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書

第九百零四章 這位夜帝,你也不想……

這是當天書時被用臉擦槍還不夠,現在要主動擦了是嗎?

夜無名憋著臉嫌棄地偷瞥了一眼,好大一條毛毛蟲,瞎了。

說來往常見慣的都是劍拔弩張的樣子,這副懨懨的樣子倒還挺少見……另外更常見的是藏在別人體內的狀態……

話說他經常把這玩意兒稱為龍雀,夏遲遲什么的是白虎。那么夏遲遲躺那兒,他那個藏在夏遲遲里面,這是不是叫臥虎藏龍?

思維一脫線居然轉到這種無厘頭的地方去了,夜無名覺得自己以后還是少寫點書,寫書的人腦瓜子和別人不一樣……

「喂?」趙長河奇道:「你在發什么呆呢,沒看過啊?」

「你這里又沒受傷沒血污的,要擦這里干什么?」夜無名忍著砍掉那玩意的沖動,面無表情:「不用試了,人家又沒沖著你這里打。」

「別啊。」趙長河道:「人體部件都是和其他地方相關的,萬一打到其他地方也有影響呢,我現在沒感覺,心慌。」

「你現在能有個什么感覺,傷成這樣差點就是植物人了還能硬不成?」夜無名套著濕巾,惡狠狠地抓了一把:「有感覺嗎?」

趙長河鼓起了眼珠子:「你謀殺親……」

「我就是看著你總是豁出命很不爽,讓不讓教訓?」

「那也不能這么抓,你的幸福生活還靠它呢。」趙長河腆著臉笑道:「別這樣……被你抓腫了,要摸摸才能消……」

夜無名哭笑不得,夜九幽在我面前高冷得要死,私底下就和你這樣的啊?

現在還好了,要是對比上個紀元反派味兒拉滿的夜九幽,更會讓人覺得滄海桑田,如夢一般。

「摸摸是能消嗎難道不是更腫?」夜無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回答出這樣一句來,是COS夜九幽呢,還是自己本就是個妖女……于是當不再是夜無名,戴上了夜九幽的面具,便肆無忌憚起來。

趙長河腆著臉笑:「更腫難道不是好事嗎,說明它沒問題,側面也說明整個人問題也不大。」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夜無名沒好氣道:「你現在什么狀態,手指頭都動不了一下,怎么就凈想著這種事情?」

趙長河嘆了口氣:「其實是因為我自知以現在的傷勢,想靠正常治療痊愈需要遷延日久,少說也要一年。但如果那方面功能不影響,可以雙修的話,這一年起碼可以縮短成一個月。所以當然最主要的是考慮這方面問題,萬一雙修不了就麻煩了,得另尋對策……」

你還打算雙修一個月!磨針嗎?

夜無名磨了磨牙:「一年就一年,你怕個什么?洛川的傷勢只可能比你更重,少說也要一兩年的恢復,短期是找不上門的。」

趙長河收起笑容,認真道:「但我們要找他。不趁著這樣的機會永絕后患,還想繼續流浪躲避,沒完沒了?」

夜無名想說其實現在你大可躺著睡覺,我們自己可以去打上門。但話到嘴邊還是猶豫了,畢竟這種強大的主位面星域,對方能有什么特殊境遇誰也未知。萬一洛川能夠快速恢復,又或者看形勢不對未必想獨占天書了,可能糾合其他魔道人士一起,那還真未必就能勝。

最穩妥的當然還是趙長河恢復……不知不覺間,這個男人已經成了己方的最重要中堅,無論是勢力的凝聚上,還是他個人的勇武。

能單人獨力從天道手底逃亡那么久,最后利用各種形勢博個兩敗俱傷,還不用付出任何人的生命,這種戰果夜無名事先是預估不到的。而這種戰果也扎實地證明了,她原先總想同歸的思路是毫無必要的,只要趙長河在,那就完全可以期待全勝。

思路確實可以變了……

正出神間,腰間一緊,卻是趙長河伸手攬住了她的腰。

夜無名渾身僵直,怒道:「好生躺著!瞧你那手,伸著都在發抖,還能好色!」

「我對你好色難道不是好事嘛……」趙長河抱住她的腰,撒嬌道:「好啦,老夫老妻了還害這個羞……快試試,如果真不行了雙修不了,我們得想其他主意,就別墨跡了。」

夜無名偏著腦袋,低頭看著他那雄壯的身軀。

原本這次重生之后,他身軀的疤痕都已經盡消了,這一次又添無數新痕,猙獰可怖。

但落在夜無名眼里,這每一道新傷都能讓人心中悸動。

她輕輕嘆了口氣,默不作聲地拿著濕巾擦拭、擦拭,一路慢慢向下,繼而頓了頓,真擦在要命的地方。

動擦了……夜無名簡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算了,就當是照顧病人,別人照顧病人也就這樣的,別想歪就行。

清涼的濕巾擦在上面,加上老夫老妻了,倒確實沒有什么刺激感。趙長河狀態又傷又疲,這點小刺激也確實沒反應。

擦著擦著,毛毛蟲還是毛毛蟲,基本沒變化。

夜無名臉色都有些微變,幫男人擦那個的羞恥都差點飛沒了,暗道他不會真不行了吧……要是真不行了,這次造成的罪孽可比死了都嚴重,那群女人不得把自己撕了啊。

可這事能怪我嘛,要不是你們整什么巫蠱搞我,形勢也不至于變成那樣啊……

趙長河神色也變了:「不會吧……」

夜無名勉強道:「你……有知覺沒?」

「有是有……」

「有知覺卻沒反應?」夜無名神色更難看了:「那豈不是……」

趙長河神色一樣難看:「試試別隔著濕巾,用手?」

夜無名:「……」

「猶豫什么呢?」趙長河都急了:「該不會是怕夜無名看見?你管她呢,這么嚴重的事情,夜無名就算站在邊上,老子也懟她嘴里去。」

「……」夜無名還真難得見到趙長河這種氣急敗壞的模樣,莫名有點想笑。可配著他的言語,實在笑不出來,反倒惡向膽邊生,手中濕巾一把塞進他的嘴里:「懟,讓你懟!」

實際塞了嘴也沒用,趙長河直接傳念:「我要懟夜無名,你生什么氣?」

「這個……」夜無名眼珠子一轉,冷冷道:「正因為你這種時候都想著夜無名!就喜歡她對吧!」

「啊?」

趙長河正想找個借口狡辯,龍雀已經被掌握在如脂玉手里,挊。

然后想說的話就說不出來了,開始躺平。

「有感覺沒?」夜無名冷冷問。

當然有……而且欲望一經挑惹,是會引發協同動作的……

趙長河本來仰躺,夜無名坐在側邊擦拭,這種姿態下趙長河右手只堪堪夠摟著她的腰肢一點。結果不知不覺間,人不知道何時越挪越近,腦袋都快躺到她的大腿上了。那本來摟著腰肢的手開始摩挲,還開始向上攀登。

夜無名整個人繃得緊緊,繼而眼睜睜地看著龍雀怒吼,勃然生長。

「我看你一點事都沒有!」夜無名又氣又急地捉住他亂攀的手,就要起身:「不管你多想雙修,現在也不是時候,怎么也得等元氣恢復一二再說,放手!」

等你元氣恢復一二就是九幽出來面對你了,到時候你愛怎么干怎么干,恕不奉陪。

結果這掙起身的動作太劇烈,趙長河被她一甩,傷勢牽動,悶哼一聲栽倒在床。

夜無名回首看了看他蒼白的臉色,又再度看見了他的滿頭白發,終究抿了抿嘴,又坐了回去。重新拿濕巾給他擦拭額頭的汗水,聲

音轉柔:「好了,知道無恙,不急于一時。」

趙長河抽著鼻子:「怎么就無恙了,明明不如往常的硬度。」

夜無名暗道我往常只是看過沒碰過,怎么知道你什么硬度……口中只能道:「你身體虛弱,當然如此。只要證明功能無礙就行,等你養好了身子就好了。」

趙長河還是不得勁:「你今天有些奇怪誒……怎么感覺很抗拒和我親熱似的。」

夜無名面無表情:「你想多了,只是你眼下狀態不適合,我不能害你。」

「好吧。」趙長河嘆氣道:「既然無恙,那我繼續休眠,再一覺起來應該會好很多。」

夜無名吁了口氣:「這才乖嘛。」

趙長河嘟嘴:「親我一下,不然不睡。」

夜無名:「?」

看著趙長河變得困惑狐疑的眼神,夜無名糾結得要命。

你們夫妻間無聊不無聊,這都多少歲的人了,還玩這套我要親親不然不睡的花活,人家若羽八歲就不需要岳紅翎這樣哄了!

可夫妻間既然常常如此這都拒絕那就徹底露餡了……趙長河可是個聰明人,又親歷過飄渺和崔元央的情況,萬一被他醒悟剛才又抱又挊的那個人是夜無名,那干脆自己抹脖子算了。

夜無名一咬牙,慢慢俯首在他嘴上親了一口,手上還特意又挊了兩把,柔聲道:「乖哦,好好睡覺。明天……明天陪你那個。」

趙長河疑惑暫解,此時也確實心力交瘁,很快就真的睡著了。

夜無名站起身來,竟感覺渾身冷汗淋漓。

「嘻嘻。」識海中傳來夜九幽的笑聲。

夜無名氣不打一處來:「什么時候醒的?」

「有一陣了,就在你挊的時候。」夜九幽笑道:「真想不到夜無名居然真肯做這種事情,更想不到的是夜無名居然能意亂情迷到這種程度,連識海之中我醒了都沒能察覺。」

「什么叫真肯做這種事?」夜無名梗著脖子:「恰恰是因為不肯,才必須扮好你的角色!我都不知道你在高興什么,沒見過你們這些腦子有病的女人,非讓自己頭上染點綠才高興是嗎?」

「誰讓那個人是你夜無名呢?看你這種樣子,我和飄渺都高興。」夜九幽笑嘻嘻道:「不管你是扮還是肯,只要是你在做,我就高興。」

「神經病。」

「喲呵還敢罵我……信不信下次我就直接告訴他,今天幫他這個那個,還溫柔吻他哄睡覺的這個女人是夜無名而不是我?」

夜無名:「……」

本來以為九幽入定,無人知道,改天趙長河也不可能和夜九幽這樣的老夫老妻談論「上次親熱」的事情,這事就過去了。沒想到夜九幽醒了……

這回怎么辦?

這位夜帝,你也不想讓人知道你這么燒吧?

夜無名心念電轉,面無表情:「無所謂,瞞不了就不瞞。我本來也不過是為了照料,是他想要看看自己功能是不是沒了,這也算是療傷大事,有什么可扭捏的。你愛說就說,想拿捏我,你沒睡醒吧?」

夜九幽倒還真發現只要這廝擺爛,就真是拿捏不了,趙長河知道不知道又能改變什么?反倒會讓趙長河更對她心軟,大家更不高興。

真不可愛,比飄渺那含羞帶怯的差多了。

夜九幽頗覺掃興,打了個呵欠:「算了,你入定去,這里交給我。」

夜無名帶著一肚子冷汗,飛快入定,仿佛鴕鳥把腦袋埋進了沙子。反正要不要說全取決于夜九幽,愛咋咋地。

夜九幽倒是懶得一直去想這些事情,之所以選擇先入定、讓夜無名先照料,也是誤判了趙長河醒來的時間,以為他沒

這么快的。早知道趙長河這么快醒來,這些測試雙修什么的活兒自己干得比夜無名麻溜多了,要她何用?

此刻看著趙長河安靜入睡的樣子,夜九幽伸手輕撫趙長河的身軀,倒有些意外。

夜無名沒有動用術法,真按凡人一樣去擦拭,居然真擦得很干凈,纖塵不染。

如此用心……

所以夜無名你心中對他……真就像你嘴巴一樣硬?怕是真不見得。

夜九幽搖了搖頭,放棄自己再擦一遍的想法,手中悠悠泛起光暈,摁在他的各處傷口,助他愈合。

療傷、入定,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當趙長河再度醒來,身邊依然坐著夜九幽,正柔柔地看著他:「醒了?」

「嗯……你一直都守在我身邊?」

「沒什么,不過一日夜,彈指的事。」

趙長河感受了一下身軀,已經不那么疼痛了,內外傷勢都在有序彌合:「才一日夜嗎?你的療傷效果怎么這么好?這不應該啊……」

夜九幽微微一笑:「我已彼岸,你上次醒來沒發現嗎?」

上次醒來盡在測試雙修功能了,還真沒留意這個。趙長河奇怪地打量了夜九幽一眼,怎么就彼岸了……再聯系到之前天書法寶那恐怖無比的攻擊力,趙長河心中微動:「夜無名呢?」

夜九幽沒好氣道:「夜無名夜無名,天天就知道夜無名!」

落在趙長河眼里,兩次醒來,她的反應都是一樣的。所以說夜無名的COS滿分。

趙長河只能道:「我的意思是,按道理短期內你們都達不成彼岸,為什么會忽然彼岸,難道夜無名又自殺,與你融合?」

夜九幽暗道你真是太了解她了,口中回答:「并沒有,她受了重傷,正在昏迷,你要不要看看?」

說著纖指一彈,夜宮深處的景象如鏡面浮現在眼前。

那是夜無名的身軀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如同睡美人。

——她主動與夜九幽融合,卻沒舍得崩毀身軀,藏在了夜宮里。

趙長河看了一眼,隔得老遠并感受不到什么,便道:「沒死就好,也不用多看,我先療傷能起身了再說。」

夜九幽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媚笑道:「昨天測試,硬度不夠,對嗎?」

趙長河尷尬道:「體虛是這樣的,只能等恢復……你有什么主意嗎?」

「有啊。」夜九幽忽地伸手一招,夜無名的身軀忽地出現在邊上,和趙長河并排放置在一起。

「男人嘛,喜新厭舊,你口口聲聲都是夜無名的,想必對著她能更興奮對不對?」夜九幽笑瞇瞇地解著夜無名的衣服:「不如玩玩?」

識海深處,夜無名睜開了眼睛:「夜九幽!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夜九幽笑瞇瞇地掰著自家男人,讓他壓在身邊的夜無名身軀上:「要不要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