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白天冬也疑惑極了。既然沈離和主子是舊識,為什么這段時間來根據監察的情況來看,沈離和主子并不認識呢?
想歸想,白天冬不敢再說出來。
身后的人更是一個比一個膽戰心驚,不敢作聲。
印東故這才轉身,回到沈離身邊。
他俯身半蹲下去,伸手輕輕的摸了摸沈離風臉頰,眸光意味不明。
片刻,他吩咐道:“現在埃文基人那邊全都醉倒了,短時間不會醒來,去把那個臉上有青斑的,叫古屬婭的女人,已經和她一起的半鬼族人阿策,帶過來。”
“是!”
白天冬應聲起身,親自帶著幾個人過去拿人。
印東故沒管這個,依然看著沈離,仿佛看一眼少一眼似的。
然而沒一會兒,白天冬等人竟是兩手空空的折返回來。
“主子,您說的人并不在這里!”
白天冬開口石破天驚。
印東故登時抬頭看向他:“怎么可能?那古屬婭身邊帶著頭黑熊,如今那黑熊不就守在東邊的一間蒙古包里外,不許任何人出入嗎?他們定然是在里面,我親眼看到他們進去的,也沒再出來過!”
白天冬拱手道:“我們看到那在黑熊了,它就在您說的蒙古包外昏睡著呢,可我們進去沒見著里面有人,周邊也找了,沒找到他們!”
印東故臉色微沉,嚯然起身,“讓所有人過去,里里外外都找個遍!”
說罷,他率先過去。
白天冬立即揮手,叫人跟上。
但沒走兩步,印東故若有所覺般的,指了兩個人留下守著沈離。
這讓白天冬有點不是滋味兒,看眼那人還特地站在擋風位置,他目光一沉。
前面印東故在不悅的叫人,白天冬應了聲,斂起思緒匆匆跟上。
一行人將埃文基人族群大大小小的蒙古包,甚至包括關牛羊馬的柵欄,都仔仔細細的找了,就是沒找到阿策和古屬婭!
一番找下來,看著神色冷沉可怕,周身氣勢也嚇人的印東故,眾人都低著頭,盡量降低存在感。
白天冬這時也怵的慌。
“還有誰不見了?”印東故突然開口。
白天冬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他問的是此次來找埃文基人的那幾個。
除了阿策、古屬婭、沈離……還有黎湘英、徐陵,極有聲望的李呈素李老以及戴面具、深不可測的那男人!
白天冬脫口而出:“李呈素和那戴面具的十一冢之人,都跟他們一樣不見了!”
聽到這話,印東故似乎想到了什么,唰地扭頭看向了沈離的方向。
白天冬猶豫:“……主子?”
印東故沒有開口,只臉色陰晴不定,像是猜到了什么,又不敢置信。
最終,白天冬在他面上看到了一抹被欺騙的驚怒。
幾乎是那神色出現的瞬間,印東故猛地邁步,快速走向沈離所在的地方。
白天冬仿佛也察覺到什么,連忙叫人跟著過去。
一行人繞過篝火和蒙古包,離開群居地,視線里出現了廣闊的草地以及遠處的坡地。
坡底斜向下的,他們一時看不清那邊情況。
但沒走多久,他們也就看清楚了。
印東故猛地停住,死死盯著那邊,白天冬等人也臉色一變。
只見原本該醉倒的沈離現在好生生的坐著,面上清明,哪有半分醉意?那原本看守著她的人也被制服綁住了,不久前才見過的黎湘英和徐陵二人竟然不知何時過去的,就站在那兩人身邊,剛綁完似的拍了拍手。
“嘖,這兩人好沒用,我還沒打多少呢,就拿下了。”黎湘英嘖了聲。
徐陵嫌他們掙扎的煩,直接將兩人打暈,再把他們身上的家伙都卸下來,分給沈離和黎湘英,有模有樣的點評道:“這些家伙挺不錯的,要弄到得費不少工夫吧?”
沈離把玩著一把槍,不緊不慢的道:“管它容不容易,又不是我們費力。”
“也是啊。”
黎湘英笑了起來,余光一瞥,轉向了來的印東故等人。
似乎這時才發現他們似的,抬招呼:“呦,這不是那誰,東哥嗎?好久不見啊。”
目光越過印東故,看向后面的白天冬等人。
黎湘英面上笑意頓消,緩緩道:“好歹也算同生共死過一回,情分匪淺吧?可你這同我們的死對頭攪在一起了,是怎么回事?不太好吧?”
徐陵也作勢看向印東故等人,無視他們的深色,微微一笑,同黎湘英搭話。
“瞧你這話說的,忘了沈小姐方才說的了嗎?人印東故又騙我們了,不僅是道上那東哥,實際還是禁區的人呢!”
頓了頓,他又趕忙補充:“不對不對,是咱們小看他了,他不僅是禁區的,更是禁區的頭!那個傳聞中從不現身的禁區主人!”
黎湘英就冷笑。
縱然方才驚訝于印東故的身份,此刻也盡數散去,只剩下憤恨。
——禁區是她那些親人死于丹藥實驗的罪魁禍首!
此刻,仇人就在她的眼前!
“我說怎么禁區的人故意把沈離引來北方,卻一直沒現身呢,原來,是早就潛伏在我們身邊了。”
她直視著臉色鐵青的印東故,嗤道:“你還挺會裝的啊。做什么禁區之主,干脆進軍娛樂圈好了,我看真是沒人比你會演……”
“夠了!”
印東故一聲厲喝,打斷黎湘英的話。
他一字一頓:“你們對于看到我們,竟然沒有分毫的意外?所以我猜對了,你們早就預料到了?”
話是問的黎湘英和徐陵,但他直盯著尚背對著他們坐的沈離。
黎湘英昂了一聲,代為回答:“是又怎么了?還好沈離和六冢主他們聰明,早就猜到了你跟著我們不對勁,發現了你的異常!”
印東故垂在身側的手攥緊,咬牙道:“酒壺里酒味很淡,不足以醉的不省人事。”
這話太突然,令眾人都是一愣。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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