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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她跪在我面前像狗一樣地舔我,現在居然……居然敢算計我。”七公主咬牙,這一次的事敗,她覺得就是張宛音害的,如果不是張宛音把虞兮嬌差出來,她就不會動手,現在也不會受這么大的委屈。
“所以,這種時候,你更應該讓張宛盈進揚山侯府,有了她,以后對付張宛音就方便多了,她背靠著鎮南侯府,雖說是個孤女,但畢竟也是鎮南侯府上的女兒,但如果她和現在的鎮南侯之女對上呢?”
皇上繼續提點。
主動和被動,一字之差,卻是天差地別的關系。
想清楚這一點的七公主又落下了眼淚,她不甘心,那是她好不容易得來的親事,但現在再不甘心又如何,一咬牙應承了下來:“母后,我……我同意讓那個賤人進府,但她必須在我大婚后半年才能進揚山侯府。”
七公主已經想好了,她嫁了李賢住在公主府上,那個賤人以后就算是進了揚山侯府的后院,也見不到李賢,最多就是頂著一個妾室的名頭。
“母后,張宛音……她是不是有二心了?”七公主一咬牙,恨聲道,“我們當初把她弄回來,費了那么大的心思,白費了?”
“若她真的一無所知,又豈會把人送到那一處去。”皇后冷哼一聲,之前的事情她也是懷疑的,“張宛音的翅膀硬了,有了小心思,早就不是當初才回京的小可憐。”
皇后繼續道。
“母后,揚山侯世子是我自己選的,我和世子兩個人傾心相悅。”七公主又哭了,很委屈。
“母后知道,所以就更不用怕什么,原本揚山侯世子的心就在你身上,就算她進了揚山侯府也不過是一個妾罷了,一個妾又在你后面進的揚山侯府,憑你一個嫡公主的身份還壓不住她,不過是饒她一命,在揚山侯府給她一個住的地方罷了,揚山侯府不差她一雙筷子。”
皇后提點。
“你這樣的身份,原本就是高高在上的,以后你若是不想見她,把她關在后院就行,如果想用她了,還可以拉出來用用,只要是你主動開的口,鎮南侯府也得應你這份情,以后若是想對付張宛音,張宛盈倒也是可以用用。”
七公主選定的附馬,在七公主還沒有嫁人之前,居然已經定了妾室,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而且還是七公主主動替附馬納妾。
這相當于是給了鎮南侯女一條生路,否則她要么去死,要么從此青燈古佛一輩子。
皇家公主這么講道理,而且還寬厚仁慈,一時間京城的百姓對于這位七公主大生好感,都說皇后教養的好,不愧是皇后的親生女兒,若是其他的公主換一換,未必就是這么一副通情達理的樣子。
七公主和皇后的名聲大好。
虞兮嬌聽到外面的種種傳言,并不意外,皇上向來標榜自己重情重義,又一直在人前表現出一個很會感恩的樣子,即便他是皇上,也比別人多了一份仁心,鎮南侯府又是如此功臣,之后又一再地表彰鎮南侯,如今又怎么會把張宛盈逼上死路。
鎮南侯府已經鬧出尋死的事情了。
若再不壓下去,后續如何還真不好說。
“姑娘,奴婢聽說揚山侯世子已經醒來,帶傷進了宮,據說是去婉拒這事情,說他當時只是救鎮南侯之女,并沒有想納鎮南侯之女為妾的意思。”明月道,這消息是小道消息,還沒有被證實。
“揚山侯世子和七公主情投意合,這種情形下自然得去推拒一番,搏一個同樣有情有義的名聲。”
虞兮嬌淡淡地道,看了看放置在手邊的蓋頭,沒事的時候就繡這蓋頭,畢竟當初就是用這蓋頭拒了七公主的。
“姑娘,揚山侯世子醒來的可真是時候,宮里已經下旨了,他才醒過來拒這親事,之前干嘛去了,分明就是裝的。”晴月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道。
虞兮嬌勾了勾唇角:“之前就等著宮里的旨意罷了,看起來納鎮南侯之女為妾,揚山侯世子還是很樂意的。”
上一世到最后看不到李賢的身影,只因為兩家早就斷了來往,重生一世,她也沒想到李賢的身上,可偏偏這位揚山侯世子現在漸漸的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隱隱的和自己的事情有關系。
褚子寒是李賢的表弟,褚子寒害了征遠侯府和安國公府。
現在褚子寒不見了,李賢出現了?
這之間有著不可忽視的聯系。
上次兩個人也算是初初的交過一次手,和想像中的風光霽月不同,李賢的為人比自己想像中的深沉許多。
和七公主已經訂有婚約的李賢,舉動很怪。
當初的事情別有用心,比起褚子寒,李賢才是那個真正可以接觸皇家的人。
皇后,七公主,李賢,褚子寒,以及自家的征遠侯府,一個無形的聯系在虞兮嬌的心中生成,許多以前忽視的地方,很突兀的出現在腦海中。
李賢其人!很可疑!
長睫微微的垂下,他當初既然可以對自己如此,現在張宛盈的事情,若說他全然不知道后續是絕不可能的,更像是故意順水推舟,如果爹爹的事情真的和他有關系,只能說明這個人不但狼子野心,而且忘恩負義,薄情寡義。
這樣的人配七公主倒是合適。
“姑娘,這門親事還能拒得了?”明月詫異地問道,據她所知宮里的旨意都下來了,又怎么可能拒。
“拒不了,這是他做給七公主和皇后看的,當然也是做為皇上看的,這是他的態度,表示他真心地對待七公主。”虞兮嬌身子往后一靠,眸底燃燒著一絲冰寒,征遠侯府和外祖家的事情,終于又能查下去了。
這段時間,她什么也沒查到,自打褚子寒不見了之后,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一般,仿佛所有的事情到此為止!
現在,終于有些人又忍不下去,主動跳了出來……
“姑娘,揚山侯世子不是什么好的。”明月想了想斷言道,生怕虞兮嬌不信,還特意地道,“那天,他還算計姑娘,想來個英雄救美,自以為長的風度翩然,可以騙取女子的感情,最后若不是看到姑娘聰慧,又豈會甘休。”
明月對李賢的感覺很不好,特別不好,生怕自家姑娘沒看清楚這位揚山侯世子的本質。
虞兮嬌笑了:“他是七公主的駙馬,原本就是和七公主的利益一體的,想來應該是為七公主出氣,或者還有些另外的圖謀,只不過,他倒是能犧牲自己。”
以前的李賢顯然不是這么一個人,很明顯很愛惜羽毛,絕對不會做出這等欺騙女子感情的事情。
可現在,很明顯,他就是。
當然,也可能是自己看錯了,畢竟自己對于李賢的感覺還停在三年前,那個時候的李賢還是一位表面上不錯的正人君子,至于為什么和自家疏遠了,虞兮嬌一直以為是爹爹沒了,家里沒有一個撐得起事情的男主子,兩家自然就淡了。
而今想來,這事頗有疑惑,或者自己還可以再找虞蘭云談談,這位以前的堂妹看著是個膽小的,但其實知道的事情不少。
說不定會有所得。
李賢和征遠侯府有什么仇什么恨?或者說他和安國公府有什么仇什么恨?當然也有可能說兩方沒什么仇恨,只有利益,踩下自家對李賢和揚山侯府有重大的好處,所以,李賢才是褚子寒身后的推手?
反復無常,兩面三刀,爹爹當初怎么就沒看清楚李賢的本性,居然就教了李賢這么久?甚至一度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弟子一般看待。
這樣的人,百死難辭其疚,但是……到底為了什么……
虞兮嬌不相信這事只是偶然所得,她更相信這是蓄謀已久的事情,虞蘭萱和褚子寒訂親了數年!
不過,她現在在意的并是這件事情,張宛盈進不進揚山侯府跟她的關系現在并不大,大的是七公主。
“七公主可能就要被放出了。”虞兮嬌斷定。
“乖,這是必然的,畢竟她的身份不一般,但最多也只能是一個貴妾,做不到平妻。”皇后冷冷地勾了勾唇角,“除非你父皇覺得他生的女兒,和一個臣子生的女兒是相提并論的。”
那代表皇上和臣子也可以相提并論,這是皇上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皇上是天之子,遠遠地高于眾臣子……
“給一個貴妾的名頭。”皇后點頭。
七公主越發委屈,含淚看向皇后:“母后……”
七公主睫毛撲閃了兩下,似有所悟:“母后,所以要我同意?”
“不但要你同意,還要你主動同意。”皇后道。
“霜兒,你是不是真的要讓你父皇一輩子嫌棄?”皇后嘆了一口氣,輕聲道,“傻孩子,你之前一錯再錯,已經惹了你父皇,到現在你父皇都沒來看過你,你真的覺得以后嫁了人,就和你父皇沒有關系了?”
這話說的七公主一機靈,臉色惶然起來。
“不過是一個妾罷了,真算不得什么,這一次的事情本宮也問過了,的確是一個意外,李賢遇刺,刺客扔下鎮南侯之女,那種情況下誰也不可能見死不救,他伸手也是應該,兩個人都有傷,就一起坐了馬車。”
外面紛紛揚揚的傳言,最后在皇家的恩旨中消散,說是七公主主動請命,愿意和鎮南侯之女同伺一夫,并給予貴妾的名分。
一時間所有人都覺得七公主恩義,皇家果然是講恩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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