了一兩個時辰的婚衣被慢慢解開,露出里面鴛鴦戲水的小肚兜。男人慢慢地把玩著,崔元央咬著下唇看著男人的表情,忽然喊:“趙大哥……”
“嗯?”
“……沒什么了。”
其實崔元央想說,我這兩天懵懵的傻樣子,或許有一半是做出來的,你會怎么想……但話到嘴邊卻又覺得不用問。趙大哥那么聰明的人,未必不知道的……他喜歡這樣,那就這樣吧,做你一輩子的小丫頭就是了。
反正不老藥都吃了,還說那些干什么呢……
衣裳漸漸剝落,雪白的兔子縮在大熊身下,微微仰著螓首,眼波漸漸迷蒙。
恍惚間看見了天空,看見了間隔悠遠的過往。清冷的眼眸看著世間,看著無盡河山。
忽地想起當年的判詞,“血染清河夜未央”,當年覺得豪情滿滿的一句話,放在今天來看,是不是在開車啊,車轱轆從臉上碾過去了誰寫的判詞……
身軀忽地錐心一痛,崔元央從朦朧中驚醒,臉都疼白了。
趙長河正小心地親吻,很是熟練地打消她的不適。
崔元央感受著他的溫柔,有幾分“你為什么這么熟練”啊的小憤懣,旋即卻又有點好笑,伸手環繞著他的脖頸,柔聲低語:“趙大哥……”
“嗯?”
“我終于……嫁給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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