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想拒絕,但看著裴蘭津咬牙的狠絕模樣,到底應承下來。
旁邊的心腹道:“沈小姐,那我也帶幾個人跟您一起去救老大他們!”
“不必。鬼墟是鬼街原住民居所,那里死界氣息濃厚,進去太多生人不好。”
沈離拒絕,說完就帶裴蘭津走了。
裴蘭津擔心:“離離,你知道鬼墟在哪兒嗎?上次我也只是無意中才闖進去的,并不知道具體的入口。”
“知道。”
沈離讓他不必費心,帶他出了這條鬼街,回到外面的廢棄大樓,然后上了六樓。
這棟廢棄大樓有很多層,越往上,實際越加危險。
但對于沈離這種實力的玄師來講,還不足以讓她放在眼里。
她往裴蘭津的身上布下一層防護術印,叮囑道:“進去后,你就跟在我身邊,不要亂走。若是有人叫你同你搭話,你也不要理,里面精怪很多,多攝人心魄。”
裴蘭津點頭,“二哥聽你的。”
沈離轉身,打開右手邊的門,邁步進去。
裴蘭津為防萬一,干脆攥著沈離的衣袖,自己閉著眼跟她走。
沒一會兒,他聽到沈離開口提醒,“好了。”
裴蘭津睜眼,入目便見到一條陰沉沉的寂靜街道,比之方才十三倉所在的那條要死氣沉沉。
他謹慎的跟著沈離走,默不作聲。
街道上行人不少,經過時都悄悄的打量他們,裴蘭津也一個都不看,低頭盯著沈離的腳步。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離忽然開口,“到了。”
裴蘭津停下,抬頭一看,他們停在一堵斑駁又破敗的青磚墻前。
“到了?”裴蘭津不解。
沈離讓他后退,自己解開手上的紗布,用力一攥,將傷口擠裂出血,猛地按在墻上,口中念念有詞。
沒一會兒,墻上閃過一道幽綠色的光,青石磚在他們眼前活了般生生的往兩側挪動,留出的空隙一點點變大,后面竟是另有天地。
沈離收回手。
裴蘭津心疼的給她重新包回去,道:“用哥的血不就好了,你這傷口好不容易開始長好呢。”
“無妨。”
沈離收回手,看向面前。
那堵墻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通往另一條街道的路。
同身后的鬼街不同,再出現的是一條小型的村鎮般,房屋林立,街道交錯,行客來往匆匆做著事,顯得很熱鬧。
“跟我來。”
沈離邁步進去。
裴蘭津依言跟上。
他記得紅春樓在十七號,以為走一會兒就能看到,沒想到他們走了很久,才終于停下,還是停在一間靜悄悄的三層小閣樓前。
看著面前雕梁畫棟、奢糜又顯詭異的地方,裴蘭津覺得它其實看起來更像是另一種地方,不禁臉色黑了些。
“離離,古池和徐陵來的地方這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
得沈離確定,裴蘭津臉色更黑了。
沈離提醒他:“一會兒吃的喝的都不要入口。”
她進去,裴蘭津也趕緊跟著。
在外面看時,里面空蕩蕩的,可當他們一進去,眼前之景突然變化,有數名風姿綽約、嫵媚動人的女人從一樓兩側臺階上拾級而下,還有名風韻猶存的婦人扭著身子突然出現,過來迎接他們。
“呦,是兩名生人呢,真是稀客!”
婦人掩嘴偷笑,看到他們的衣著打扮,道:“往日只見男子來,第一次見小姑娘,莫不是小姑娘喜好特殊?沒事呢,只要出得起酬勞,我們紅春樓的姑娘們一定讓這位小姐吃好玩好。”
裴蘭津神色頓時不好了,猛地上前一步,攔在沈離面前。
“我們只來問人,規矩點,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他們二人都戴著面具,再泛冷的敬告話語,隔著面具漂出落在婦人姑娘們耳中,威懾力都大打折扣。
婦人身后一個紅裙姑娘嬌笑道:“哪個來的客人都這樣說,最后還不是……”
話未說完,沈離身上突然迸發出一道金光,直接將那些女人震的連退數步,吃痛的驚呼。
裴蘭津怔了下,定睛一看,那些人露出外面的皮膚表面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傷口卻不是紅腫,而是腐爛青紫的死狀。
不僅他注意到了,那些人也注意到,驟然變了臉色,先前的嬌媚蕩然無存,唯余陰冷危險。
“——來砸場子的?”
“是又如何?”
沈離抬手,一把就將裴蘭津拽到身后,眼皮微撩瞧著那些人。
“你們的運氣不太好,我今天沒有太多時間陪你們慢慢玩,必須要馬上知道我想要的消息。不過看樣子,你們是不會老實說了。”
“沒關系,你們不老實,我打到你們老實。”
她一字一頓說完,褪下手腕上的佛珠,遞向身后。
“這個法器厲害,非生人難以靠近你——拿著它出去,堵住門,不要讓人進來打擾我。”
裴蘭津愕然片刻,看看她,再看向對面的那些面露陰狠的女人。
他果斷接過,只叮囑道:“小心手,不要再讓傷著了。”
說罷扭頭就走。
“吱呀”幾聲悶響,大門緊關上。
那婦人冷笑道:“不知天高地厚!這鬼墟之中,就沒有敢這樣得罪我紅春樓的,上!”
后面那些女人登時沖過來,速度奇快無比。
沈離略煩躁的嘖了聲,扯了扯嘴角,猛地揚手。
外面。
裴蘭津獨自立于紅春樓前,很快吸引了不少人駐足圍觀。
他注意到,停下來的人似乎對他目露垂涎,是那種看到獵物的興奮之感。
但隨著他不經意間露出手上的佛珠,那些人僵了僵,最終都不轉身走了。
裴蘭津沒再關注,因為沒過多久,身后的紅春樓里,就傳出來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和重響,伴隨著東西都砸爛的噼里啪啦聲。
裴蘭津一開始激靈了下,特別是在聽到那里面沒有沈離的聲音后。
這說明挨打的是那些女人。
從慘叫聲中,依稀可以窺見下手的兇殘成都。
裴蘭津慢吞吞的咽了咽口水,流下幾滴冷汗。
那動靜持續了足足十分鐘,裴蘭津等了會兒,沒聽到再有,猶疑的推開門,眼前之景令裴蘭津倒吸一口涼氣。
沈離好生生的立于一片廢墟中,周圍躺了滿地痛苦哀嚎的人,僅她一個安然無恙。
她不緊不慢的包好手,走到那婦人面前,蹲下拍了拍她的臉。
淡聲:“前日來了兩個找老狐的年輕男人吧,他們此刻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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