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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外傳來呵斥聲。
馬車內宋姝婉趴在裴寰身上,抬眸便是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容,二人的呼吸交纏著,竟無端生了幾分曖昧。
宋姝婉臉頰倏地泛紅,猶如被燙到一般往后縮。
“失禮了,世子。”
她迅速后退,想要避開裴寰。
誰知馬車突然晃動了一下,毫無防備的宋姝婉再次摔了下去。
“唔。”
只聽一聲悶哼,裴寰扶住她:“宋小姐,你再這么撞幾下,我可就沒命了。”
宋姝婉抿唇,只能低聲再道一句失禮,而后快速探出頭:“發生了何事?”
彼時車夫已經和攔車的人聊了一通,聞言立刻答道:“他們是來求醫的。”
求醫?
宋姝婉眼眸落下,是個衣衫襤褸的男子帶著兩個瘦弱的孩童,地下還躺了一個看不清面容的老人。
那男子注意到宋姝婉的眸子,立刻膝行上前:“世子妃,求世子妃憐憫,為草民家母診治,宋仁愿做牛做馬報答世子妃。”
他“砰砰砰”磕了數個響頭,后面的兩個孩童也跟著學。
宋姝婉瞧在眼里,忍不住心里發軟。
“你且先起來,外面雨大,進馬車吧。”
宋仁愣住,面上竟多了幾分局促:“男女授受不親,草民還是跟在……”
宋姝婉打斷他:“世子也在車中,你無需顧慮。”
聞言,宋仁咬了咬牙,將兩個孩子以及老母送上了馬車,但他卻只在車轅上坐著。
宋姝婉也沒說什么,只取了車中的點心給兩個孩子吃,而后替宋仁的老母診脈。
這期間,裴寰一直沉默著。
直到回了侯府,才開口說了句話:“將這幾人安置在蘭院里吧。”
蘭院是清風院旁邊的小院,平日里住的皆是清風院的下人,與侯府并無多大關聯。
宋姝婉笑了笑:“世子心善。”
裴寰淡淡地說:“比不上你。”
宋姝婉一愣,看著暗一推他離去的身影,眉心不由皺起。
她心善嗎?
或許有些,但她可不是無緣無故將人帶回來的。
小半個時辰后,宋仁站在了宋姝婉面前。
“草民宋仁見過世子妃。”
宋姝婉稍稍抬手:“無需多禮,你我二人同姓便是緣分,不過你母親的身體我瞧過了,年少時心口遭了重擊,多年暗傷,再有淤積在心,高熱不退,我可以替你治,但她身體不養好,日后還會反復。”
“對此,你有何看法?”
宋姝婉可以治一次,但若反反復復的來求,她也沒那心思。
宋仁抬眸,忽地撩開衣角跪下:“若世子妃愿救家母,宋仁定為世子妃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絕不敢生一點異心。”
宋姝婉定定的凝視著他:“我身邊確實缺個人,但你確定要跟著我么?”
宋仁額頭“砰”一聲磕在地上:“只要世子妃救宋仁老母,宋仁定當竭盡全力。”
說的如此篤定且不假思索,宋姝婉嘆息一聲。
“宋仁,今日這番決定,你是早有預想的吧?”
換句話說,宋仁今日攔車,怕也不是隨心而起。
宋仁面上閃過些微羞愧,今日的舉止確實是他預想好的。
“宋仁身無一物,只有身軀能抵世子妃恩情。”
搖了搖頭,宋姝婉示意他起來:“這人我替你治,但你也無需為我竭盡全力,觀你言語也是讀過書的,過些日子我有個醫館開業,屆時你便去替我管管吧。”
左右她要尋個人管醫館,宋仁言行舉止都帶著讀書人的氣度,又能舍下讀書人的臉面,是個適合的。
宋仁行禮:“謝世子妃恩情。”
宋姝婉給宋母開了方子,給了銀錢叫宋仁去抓。
剛忙完,就見暗一過來,便知曉是裴寰尋他,便過去了。
“宋仁如何?”
方坐下,宋姝婉就被裴寰的詢問弄得一懵:“宋仁如何?世子為何這般問?”
裴寰沒有言語,而是微抬手指。
暗一迅速上前:“宋仁,大周二十三年會試榜首,無故缺失殿試,惹怒皇上,不允他再入朝堂。”
宋姝婉眸中閃過驚訝,會試榜首,宋仁可以說是一只腳邁進了朝堂,另一只腳也不過是看皇上如何安排。
如此人物,竟然會缺了殿試,還惹怒了皇上,實在可惜。
不過如此,倒也透露了他為何會攔馬車,而且張嘴便是以身軀抵恩情。
宋仁,已經無路可走了。
嘆了口氣,宋姝婉倒了杯茶水:“世子在馬車上就認出了他嗎?”
裴寰微微頷首:“三年前,我與他見過一面,宋仁此人能力不錯。”
宋姝婉喝茶的舉止一頓,能得大周戰神一句夸贊,宋仁的能力怕是不止不錯吧?
“世子,可要宋仁?”
她試探的問了一句,就聽裴寰問:“你舍得讓?”
宋姝婉沉默,裴寰這惦記還真是一點都不掩飾。
“世子想要,也得宋仁點頭,他的母親身體虛弱,有得養呢。”
說到這里,宋姝婉又有些疑惑:“皇上真的,不允他再入朝堂?”
“君無戲言。”
聞言,宋姝婉不再言語。
雨下了一整夜,待到次日天明方歇。
宋姝婉剛洗漱完,便聽外間的仆婦來報:“青竹院來人了,說是侯爺請世子妃過去一趟。”
宋姝婉擦干手上的水,聞言嘴角微微勾起,終于按捺不住了。
“讓那邊等著。”
“是。”
一個時辰后,宋姝婉慢悠悠進了青竹院,不過抬眸,迎面便是一個蹴鞠飛了過來,被她輕松躲開。
緊跟著裴繼跑過來,矮胖肥厚的模樣完全不見人的模樣。
“又是你,你來做什么?滾出去!”
裴繼指著宋姝婉,一條縫的眼睛里竟叫人能看出憤怒。
宋姝婉微微扯起唇角,彎下腰,兩根手指呈鉤子狀往眼眸上點了點。
“二公子,不知規矩的小孩可是會被……”
“宋姝婉!”
突如其來的喝聲打斷了宋姝婉的話,她循聲看去,發現說話的是侯爺。
“兒媳見過侯爺。”
宋姝婉笑瞇瞇行禮,而后自顧自的繞過裴繼與侯爺進了屋,還未站定,便因屋里的幾人挑了下眉頭。
溫府溫宜修,太醫令鄭誠守以及……寧王。←→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