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寵嬌娘

第一百零四章、父親,不過是一個質子罷了

這幾日,信康伯府和征遠侯府成了京城百姓茶余飯后一直議論的對象。

征遠侯府被牽扯進了行刺齊王世子案件里,府門封了,進出查的很嚴,大家想看熱鬧也看不成,于是都去了信康伯府。

前門、后門處的人不少,時不時的就會有人在外面指指點點,說什么的都有,虞蘭燕在眾人耳中自然是不知羞恥的女子,但信康伯世子的人品在眾人的議論中,也是兩極分化的,說好的把信康伯世子吹上天,說不好的把信康伯世子說的不堪入目。

許多人則好奇信康伯世子是真的戴上這頂綠帽子了?就算信康伯世子真的認下,這以后出仕的時候,也會成為同僚中的笑話吧?

入夜時分,信康伯府的后門處,虞蘭燕臉色蒼白,腳步蹣跚的扶著一個小丫環的手,眼淚一串串的落下來,“寒哥哥……”

“先離開,以后必會讓你回來的。”褚子寒道。

“寒哥哥……我……我真的能再回來嗎?”虞蘭燕虛弱的道。

“自然是能回來的,我的心意,你難道不明白?到這種時候了,母親的意思很明白,只是我終究還是……放不下你。”褚子寒嘆了一口氣。

想到信康伯夫人,虞蘭燕身子一哆嗦,覺得臉更痛了,那是信康伯夫人給了她的二個巴掌。

用力的咬咬牙:“寒哥哥,那我先走了,以后有機會……一定要讓我回來。”

“好,先走吧,地方已經安排好了,你先去那處庵堂暫住,等風聲過去后……會有人過來帶你走的。”褚子寒溫柔的道。

虞蘭燕點頭,抹了抹眼淚,依依不舍的告別褚子寒,帶著一個小丫環從后門出去,上了后門處的一輛小的油壁馬車。

后門關上,褚子寒臉上的溫柔退去,轉身大步往回走,去了信康伯的書房。

書房里信康伯夫妻都在,看到兒子進來,信康伯夫人已經忍不住站了起來,焦急的問道:“怎么樣,有沒有事情?”

“母親放心,沒事。”褚子寒道。

信康伯夫人捂著胸口松了一口氣:“好,太好了,這種女人還是早早的走了太平,把我們府上的名聲都敗壞光了,我當初就說不讓她進門,你們偏偏不讓,說什么……原是說好的,這是說好的嗎?這是要壞寒兒的名聲啊。”

“好了,好了,這事暫時先到這一段落,你先回去吧。”信康伯不耐煩的搖了搖手道。

信康伯夫人看了看兒子的臉,見他無聲的點了點頭,只能退了出去。

褚子寒在一邊的椅子上坐定,眉頭皺了起來:“父親,這樣真的可行嗎?”

“可不可行都是給征遠侯府一個面子,這征遠侯府的爵位最后必然得落在二房,現在結一份善緣,總比以后有事的時候再求人好一些,況且這也是寧妃娘娘的意思。”

“父親,這只是寧氏一族傳來的,未必就真的是寧妃娘娘的本意。”褚子寒不以為然的道。

“寧氏一族既然敢傳這樣的話,必然也是寧妃的意思,況且……這也是你表哥的意思。”信康伯低聲道。

“表哥就這么看好……征遠侯府?”褚子寒不解的道。

“此事出了這么大的紕漏,暫時只能如此了,如今虞蘭燕也算是‘死’了,這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若是她以后還有機會進我們府上,就算有寧妃娘娘在背后支持,這正室的位置卻是不能再給她了。”

信康伯伸手按了按眉心,事情鬧到這一步,也是他之前怎么也想不到的。

褚子寒沉默的點了點頭:“父親,蘭萱縣君的事情……會不會有什么意外?”

“這事能有什么意外,死了就死了,虞仲陽是真的沒用,連個被關起來的女子都看不住,征遠侯府也實在是沒人了,才讓他得了個好。”信康伯冷哼道。

“父親,征遠侯府現在牽扯到齊王世子的事情中,會不會蘭萱縣君的事情又起意外?”褚子寒有些不安。

“齊王世子的事情沒有證據,最多就是刺客從征遠侯府逃走,不可能真的按到征遠侯府上,只不過……”信康伯說到這里也停了一下,這位齊王世子的性子還真的霸道,什么證據也沒,就一句話,把征遠侯府給監管了起來,連著虞仲陽的也停職了。

“父親,不過是一個質子罷了,皇上怎么就這么遷就?”褚子寒問道。

“此事……關乎重大,也不是我們能討論的,至少現在感覺征遠侯府不會有事。”信康伯又伸手揉了揉眉頭,有些煩燥,揮了揮手道:“此事不必再多提,你現在要處理的是虞蘭燕的事情,明天的事情安排妥當了嗎?”

“父親放心,早已經安排妥當了。”褚子寒臉上露出一絲冷意,虞蘭燕不死,必要有人代死,跟著虞蘭燕一起過來的貼身丫環,正可以用,這丫頭知道的太多了……

虞蘭燕的馬車從信康伯府離開,鉆進了對面的小巷子,又從小巷子里出去,要去往的是信康伯府的一處院子,今天晚上城門已經關了,不可能再出城,等到明天虞蘭燕再從小院子那里離開。

馬車里虞蘭燕還在哭泣,邊上的小丫頭年紀小,一臉的茫然害怕,她是信康伯府的丫環。

馬車很快到了地方,其實離信康伯府也并不遠,虞蘭燕扶著小丫環下了馬車,“姑……姑娘……”

小丫環結巴了一下。

虞蘭燕伸手就是狠狠的一個巴掌,打的小丫環跪倒在地。

“會不會叫主子?”虞蘭燕惡狠狠的罵道,抬腿又是一腳,這幾日在信康伯府她處處陪著小心,這會終于不用再顧忌別人了。

“主……主子。”小丫環疼的眼淚都下了來,哆哆嗦嗦的道。

“還不扶我進去。”虞蘭燕厲聲道。

小丫環急忙爬起來,顧不得腿疼,小心翼翼的扶著虞蘭燕進屋。

一推開正屋的門,就知道有段時間沒人來清理了,桌面上已經有些浮塵,虞蘭燕看的又氣又火。

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小丫環嚇得縮著脖子往后退,既便如此,還有幾塊碎片滑破她的衣裙。

“長不長眼睛,還不把這些收拾了。”虞蘭燕大聲喝道。

小丫環怯生生的上前,虞蘭燕狠狠的瞪著她,待她走到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賤丫頭,手斷了不成?”

小丫環被打的踉蹌著往后幾步,摔倒在地上,正磕上了一個碎片,痛的慘叫一聲,伸手去捂小腿,鮮血瞬間從指間溢了出來。

見小丫環如此樣子,虞蘭燕才覺得心頭怒氣稍解,冷笑著陰森森的罵道:“還不去收拾了,若讓我發現你沒好好的干活,明天到城外我就把你買到最骯臟地方去。”

以往在征遠侯府的時候,那些被她懲治的丫環沒少往這種地方送。

小丫環嚇得憋住哭泣,緊緊的咬住下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只憋的全身抽搐。

虞蘭燕冷哼一聲,轉身進去,才進門幾步,忽覺得背后被重重的砸了一下,眼前一黑,身子往前倒去……

黑衣人伸手扶住虞蘭燕,側耳聽了聽外面的動靜,聽到外面小丫環壓抑著的哭聲,以及挪動腳步的聲。

伸手從屏風上取下一個黑色的套子,把虞蘭燕套了進去,把套著虞蘭燕的黑布套子橫在地上,黑衣人又走到內屋門前,聽到屋子里小丫環強忍著痛楚,站起來清理屋子的聲音,黑衣人輕輕掀了掀簾子往外看了看。

小丫環背對著內室門,一瘸一拐的拿著一把掃帚。

黑衣人從內屋里竄出來,快速的上前兩步,一個手刀擊在小丫環的手后頸處,小丫環兩眼一翻身子軟了下來,黑衣人急忙接住,帶到里面,把屏風上掛著的另外一個黑色的布袋子取了下來,同樣的套進去。

把小丫環也橫在地上,黑衣人再一次進到前屋,前屋沒人,院子里也沒有人,之前的馬車早就離開,整個院子里就只有小丫環和虞蘭燕兩個人。

周圍查看了一下沒有任何異常,黑衣人這才進到里屋,一邊一個夾著兩個黑色的布袋子從大開的屋門離開,打開門,門外已經停著一輛馬車,看著和方才的有些像。

看著黑衣人出來,馬車夫急忙跳下馬車,幫著黑衣人把兩個黑色的布袋子搬到馬車上,黑衣人也跳上了馬車,馬車一路過去,繞了好幾個圈子之后,穿過好幾條街,這才在一處院子后門停下。

馬車夫從車轅上跳下來,站在一邊,馬車里跳下另外一個人,看著同樣也是馬車夫打扮,是之前的黑衣人。

“這……沒事吧?”之前的馬車夫低聲問道。

后面的馬車夫搖了搖頭,跳上了馬車的車轅,而后帶著馬車揚長而去,獨留下之前的馬車夫站在后門處。

后門“吱啞”一聲打開,一個提著燈籠的婆子的身影,聲音低低的向外面的馬車夫低聲問道:“公子,是您回來了嗎?”

馬車夫轉過身,燈光下看到一張英俊的臉,警覺的左右看了看,沒看到有什么異常,這才帶著婆子進門。

“袁嬤嬤,麻煩你在門口再聽一會,如果有什么動靜馬上來報。”馬車夫壓低了聲音謹慎的道,他現在的身份是欽犯,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錯誤。

“公子放心,老奴明白。”袁嬤嬤低聲點頭,把手中的燈籠遞給馬車夫,馬車夫接過往正屋過去。

身后袁嬤嬤站在暗影處,靠著后門一動不動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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