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權宦列表第四百零六章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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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她逼迫林東興籌措銀兩救兒子,林東興就與她徹底翻了臉,說拿了這銀子,以后二人的夫妻情分便是一刀兩斷。
趙氏不知是悲是怒,渾渾噩噩的往前走,眼看就要到院子門口,想起孤身一人守著這清冷院子……想起剛才在前院看到林東興臉頰酡紅,身上那個小妾就是近日新抬進府的,把林東興狐媚的暈頭轉向,又是首飾,又是承諾。
她就沒見過那么浪的狐貍精!
趙氏一下子頓住,心里一陣惡心厭惡,想抬腳往屋里走卻又不愿意回去,可不回去,她又能去哪?
府里上上下下都在議論紛紛。
昨日,她一個人在院子里發呆,聽見幾個丫頭嚼舌頭,說林東興答應那個小妾,只要一有身孕,馬上出府另辟宅院金屋藏嬌,生了兒子就以平妻論。
“這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又能怪得了誰呢?”
遠遠近近傳來一個婆子的說話聲,在夜里不偏不倚正正好好順著冷風吹進趙氏的耳朵里。趙氏垂著頭,冷風吹進脖領子,讓她緩過一絲心神。
她心中的怒氣好似有了發泄的出口,正要發作,喊出說話的婆子好好教訓一頓,卻又聽見另一個婆子道:“可不是,現在好好的兒子也沒了。大房那邊夫妻倆不過是哄著二房三房乖乖的別鬧事,真出事,又見誰肯出頭?”
趙氏胸口的怒氣瞬間又落回肚子里,搖搖晃晃往陰影里退了幾步,站定。又退了幾
步,支起耳朵聽起來。
“不說二少爺三少爺好與不好,好歹是林家的親生子。林家就這么兩個根,這下可好,三少爺人都沒了,二少爺也落得個不明不白,大房別在老爺子的褲腰上,一根繩栓緊了,哪管二房三房的死活,別說出頭,連句明白話都沒有,嘖嘖。”
“你看看,這事誰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偏偏二夫人還想指著二老爺,二老爺整日橫在小娘們的肚皮上,要能指望的上,早出頭了。二老爺和二太太鬧翻了之后,更變本加厲,葷素不忌,一個一個的小妾往回抬!”
“唉,你說那魏家三姐兒,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娘子,能摸起刀子來,還……哎喲,真是下了死手!”
“可不是,若不是因為她,二少爺也不至于走到這一步,三少爺也死不了,這罪魁禍首不是她又是誰?”
“是啊!二太太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二老爺整天被那些個狐貍精狐媚的暈頭轉向,哪天真生出幾個兒子來,二夫人得淪落成什么樣?到時沒兒沒女,小妾作耗,哎喲……對了,聽說新進府的那個小妾手段不得了,前院爺們兒的書房,平日有哪個能進得?她就偏偏進得!聽說二老爺答應了,生了兒子就是平妻,要上族譜呢!”
“平妻?”那婆子想了想,“也不是不可能,二房情況特殊,若是真能給二房延續香火,這功勞可大著呢……可憐二夫人就更沒有
出頭之日了……”
“要是我,兒子沒了,爺的心也不在了,這么憋屈這有什么指望?不如尋著機會痛痛快快報了仇。”
“瞧你這話,說的容易,她一個婦道人家,這仇怎么報?”
“婦道人家怎么了,這深宅大院里的陰私手段多了去了,咱們還見得少了?又不用明面里抄刀子,怎么就不成了。這仇要真想報,還能沒有辦法?”
“這倒也是,再怎么說,二太太也是林家明媒正娶的結發妻子,二老爺這事兒說輕了是想再要兒子,說重了就是寵妾滅妻!就這一條,傳出去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如若不然,等小妾生了子,說不得又是個有手段的,使出些許伎倆,往二太太身上潑了臟水,到時候攛掇二老爺休妻,二太太也就到頭嘍……”
“你這話說的透亮,可惜二太太是個傻子,這段日子自己悶在院子里哼哼唧唧,有什么用,二老爺還能拿心軟不成?”
“唉,可不是,這人傻哪,再大的福氣也沒了,還真是怪不到別人。”
兩個婆子說著話往遠走了,趙氏站在陰影里,瑟瑟發抖,晃了幾下,一把扶住旁邊的樹干才勉強站住。
她心里比身上更冷,又呆呆的垂頭站了一會,忽然握緊拳頭,大步回了院子。
進了屋回身關上門,靠在緊閉的房門上閉眼深吸了口氣,王媽媽趕緊迎過來,見趙氏臉色極差,忙倒了熱茶,“太太,我正想去找您呢
,可把我急壞了。”
趙氏面色枯槁,眼底發青,已經有一段日子吃不下睡不好了,她揮開茶杯,“我是個傻子。”
王媽媽嚇了一跳,“太太怎么這么說?”
“如今到了這個地步,我卻還妄想著,他能給兒子報仇……我不是傻子是什么?”
王媽媽心里一酸,“到了這個時候,二老爺指不上,太太要自己好好保重,才能尋著機會報仇雪恨。”
“你看,你們都是明白人,只有我……還抱著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趙氏先是自嘲笑了笑,忽然轉頭看著王媽媽喚了一聲,眼中不自覺露出幾分陰狠:“我定要報了此仇!”
農歷二月初一,已是冬末春初的天氣。
上京香火最旺的兩處,除了大普渡寺,便是寶泉庵。
寶泉庵不僅供著至靈至感的九天玄女,還供奉著大慈大悲的送子娘娘。
因此,上京的夫人奶奶千金閨秀都會趕在年初到此拜一拜玄女,以求來年往后靈心秀美。而新嫁婦人,都會到此求一求子女緣。當然,也還有子嗣上不順利的婦人們。
魏府門前車馬成群,下人們有條不紊手腳利落的準備著主子們要去上香請愿用的東西,天才微亮,便已準備停當。
不多時,主子們從府中出來,各自上了馬車。
魏府慣常低調,定制的馬車以舒適為主,并不分外張揚,不似別府出門錦繡華蓋,金翠輝煌。
元衡郡主與郭氏作為兒媳,自然和
魏老夫人同乘,李清懿便與魏瑾兒、魏蘭爾上了同一輛馬車。
后面跟著各房伺候的丫頭婆子也不少,也滿滿登登的坐了三四輛馬車。
車后跟著十來個護佑的侍衛,一行人烏壓壓占了半條街。
路人遠遠望見了都紛紛議論道:“嘖嘖,魏府如今也是京城舉足輕重的人家,出行卻依然這般低調。”
“是老夫人帶著夫人小姐去上香呢。聽說魏府的小姐們都快到了年歲,個個花容月貌。可惜咱們沒福親眼見上一見。”
“嘿……你就別做美夢了,那都是天上下來的人兒……”
馬車里,魏蘭爾剛丟了大臉,坐在那里沉默不語,時而冷眼盯一盯李清懿和魏瑾兒。
魏瑾兒與李清懿說起話來,“姐姐,幾日沒見你,我瞧著,你個子又高了不少。”
李清懿如今正是抽條的年紀,加上平日跟著秦增學了幾手也算強身健體,個子如春天的細柳一般,長得飛快。
李清懿和悅一笑,“也就瑾兒你整日躲在屋子里繡嫁妝,不常出來走動,才能看得出我長個子了。”
魏瑾兒臉一紅,知道李清懿是在打趣她,伸出芊芊玉手在李清懿手背輕拍的一下,嗔道:“瞧姐姐說的。”
魏蘭爾聞言抬頭看過去。
得不到的才是好的。
當初魏蘭爾對王家公子百般挑剔,這會兒聽李清懿提到魏瑾兒的親事,又覺得心里酸溜溜的。
“大姐姐這么早就定了親,也不知是福是禍。”
清懿和魏瑾兒都看向她。
王家與太子是一體,若王家不好,不就是太子不好么?
魏蘭爾這話說的實在是大逆不道。
李清懿冷眼道:“蘭爾妹妹慎言,這親事是皇上親自過問了的,自然是福。若你口中的話傳到了外人耳朵里,那可是對君上的不敬!”
魏蘭爾一口氣悶在嗓子眼,扭過頭不再說話。
魏瑾兒聽見魏蘭爾的冷嘲熱諷心中自然也是不高興的,并不理會她。
李清懿拍拍她的手,“聽說王公子是個極有才華的人,謙恭自持,日后定會對瑾兒呵護備至,不離不棄。”
魏瑾兒臉上一紅,依然大大方方的道:“借姐姐吉言。”
臨近午時,一行人終于到了寶泉庵。
寶泉庵的庵主,敬惠尼師已有四五十歲,只因常年清修食素,倒顯得只有三十來歲,是位德高望重的女尼。
知道魏府女眷要來進香,敬惠尼師帶著諸位清修女尼,親自在山門前迎接。
郭氏攙著魏老夫人下了馬車,抬眼見敬惠尼師在此,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
因她們挑的日子早,庵中并無多少香客來拜玄女娘娘。
敬惠尼師踏前一步,雙手合十還禮道:“阿彌陀佛!老夫人駕臨敝庵,不勝榮幸。”
魏老夫人趕緊道:“罪過罪過,勞大師出迎,愧不敢當。”
“老夫人一路辛苦,快請進寺中用茶歇息。”
魏老夫人點點頭,帶著眾人進了寶泉庵。
丫頭們立刻跟著各自的主子跟前服
侍,一路進了庵中,敬惠尼師親自帶著眾人到了事先準備好的院子,院子寬敞幽靜,設施樸素但十分齊全。
“這出院子幽靜寬敞,無人打擾,老夫人放心住在這里便是。”
老夫人滿意道:“有勞尼師費心了。”
院子足夠大,房舍也很多,看來是專門為了世族大家的女眷方便進香所準備的院落。
魏老夫人進了屋,吩咐大家先各自休息片刻。
院子坐落在寶泉庵的西南角,應是每日打掃,不見一絲灰塵。眾人需得在庵中住上一夜,明日才回返。婆子們已經利落的將個人的物品送到各處。
李清懿的屋子里,正對著門的墻面上懸掛著一幅玄女像,香案上擺著一對燭臺,一只香爐。香案下放著一個蒲團,簡單清雅。
菘藍正在整理帶來的物什。
李清懿摘掉面上蒙著的薄紗,長闌就稟告道:“姑娘,林府二太太趙氏也來了寶泉庵,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打的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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