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寵嬌娘

第九百二十二章、巧妙的茶言茶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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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徐側妃和李相宜的事情,如何說?”

當時的兩個人中徐安嬌死了,李相宜成了疑似兇手。

封蘭修站出來恭敬地對太后道:“皇祖母,此事當時真的是意外,和李姑娘沒多大關系,正巧孫兒是路過,就遇到了。”

李相宜最好沒事,否則他的名聲也不好。

“端王覺得她進府是為了什么?真的到端王府當一個舞姬?”明和大長公主聽不下去了,冷聲問道。

“這……本王就不知了。”封蘭修之前早就想過,這當初的確是一大敗筆,之前他就真的沒意識到這里有什么問題,現在想起來還真的是為有目的才進的府,“當日李姑娘出現在宴席上,二弟他們幾個都遇到了,也特意的向本王說了她的冤屈,不過起初她遇到的是堂弟。”

進宮之前,封蘭修已經想好怎么回答,聽明和大長公主這么一問,不慌不忙地把當日的事情說出。

“煜兒先遇到的李相宜?”太后沉聲道。

“正是。”封蘭修坦然地回答太后道,“堂弟的性子向來不憐香惜玉,之后就鬧到了孫兒面前,當時二弟就在孫兒身邊,也和孫兒一起見得李姑娘。”

點出封奕安是早早的就見過李相宜的。

一晚上沒睡好,之前又是暗中和李賢、張宛音分別商量過,封蘭修自然知道怎么答責任最小。

“至于外面傳言徐側妃和李姑娘之間的恩怨,其實并不像外人說的那般,孫兒當時并沒看到這位李姑娘,只是從下人的嘴里知道,覺得徐側妃莫名其妙地是一個姑娘家,又是主舞的舞姬,若是真打傷了府里有客人來的時候,多有不便,就傳口信讓徐側妃把人放了。”

封蘭修越說越坦然,表明整件事情當時他其實并不具體知道,也就是覺得一個舞姬可憐罷了。

主舞的舞姬,打傷了就不能起舞,有幾曲舞就不能再跳了。

基于這樣的原因出手,倒也是說得過去。

徐安嬌已經死了,李相宜不可能自暴其短,封蘭修現在這么說,自然是針對外面的種種傳言。

傳言不可信!

“端王的意思是說和李相宜沒有外面傳言的那些關系?”明和大長公主忍不住問道。

“大長公主何出此言,小王雖然不才卻也知道禮義廉恥,又豈會和一個沒見過面的舞姬有什么事情,更不會因為這種事情連累徐側妃。”

封蘭修一向溫和的臉上露出惱怒,不悅的一甩袖子,“倒是明和大長公主,一再地找到小王的頭上,還把李姑娘牽扯到小王身上,李姑娘是二弟未來的庶妃,怎么會跟小王有關系?”

這是把李相宜完全的推了出去,是真是假是生是死,都和他沒有關系!

端王這句話很是絕妙,不但推了自己的責任,還把勇王推了出來。

虞兮嬌不動聲色地想,靜靜的聽下去,這事現在還沒輪到她,當然輪到她也只是簡單的問話。

在太后娘娘面前回話,最巧妙的就是一個“真”字,怎么樣才可以聽起來最真,當然是真的比較多,假的比較少。

當然,最好的就是全是真的,只稍稍的技巧性的在關鍵部分推托兩句,就達成了目的,這可比半真半假更讓人放心的。

皇家從來都對別人不放心得很……

最不喜的就是隱瞞!

“端王,傳言不可信?”明和大長公主也沒鬧,只皺了皺眉頭半信半疑地反問。

“自然是不可信的,若傳言都可信,要刑部衙門做什么?”封蘭修不悅地道。

明和大長公主想了想后點頭,居然就認同了,看向太后:“太后娘娘,此女心懷叵測,可能也是瞞過了端王和勇王的,您看看,這些都是臣妾派人查過的,也問過不少的人,這里面還有幾位世家公子。”

明和大長公主雖然受罰,降了品,可還是皇家的大長公主,有這么多年的威名在,她派人去打聽的事情也的確很快就打聽清楚了,但凡別人知道的,也不敢隱瞞,俱在這本冊子上,明和大長公主為了取信于人,還特意的讓人按了手印,可以說是極真的了。

太后沉著臉翻開手中的冊子,一目十行地看了下來,待得看完,冷哼一聲,把冊子往封蘭修面前一扔:“你自己看看吧!”

封蘭修心頭一哆嗦,恭敬地撿起冊子,仔細往上看,越看臉色越不好。

果然,這上面有李相宜相看幾位世家公子的事實,而且還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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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位被拒婚了,如果只是被拒了,這也算不得什么,可這位公子后來聽舅母說,給表哥相看的居然就是李相宜,而且還說這是自家表哥是在陪著自己過去相看的時候,看中的李相宜。

這位世子公子氣得不行,卻也沒辦法。

后來他表哥也沒成,李家又相看了一位家世更好一些的。

這么接連看了四位,一位比一位家世好,基本上聽著都像是才拒了前面這位又相看后面之位的,界限模糊。

最后就是這位宗室子出現了,在他出現之后,李家拒絕了第四位世家公子的求娶,明白的告訴對方兩家無緣。

之后這位宗室子上門求娶,據說有一段時間和李相宜父親走得還極近,后來不知道怎么了聽說宗室子求娶的只是一個妾室,李相宜的父親把宗室子趕了出來……最后就是李相宜的父親出事,李相宜替父申冤進京。

細想起來,一次比一次家世好,而且還往往和之前的有關系才攀附上的,真的不是踩著這幾位世家公子往上爬?

這份冊子的最后還提到了李相宜的表哥,說她表哥一直在等著李相宜嫁過門,府里準備了不少做親事的物件,只等著李相宜這次回去就成親,說是兩個人自小的情分,雖然沒有正式訂下婚約,也是兩家默認的。

至于李相宜的幾次相看,這位表哥也表示不知情,并不知道此事,必然是有人故意敗壞自家表妹的名聲,說兩個人青梅竹馬,姑父也一再地表示以后會讓表妹嫁給自己……

這份冊子不大,證詞都按了指印,可見其真實性。

封蘭修即便早有準備,看到這份冊子,也覺得眼冒怒火,他還真的讓一個品性極差的女人給騙了。

用力地握了握冊子,抿了抿唇。

“端王覺得如何?”太后淡冷地問道。

“稟皇祖母,孫兒覺得此女恐怕心性并不如外面傳說的好。”平了平氣,封蘭修沉聲道,神色淡定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冊子送到內侍的手中。

“皇后也看看吧!”太后看了看欲言又止的皇后,淡淡地道。

“多謝太后娘娘。”皇上急忙站起謝過,而后也接過了冊子,和封蘭修比起來,皇后更端得住,看完冊子后,沉默了一下,微笑道,“太后要不要宣李相宜?”

人其實已經過來,現在在鳳儀宮,聽說太后宣召,李相宜跟在內侍后面戰戰兢兢的進門,而后跪到了太后面前,才說話眼眶就紅了,委屈的眼淚落了下來,但卻不敢發出聲音,看著越發的讓人覺得楚楚可憐。

只不過在場的唯有端王是男子,這會他也無心于李相宜的容色,誰也沒在意她嬌麗可憐的樣子。

“李姑娘,這些事情是真的嗎?”皇后把冊子遞給內侍,內侍送到李相宜面前。

李相宜雙手顫抖地接過,待看清楚上面的證人、證詞,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太后娘娘,臣女……不知這些事情,所謂的相看,臣女其實也不知……更不知表哥所言,表哥只是表哥,這么多年舅舅對臣女家極照顧,有什么好的都會放臣女家送一份,臣女以為他們是看在臣女已逝的娘親份上。”

李相宜哭得珠淚漣漣,悲痛欲絕:“父親……不可能會答應表哥這種事情的,更不會給表哥以希望,當初娘親在世的時候,是有這么一個說法,可后來父親說這事情已經說清楚了,兩家并不合適。”

“至于后來相看的事情,臣女實是不知,臣女的親事是父親做主的,偶有幾次父親帶著臣女出游,父親也一直是在的,不知道所謂的相看什么意思,父親不會做這種事情的。”李相宜含淚斬釘截鐵地道。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臣女的父親向來正真,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說著向著上面的太后和皇后,重重地磕了三個頭,才三下,白嫩的額頭立時紅腫了起來。

果然,這又是一個早有謀算的!

虞兮嬌的長睫微微抖動了一下,作為一個旁聽者,她依舊沒有發言權,不過這種時候她只需要聽著就行。

這一個個的經過一晚上的尋思,都找到了最利于自己的解釋。

這一位把父親推了出來,所有的事情都是父親做下的,她什么也不知道,依舊是最無辜的、最清白的。

“是你父親所為?”皇后若有所思地道。

“不……不是父親,父親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皇后娘娘您讓人好好查一查,再好好查一查,臣女的父親不可能做出這等沒有廉恥的事情,父親自小就教導臣女要注意名節,又說女孩子的名節最重要,絕不能有半點瑕疵。”

所以說,怕女兒有瑕疵,這個愛女兒的父親就自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