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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老夫人的死,張宛音也很意外。
她意外的是錢老夫人會死的這么快,而且還會死的這么無聲無息。
是王爺下的手嗎?
張宛音各種猜測,也不敢亂打聽事情,虞玉熙去錢府祭拜,她讓人準備了一份厚禮,甚至還特意的陪著虞玉熙一起去的錢府,原本是想看看錢府的反應,去了之后也沒發現什么不對的地方。
錢府的人一個個悲痛欲絕,看著沒什么古怪的地方。
虞玉熙要留下,張宛音卻是不便留的,只稍稍坐了坐就回了府,回到屋里眉頭緊皺。
「王妃,王爺請您過去。」一個內侍過來傳喚。
封蘭修也陪著虞玉熙一起去的錢府祭拜,給了虞玉熙極大的面子。
但他走的比張宛音還早,在錢府坐了一會就有事離開,虞玉熙之前跟他說過要留在錢府靈堂守夜。
張宛音平了平心情,跟著內侍離開。
到了書房,對封蘭修行過禮后,在一邊坐下。
「事情怎么樣了?」封蘭修看著收中的案卷,問道。
張宛音知道他問的是什么,溫聲道:「王爺放心,已經聯系上李庶妃了。」
所謂的李庶妃就是李相宜,當然這個聯系其實是很簡單的,張宛音自然不會告訴封蘭修,李相宜當初進京還是她安排的。.z.
現在不過是重新聯系上罷了。
「安排妥當了?」封蘭修終于抬起頭。
「王爺放心,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李庶妃自打進了勇王府,現在也還算得寵,勇王府現在就只有她一個正經的主子。」
張宛音柔聲道。
封蘭修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陰鷙,皇后和淑妃,早早的就算了一切,他現在要做到的是把勇王壓下去。
「太后處如何了?」沉默了一下后,又道,「有沒有說什么實質性的話?」
所謂實質性的話,就是讓太后明明白白的表示支持端王為儲君太子。
「太后娘娘病了。」張宛音猶豫了一下,「稍稍有些不適,我昨天從宮里回來的時候,就有些不適。」
「宣太醫了嗎?」封蘭修皺皺眉頭,不悅的道,「昨天怎么沒說?」
昨天回來的時候,張宛音先去見的封蘭修。
「昨天妾身以為可能沒什么事情,今天想想又覺得不盡然,錢老夫人原本好好的人,突然之間就沒了。」
「你現在進宮去看看,不管如何,你是養在太后身前的人,從小到大太后最護著的就是你了,這會太后病了,你不管是從現在的身份,還是以往的身份,都得侍候在太后娘娘面前!病了,更加要好好侍候。」
病了,才更能容易讓太后看到端王府的誠意,看到端王府的好。
只要張宛音侍候的好,未嘗不能讓太后娘娘直接開口站在自己這邊。
皇后會落勢,太后的話在父皇面前更管用,有了太后娘娘的支持,自己這個儲位就坐的更穩了一些。
「王爺,妾身明白。」張宛音垂眸看了看面前的地面,柔聲道。
「王妃覺得太后會不會落本王一句實話?」封蘭修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王爺,妾身覺得太后原本就是屬意您的。」張宛音抬起頭,臉上露出一絲溫婉的笑意,「怡王既然派往南唐,可見皇上并不重視,現在剩下的唯有王爺和勇王,如果皇上知道皇后的謀算,勇王必然也不行,再有太后娘娘的意思,王爺必然會得享心愿。」
這話說的封蘭修很滿意,也說到了他的心尖上,其實他和李賢也是這么分析的。
除了錢老夫人,算是替他去了身后的隱患,現在只需把
淑妃的身世翻出來,就可以借此扳倒皇后和勇王,甚至玉相。
兩位宰相中,玉相是皇后的人,至于另一位,最近一直在告病假,倒也不是不可以圖謀……
「王妃勞心了,他日本王必然不會負了王妃。」封蘭修保證道。
「妾身原本就屬于王爺。」張宛音起身盈盈一禮,「王爺和妾身是一體的。」
封蘭修轉出書案,親手扶了張宛音一把:「委屈王妃了。」
「妾身愿意為王爺做任何事情,只是……」張宛音說到這里笑容苦澀,「只是妾身現在日日在進宮服侍太后娘娘,恐怕不能追查妾身父親當年留下的財物,原本這些若是給了王爺,王爺必然如虎添翼。」
就在前天,張宛音思之再三,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了封蘭修,當然這個告訴也是有所選擇的。
她的父親老鎮南侯留下的一大筆財物,就在他們祖傳的玉佩上,但這對玉佩現在只有一塊在她的手中。
另一塊她懷疑在虞兮嬌的手中,但一直沒有確切的證據。
「別急,如果真的在虞兮嬌的手中,最后她必然保不住。」封煜溫聲安慰道,牽著她的手帶著她到椅子前坐下,「堂弟的性子,其實很好掌控,他如果愿意去找,可不比你去找更何適。」
「齊王世子嗎?」張宛音其實并不看好這個說法,隱隱間她總覺得有些事情她看不透,特別是虞兮嬌的事情。
她感覺中的虞兮嬌和外人眼中的虞兮嬌完全就是兩個人。
「知道這一次虞三姑娘的店鋪是怎么被當的嗎?」封蘭修不以為然的道,封煜鬧出這事,太后和父皇都動了怒,他也為此特意的上齊王府查問了個究竟,問完之后,只覺得宣平侯府的這位三姑娘,不是什么聰明的。
「王爺,妾身不知,莫不是這里面另有玄妙?」張宛音詫異的道,她是真的想聽聽這事的緣由,怎么看虞兮嬌都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封煜之前幫著宣平侯府買一些大婚用的物件,這幾家店鋪的地契之類的,原本是虞三姑娘的陪嫁,封煜經常進出宣平侯府,知道虞三姑娘的陪嫁很豐厚,陪嫁的鋪子不少,就直接去見了虞三姑娘,說她以后的鋪子都會跟著她到齊王府,有一些事情得早早的準備著。」
封蘭修說到這里勾了勾唇,嘲諷的笑了,回身到書案后坐下,「到時候齊王府也得安排人進去,封煜說他有幾個心腹之人,就放入虞三姑娘的鋪子里,讓虞三姑娘給他一個憑證,先去跟店鋪的管事說一說。」
「于是就給了地契之類的東西?虞三姑娘就算自己不便出門,派一個管事的過去說明一下也是可以的。」張宛音震驚不已。
「事情就是這個事情,道理也應該是如此的,但是封煜就是堅持自己過去,還說他不樂意讓虞三姑娘的人跟著過去,說他也是店鋪未來的主人,得讓店鋪的管事敬著,讓店鋪的管事知道以后的主子是誰。」
「所以,就這么幾句話……虞三姑娘就同意了?」張宛音品了品之后,已經不知道說什么了。
虞兮嬌是這樣的人嗎?
「王爺,妾身覺得虞三姑娘不簡單。」張宛音道,「這理由聽著就不太……正常,一般人就這么會把地契給出去嗎?」
「王妃是覺得齊王世子說了慌,而且還和虞三姑娘一起說了慌?」封蘭修若有所思的反問道。
「這……不可能!」張宛音尷尬的笑道。
她懷疑虞兮嬌,但不會懷疑虞兮嬌和齊王世子兩個人關系好到這種程度,張宛音覺得虞兮嬌可能是聰慧的,但齊王世子是真的混。
她在太后的淳安宮感觸極深。
再沒有比齊王世子更混帳的了。
如果不是
太后娘娘護著,齊王世子現在的位置又不便動,這位齊王世子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就這么一個性子,能活到現在還真的是因為他獨一無二的身份。
張宛音不知道的是,她還真的無形之中猜中了真相,只是這真相在當時誰也不會相信。
多年以后,野史上說起這對帝后的相識,也多了一個一見鐘情,一眼既千年的相識,這也才能讓這位據說原本混帳無比的帝皇,最后只為了一個女子空了六宮,至使這佑大的后宮唯有她一人。
一個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故事。
而這位浪子最后還成了一位極有手段的千古明君,帝后共譜了一段曠世的佳話,到最后誰也不記得當初這段姻緣被所有人唱衰……
「堂弟的性子向來不能以常理說,不只是虞三姑娘的事情上,父皇、太后面前也是如此。」封蘭修起初的時候也是懷疑過封煜的,但后來看到他做的事情,不得不說封煜就是一個混帳。
正常人是很難理解一個混帳。
誰能猜到和他一樣的心思,估計也不是一個正常的。
「王爺,妾身還是覺得虞三姑娘不簡單。」張宛音沉吟了一下,把心里的話又說了一遍。
至少她對上虞兮嬌的時候,似乎到現在也沒占上便宜,這就讓張宛音不得不多思考幾分。
「就算她再聰慧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內院的女子,以后一身的榮辱都歸于齊王世子,等局勢定下,她如何不重要,齊王世子如何也不重要。」
封蘭修淡淡的道。
「王妃勞心再多盯著一些虞三姑娘,如果是能交好,最好交好,至于財物的事情,本王暫時也不是很缺錢,有王妃注意虞三姑娘,本王安心。」
張宛音還想說什么,封蘭修已經不耐煩的揮揮手,他事情多,不想多聽一個內院女子的糾紛。
財物縱然重要,也是必不可少的,但如果是和虞兮嬌相關,封蘭修并不激進,就怕一個不小心惹到封煜。
這可是一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的,誰知道會不會惹出其他的禍事。
在這種關鍵時候,封蘭修只會交好封煜,絕對不會引起封煜的惡感,免得到時候讓他拖了后腿。
他可以不在意虞兮嬌,不能不在意封煜。
有些謀算皇上并沒有對兒子說起,但卻對枕邊人的皇后很信任,封蘭修就是通過李賢知道的更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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