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可能?還有其他什么可能?”虞瑞文不解的問道。
“父親……會不會是長平公主先看中了這一處宅子?”虞兮嬌直言道,一雙眼眸清透中帶著幾分好奇。
虞瑞文渾身一震,伸手一把按在桌角。
平了平氣后,手才落下:“小孩子家家的胡說什么,這……怎么可能,這宅子是皇上才賜給長平公主的。”
“父親……”
“好了,好了,別說這事了,這事跟我們沒關系,兮兒,安國公府地事情不是小事情。”虞瑞文打斷了虞兮嬌的話,生怕小女兒不懂事,急忙道。
“父親,女兒就是覺得奇怪,為什么當時安國公府會突然之間出事,正巧在蘭萱縣君出事地時候。”虞兮嬌委屈地抿了抿嘴。
“你這孩子,怎么又是虞蘭萱。”虞瑞文氣道,伸手指了指虞兮嬌,“征遠侯府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再說也沒什么意思,你只是一個閨中弱女子,問那么多做什么,好了為父累了,你回去休息吧。”
虞瑞文開始趕人。
“父親,女兒真地覺得奇怪,這事……難道就沒人問起嗎?”虞兮嬌委屈兮兮地站了起來,盈盈的眼眸一片清澈。
“你這孩子,還真不懂事,這事怎么會沒人提,可提的再多也被壓下了,別說是你了,就算是幾個跳腳的武將,最后都被按了下來。”虞瑞文又道,見虞兮嬌還想說話,手擺了擺,而后往頭上一按,表情痛苦,“頭痛。”
“父親,您好好休息,女兒先告退。”
“去吧,去吧。”虞瑞文頭也不抬的道。
虞兮嬌盈盈一禮,往外走。
“等一下。”虞瑞文忽然道。
“父親?”虞兮嬌停住腳步。
“記住,別在外面亂打聽,如果想知道什么事情,就……來問我吧,你這樣的女孩子家不要太過于好奇。”虞瑞文忍不住又叮囑道,雖然他一點也不想告訴小女兒這種事情,但又怕小女兒什么也不懂撞上去。
小女兒這次吃了大虧,他當然知道。
在惱怒七公主暗算女兒的同時,又恨自己沒用,沒能護住女兒,如果不是齊王世子,小女兒就白白的吃了虧,只恨七公主這位皇家公主,過于的妄為,竟然不顧自己母親的身份,要害小女兒清白、名聲甚至性命!
想到極恨處,又覺得怪不得女兒要打聽安國公府的舊事,就沖這一次七公主如此行事,女兒必然也會放在心上。
心思百轉,招招手,又讓虞兮嬌過來。
虞兮嬌重新返回,虞瑞文伸手指了指椅子,讓她重新坐下,自己說總比女兒出去瞎打聽的好。
“兮兒,七公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她就算……再不是,也是皇家的公主,還是皇后娘娘所生的嫡公主,是父親沒用,父親沒有……幫你出氣。”虞瑞文的眼眶紅了,用力地咬咬牙,才壓下心頭的酸澀。
“父親,此事不關您的事情,父親很好,一直護著女兒。”虞兮嬌微微一笑,柔聲道,“父親放心,女兒會謹慎的,女兒只是……想問問安國公府為什么會成為七公主的長平公主府的,不是說這樣的宅子至少數年后才會再賜下的嗎?”
有些事情在外面未必打聽到,但對于父親可能也極尋常的,虞兮嬌也沒打算迂回,直接問道。
有了之前發生的事情,她現在問起安國公府的事情,也不算過于的突兀。
“原本是應當數年之后,但是七公主之前的公主府說是不吉利,未成親駙馬就沒了,聽說這駙馬去世前,還去了那一處府邸。加上那一處當時也沒有好好裝點,也就一個空殼子在,許多地方都沒有修繕,一方面是覺得晦氣,另一方面也是七公主的親事就近,全部重新修繕,不太來得及。”
虞瑞文道。
三年前虞蘭萱守孝,外面發生的事情基本上都不知道,就連七公主未成親駙馬沒了,也只是感嘆皇家的女兒也是命苦的。
現在想來,還真是一個笑話。
誰苦也不可能苦皇家的公主,特別是這位七公主。
“從當時的公主府上離開就出了事的?”虞兮嬌若有所思地反問。
“是這么說的,具體如何,卻也不清楚。”虞瑞文搖了搖頭,“這事也是一個悲事,那位準附馬也是一個極好的。”
“父親,聽說那會是不是就要成親了?”虞兮嬌眨了眨眼睛問道。
“說是就要成親,其實也還有半年左右,倒也不是馬上,只是公主府上還沒有修繕好,又出了這種事情。”虞瑞文道,“好了,事情說給你聽了,你不要再打聽這事,明白嗎?”
“父親,女兒明白。”虞兮嬌含笑起身,盈盈一禮告退。
這一次虞瑞文沒有喊住女兒,眉心打結的看著女兒離開。
有些事情被小女兒這么一說,還真的覺得有些怪,半年內成親公主府上沒修繕好,現在聽說也有半年左右,安國公府倒是已經差不多了,當然這也可能是安國公府原本就沒毀壞,大部分的家什都在。
可是為什么會在?
一般的抄家,虞瑞文當然知道,別說留下許多東西,就連假山也恨不得搬走,實在搬不走了還可能砸掉。
安國公府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比之前的公主府上更難修繕,畢竟不只是往里面布置東西,還得把那些砸碎的處置掉,這里面可能有假山、有墻,甚至還有一些推倒的地方,院子之類的。
幾乎相當于重起了。
可偏偏安國公府留下了許多,落在七公主手里也沒多久,聽說現在已經基本完成,只稍稍在七公主不滿意的地方再修繕一下便行。
當時查抄的是揚山侯,當時多在說七公主要嫁給揚山侯世子,莫不是從那個時候七公主就有了心思要這座安國公府?
這么一想,又覺得不可能,七公主怎么就知道查抄的時候,安國公不可能再回來,安國公會滿門抄斬,連個后人都沒留下?
細思極恐,虞瑞文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不再往下想去,被小女兒一帶,差點就往小女兒的想法處去了,他只是一個閑職,只是一個沒用的宣平侯,這種事情能不摻合還是不摻合。
可是不摻合,七公主就放過小女兒了嗎?
這么一想,又覺得注意一下。
是的,得注意一下,他還得護著小女兒和這個家……
不說虞端文在虞兮嬌走后,思緒萬千,不知道要如何處置,虞兮嬌走出書房門的時候,倒是平靜了許多,只眼底一片陰鷙,微微抬起的眼眸里,一片冰凌,她現在幾乎可以肯定,查抄外祖父府上的時候,那個女子就是七公主。
唯有七公主才不會被皇上誤會。
唯有七公主才會如此任性,甚至上門去查看才抄家的安國公府。
或者也是去看看安國公府是不是讓她滿意,也因此安國公府才會在查抄后,除了珍貴的物件,其他一些家什全留下來,因為七公主看中了外祖父的府邸。
在外祖父一家才被帶走,還沒有審問的時候,七公主就知道外祖父一家出不來了,知道外祖父一家會死。
所以,七公主是一個知情人……
她也知道……
七公主知情,褚子寒知情,那么李賢呢?李賢不只是知情,應該還是一個最重要的樞紐吧……
如果真的是,她絕對不會饒了李賢!
忘恩負義的東西,該千刀萬剮……
“明月,把襲衣莊的齊管事喚過來。”虞兮嬌低緩地道,她需要更多的佐證!
封煜的馬車終于到了齊地,走進寬大的書房,懶洋洋地對著坐在上面神色激動的齊王。
“見過父王。”
“快,快過來,讓為父看看。”齊王是一個俊雅的中年人,看到兒子回來很是高興。
“父王,您不必擔心。”封煜往邊上的椅子上一坐,“當初就說了不會有事的。”
“只要一想到你不得不回京,不得不……和宮里的人周旋,為父就恨自己無力。”齊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聲音暗啞起來。
“父王,當初我進京的時候,就已經布置好了。”封煜不以為然地道。
“我就怕……他直接就殺了你。”齊王咬咬牙。
“父王,我身邊那么多的侍衛,又豈會就出了事情,只要我進了京城,這之后也不是想除就能除掉的。”封煜俊美的唇角勾了勾,笑了,“齊地沒什么事吧?”
“沒事,兵馬已經練得差不多了,這一次回來你就別回去了。”齊王道。
“父王派人去中山王屬地協商試試。”封煜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這一次應該可以少一些試探,中山王世子也回來了。”
“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突然放你回來了?”齊王先問自己兒子的事情,有些事情就算是密信,也不是不方便寫的,最多就是簡單的幾句話。
封煜于是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聽完后齊王沉默了一下,看了看兒子:“煜兒,娶京城的未必是佳,齊地的世家千金更好一些。”
“父王,何出此言,我欲娶虞氏兮嬌為妻,心之所向。”封煜抬起眼眸,俊美的唇角微微一勾,笑容清雅中帶著幾分矜貴,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再沒有比她更合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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