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妃也不敢再多說話,知道皇上這是在考慮,以宮女的身份進宮,如果真的以此進宮,當初又何必費心謀算。
“此事先等等吧。”皇上意味不明的道。
“皇上說的是,臣妾聽說皇后娘娘馬上就要辦賞荷宴了,等宴會過后也行。”寧妃知道問題也在那里,先拖延時間再說。
“賞荷宴?”皇上自言自語的道。
“皇上,皇子要選妃,聽說都會出自賞荷宴,到時候來的女子必然不會少,虞大姑娘府上有貼子的,她必然也會過來。”
寧氏嬌聲提醒。
皇上點點頭,其實想以宮妃進宮,也不是全無機會的,的確,這個賞荷宴也是關鍵。
這事他最近都在猶豫,而今因為賞荷宴,忽然覺得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愛妃到時候要好好的幫著皇后,替幾位皇子選一位德才兼備的正妃。”
“皇上如此信得過臣妾,臣妾自當從命。”寧妃盈盈一禮,笑道,話題隨之一轉,“齊王世子要不要選世子妃?”
“齊王世子的事情,太后會管。”皇上搖了搖手,警告的看了寧妃一眼,“他的事情,你們別摻和,免得到時候惹出什么禍事。”
“皇上,臣妾又豈是這種不知輕重的人,臣妾只是怕給三位皇子選妃的宴會,齊王世子若是也相中了,要如何?”
寧妃小心翼翼的探著皇上的態度。
自打封煜進京,寧妃就覺得整個宮中的風向,都透著幾分詭異,就算她是皇上的寵妃,也不得不給封煜讓步。
當了這么多年的寵妃,連皇后見了寧妃也得禮讓三分,寧妃哪里受得了這個委屈,之前內侍的事情,和今天的事情,幾乎都在打她的臉。
“煜兒若是有相中的,就去告之太后,讓太后替他決斷。”皇上沉默了一下,道。
寧妃一愣,這幾乎就是讓封煜先挑的意思了,心里暗暗戒備。
陪著皇上又走了一段,皇上回轉御書房處理事情,寧妃帶著人回了自己的宮殿,在正殿中坐下,原本柔婉的臉色,立時陰沉下來。
“娘娘!”一個貼身嬤嬤低聲的道。
“派個人給我母親送一份禮,就說她壽旦在既,我出了不宮,就先送一份禮。”寧妃吩咐。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嬤嬤道,雖然寧老夫人的壽旦,還有好幾個月,但只要娘娘說近了就是近了。
“讓母親派人通知征遠侯府,就說虞蘭雪退親的事情,皇上已經知道,皇上欲讓虞蘭雪進宮當宮女,如果她還想當宮妃,賞荷宴那天一定要好好打扮,記得比別人出彩。”寧妃咬了咬牙道。
當宮女,起點太低,如果只是一個美貌的宮女,她何需如此費心。
她的是一位身份顯赫,出身尊貴,又年青貌美的宮妃……
入夜時分,征遠侯府
“虞大姑娘,我們娘娘的意思,讓您這一次賞荷宴上一定要出彩。”寧府的一個嬤嬤上前見過禮后,道。
“賞荷宴?”虞蘭雪柳眉輕蹙。
“大姑娘之前訂過親,而后又退了親的事情,宮里也知道了,如果賞荷宴上虞大姑娘不出彩,恐怕最后如何,還真不好說。”
婆子的樣子看著恭敬,話說的卻極不恭敬。
被一個婆子含沙射影的說這樣的話,虞蘭雪臉色漲紅,用力的咬了咬牙:“回去稟報寧妃娘娘,我知道了。”
“虞大姑娘,這可是你最后的機會了,別到時候又不知道。”婆子上下打量了虞蘭雪幾眼,又特意叮囑道。
“我的貼子被別人拿走了,如果在宮門處取回貼子,會如何?”虞蘭雪壓下心頭的惱怒,柔聲問道。
“被人拿走貼子?”婆子嗤笑道,“哪家姑娘這么仗勢欺人?宮里發的貼子是誰想拿走就能拿走的嗎?”
她還以為是有人故意從虞蘭雪中強搶走的,以前的虞蘭雪不會,現在的虞蘭雪可能真的保不住貼子。
“這事……會不會壞事?”虞蘭雪憂心忡忡的道。
“能壞什么事情?宮里可不是哪一家不開眼的世家千金能隨便走的。”婆子不以為然的道,她是寧太夫人身邊的貼身婆子,過來傳的也是最私密的話。
“如果她先進了宮門,怎么辦?”虞蘭雪還在猶豫。
婆子覺得這位虞大姑娘一看就沒什么能力,一點點小事就糾結成一個樣子,不過這樣也好,以后進了宮,也得事事聽自家娘娘的,原本就只是一個附庸,沒什么主見能力更好。
這么一想,臉色倒是和緩了許多:“虞大姑娘放心,等明日讓我們娘娘送一份貼子過來,就算那個人進了宮,虞大姑娘只要指出來,我們娘娘就會替您把人制住,絕對不會讓您受了委屈。”
婆子以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拍胸脯保證。
“有勞嬤嬤了。”虞蘭雪回身示意,一個丫環拿了個鼓鼓的荷包送到婆子面前,婆子立時眉開眼笑,伸手一把接過,話說的也越發的順耳:“大姑娘放心,一切包在我們娘娘身上,進了宮就是我們娘娘的地方了,不管誰進宮,都得先向我們娘娘請安。”
寧妃盛寵,可不只是說說罷了。
虞蘭雪微微一笑,讓丫環送了送婆子,等丫環杏雨回來,拿起面前的一個首飾盒子看了看,里面放置的是一套宮花,正是宮里最時新的物件。
價格雖然不高,但勝在精致,一套四朵,每一朵都極嬌美,上面還綴著幾顆小珍珠,就如同瑩瑩的露水一般。
“姑娘,會不會出事?”杏雨抬頭看了看宣平侯府方向,寧府婆子不知道,她卻是知道,大姑娘的貼子現在落在宣平侯府三姑娘的手中,當時還是夫人特意送給虞三姑娘的。
“能出什么事情,宮里的寧妃娘娘都答應了。”虞蘭雪冷笑,貼子現在肯定在虞兮嬌的手上,虞兮嬌的意思也要是憑著貼子進宮的。
“姑娘,寧妃娘娘叮囑您這一次很重要。”杏雨不安的道。
“寧妃的事情,哪一次不重要?寵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連這么一點小事情都辦不好。”虞蘭雪咬了咬牙。
母親被關了幾天,自己的名聲也被越說越壞,如果當日母親就能放出來,哪里有之后那么多的流言蜚語。
虞蘭雪曾派了人去寧府求幫忙,可最后呢?母親依舊被白白的關了幾天,自己每日束手無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名聲慢慢的毀壞在別人的言語中,越說越難聽。
那種明明就在眼前,卻只能看著被毀壞的無力感,足以讓虞蘭雪的心態崩潰。
手中的帕子狠狠攪動,她如何不恨。1
寧妃之前明明答應過自己,定會讓自己以宮妃的身份進宮,可現在呢?說自己定過親的事情讓皇上知道了,說自己要在賞荷宴上好好表現。
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然后長長的吐出,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入宮她是肯定要進的,不過她再不會像以前那般相信寧妃,至于宣平侯府她也一定會報負,母親的事情虞兮嬌插了手,她必然不會放過她。
寧妃既然愿意應承下這件事情,那是最好的……
賞荷宴,她當然會表現,還得好好的表現!手中的宮花拿起,走到妝臺前坐下,比照著鏡子照了照,把宮花插在鬢角,映的鏡中的女子云鬢花顏,容色出彩,虞蘭雪長的原本就出色,這么一裝點,立時讓人眼前一亮。
“姑娘,這一支更好,奴婢替您插上。”杏雨過來替她挑選了另一支紫色的,滿眼驚艷的道,“姑娘真好看,這里的哪一支宮花都配不上姑娘。”
這話奉迎的虞蘭雪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手按在妝臺上想了想,忽然道:“把那盒金影拿過來。”
樂氏送上的祭禮,又豈會真正的放入祭品中,特別是那兩盒金影,如今全在虞蘭雪的手中。
蝶羽閣的金影,可不是虞蘭雪想買就能買到的,埋進泥里真是暴殄天物。
兩盒金影,一盒已經用過,之前“偶遇”皇上的時候,虞蘭雪精心打扮,用的就是金影,而今進宮赴宴,金影也是最合適的。
杏雨取的是一整盒的過來,抱怨道:“姑娘,蝶羽閣的金影,名聲這么大,可真是不夠用。”
量少,實在是少。
“無礙,他日就不是我追著蝶羽閣買金影,而是金影求著我買了。”虞蘭雪打開金影,看了看之后,輕嘲。
“姑娘說的是,他日他們就算是求著姑娘,姑娘也得好好挑一挑。”杏雨撇了撇嘴道。
“繡品準備妥當了嗎?”虞蘭雪又重新合上金影,臉上的笑容緩緩退去,問道。
“姑娘放心,已經準備妥當了,姑娘的繡圖早早的就準備好了,就算別的姑娘也會繡,但都沒辦法跟姑娘手中的相提并論。”杏雨從窗口的箱子里取出一件繡品,精美的繡品讓人看了立時眼前一亮。
“姑娘,您的這份繡品拿出來,必然是頭一份的,就算是皇后娘娘也肯定會許您第一名的名頭。”杏雨洋洋得意的道,這一份繡品和其他姑娘的繡品可不一樣,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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