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禮，我們互相論道，共同探討輪回玄妙罷了。”
李牝上前將起源至高扶了起來。
“學無止境，達者為師，若非起源至高毫無保留的傳承授業，我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將輪回之力徹底悟透，因此，起源至高完全當得起我以師禮待之。”
道源至高慎重道。
這番話他說的真心實意。
他本人，也確確實實覺得李牝當得起這一禮。
世間至高，盡管每一個都留下了自己的傳承，但這些傳承大多數都存在著閹割。
說起來是為了避免后來者好高騖遠，不讓他們將時間精力放在不必要的方向，可實際上就是存了留一手的心思。
除了他們自己，以及極少數視作衣缽傳人的弟子外，任何人他們都不會傳授。
可李牝……
輪回之力啊。
代表著至高之上的方向！
這等如果他打算拿出來交換，半數以上至高傾家蕩產都愿意接受的傳承，他就這么大公無私的拿了出來，毫無保留的和他進行分享……
這種慷慨，這種精神……
當得起任何一人，包括他們這些至高衷心行禮感謝。
“道源至高曾在龍源道場講道，提及的輪回之力于我而言亦有不小幫助，如此，我也該好好向道源至高行禮感謝才是。”
李牝亦是笑著道。
“我對輪回之力的理解如何能夠和起源至高相提并論？”
道源至高連忙擺了擺手。
“不一樣，盡管你領悟的輪回之力并未形成完整的體系，但就像一棵大樹不能只有單純的主干，枝葉同樣重要，而你關于輪回之力的理解，正好補全了我修行體系這棵大樹上的枝葉成份，所以我說，你關于輪回之力的領悟對我也有不少幫助這句話，亦是真心實意。”
李牝亦是由衷道。
說完，他笑著邀請道：“既然我們兩個皆有感悟，何不就此開始，坐而論道，互補不足，互解疑惑？”
道源至高聽罷，只得不再堅持行師禮，拱手應諾：“求之不得。”
當下，兩人也不再寒暄客氣，就彼此對輪回之道的理解相互論述起來。
就如李牝說的那樣，盡管他借造化淼琊之力徹底將輪回之力悟透，可卻像是大樹主干，缺乏枝葉。
盡管有了主干后，這些枝葉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也能生長出來，但終究需要時間。
而和道源至高互相論證，無疑是大幅加速了這一過程，使得他對輪回之力的理解日益精深。
在李牝的分身和道源至高研究輪回之力時，他的本體已經跨越虛空，直接來到了至高議會所在的區域。
至高議會嚴格的說分成三種概念。
一種就是眾星神庭，這個勢力相當于至高意志在星界中的顯化，同樣相當于人族在星界中的執行代表。
另一種就是擁有著包括人類聯盟、神藏殿等一系列機構，位于最繁華星域的宇宙大陸上。
平日里由至高議會的三位至高化身維系日常運轉。
最后一種……
位于宇宙邊緣。
其對應的星界位置就是第二淵墟。
這是一片物質、能量不復存在，連時間、空間規則都被扭曲的地帶。
無論是宇宙文明還是尋常生靈，都無法達到這片區域。
而這里……
就是真正的至高議會所在。
時刻有三尊至高的真身鎮壓于此。
因為，相較于第一淵墟，第二淵墟墟獸的活躍性更高，以至于天帝、神帝都有些不夠看，時不時就得讓至高親自出手。
由于固定得有三尊至高，其他至高要和另外的至高論證什么，也能很輕松見得到人，久而久之，這片淵墟便成了至高議會真正的地址。
此時，在這處名為第二淵墟，實為至高議會總部的星空中，已有太易、太始、太衍、太蒼、混元、無極六大至高，加上元墟這尊主宰，共計七尊頂尖存在齊聚于此。
至高議會成員直接來了超過一半。
之所以沒能來全，一方面一部分至高前去混沌虛無中探索，徹底失去了聯絡。
另一方面……
一年時間太短了。
短到一些恰好處于閉關修行的至高根本不會抽出時間來查一下其他人發送過來的信息。
此外，如果離得較遠，強如至高也沒辦法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跨越幾十億、上百億光年的距離抵達這處集會之地。
能在這么短聚集至高議會七大頂尖存在還多虧了歸墟之災，一位位至高被迫將手頭上的事臨時放了放，沒有陷入閉關，以及深入混沌虛無探索。
不然的話，能來上四五尊至高就是極限了。
此時，幾位身上散發著足以粉碎任何一顆恒星能量的頂尖存在正朝某個方向翹首以盼。
在某一刻，一個強大的能量源、引力源闖入他們的感知中。
這種熟悉而又陌生的能量反應，頓時讓六大至高、一尊主宰同時眼前一亮。
“來了！”
“這種熟悉的能量反應……絕對是至高級！而且還不是我們所熟悉的任何一位至高！”
“能量強度不高，完全符合一位新生至高的強度……起源，他真的成就至高了！？”
“哈哈哈，我人族又誕生了一尊新的至高，即日起，至高議會中的席位將擴展到十二席！”
一位位至高、主宰們同時面露喜色。
同時，他們眼中的期待之意更甚一分。
因為，既然李牝成就至高的消息是真的，那他那條道路……
極有可能，也是真的！
“嗡嗡！”
在一位位翹首以盼的期待下，他們眼前的空間突然變得一陣扭曲。
一個完全黑暗的漩渦突兀出現在七尊頂尖存在的視野之中。
隨著這個漩渦旋轉片刻，空間重新恢復平穩，緊接著，一道散發著恐怖能量的龐大身影頓時出現在了眾人視野中。
正是匆匆趕來的李牝本體。
一時間，七大頂尖存在的目光第一時間集中到了李牝身上，不斷打量。
在七大頂尖存在打量李牝的同時，李牝亦是在打量著這七尊站在人族之巔的統治者。
不止人族之巔！
這七尊存在即便放眼整個宇宙，都是最強大一批的存在，他們如果從人族分離出去，任何一個，都能清晰的拉起一個頂尖種族。
還是一個能被宇宙中任何一個其他族群認可的頂尖種族。
而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能量……
亦是浩瀚至極。
尤其是他們和宇宙間的高度契合……
面對他們時，李牝甚至有一種直面宇宙的錯覺。
那是一種比星界更為浩瀚、龐大的偉力。
似乎他們本身就相當于宇宙的一部分，乃宇宙意志的代行者。
一番打量后，一位位至高、主宰們對視一眼，同時認可的李牝的身份。
頓時，由薪火圣殿出身，相當于李牝修行之道半個領路人的太易至高率先開口：“恭賀起源，成為我人族第十尊至高！位列至高議會第十二席！”
“恭賀起源至高。”
其他六大頂尖存在亦是同時開口。
這番話無疑確認李牝至高的境界實力再無疑問。
李牝亦是對著六大至高、一尊主宰微微一頷首：“見過諸位至高、主宰。”
“起源，伱真是給了我們一個天大的驚喜，近十幾紀以來，我們想過所有人，并且不止一次猜測，至高議會下一席會是誰，金闕？帝羲？還是幽熒？可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會是你，一個……修行至今不過三百余年，用了不到百分之一紀時間，走完我們半生路程的絕世人物。”
太始至高帶著感慨道。
同時，他心中還有揮之不去的懊悔。
遲了！
真的遲了！
李牝修行的就是他的原始至高法，理論上天生就該拜在他門下，成為他的弟子，到時候，他這一脈，一門雙至高，說出去是何等美譽？
可惜，先前因為黑淵主宰的事，他抹不開面子，再加上覺得，黑淵主宰看不上的弟子，他怎么可能去撿破爛？
于是，在最可能將他收為弟子的時候，錯失了讓他拜師的希望。
當時誰能想到，黑淵主宰沒有收他為弟子，竟是覺得李牝有屬于自己的道，還是一條連他也認可的道。
黑淵不想因為自己道路不同，誤人子弟，這才沒有將他收入門墻，只是將沙莎的權限給他，護道修行。
后來李牝在星界中脫穎而出，就連他引以為傲的弟子瑤姬都敗在李牝手下，那個時候的他雖然心動了，可由于萬族爭霸賽不知他能不能活著回來的緣故，他仍然沒有出面收李牝為弟子。
結果……
從萬族爭霸賽回來后的李牝直接一飛沖天，劍斬神帝。
并且又因為歸墟之災，導致他們至高議會和星界斷了聯系。
好不容易重新和李牝聯絡上后……
他居然成至高了！
和他一模一樣的至高存在！
同為至高，他哪還有什么顏面能夠收李牝為徒？
這么一個絕佳的機會，就這樣被他白白浪費了。
他心里怎能不懊悔。
“太始至高過獎了。”
李牝道了一聲。
他掃了一眼眾人：“諸位對我所走出的道，以及所領悟的東西也十分好奇吧？”
考慮到這些人不是道淵，不可能通過他描繪出的輪回之力見識到這種力量的真正神異，當下，他直接開口：“萬千言語的講解都不及親身經歷來的準確清晰，因此……”
他伸出手，邀請道：“打一場，這條道路是否可行，諸位自然了然于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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