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姜家父母都愣了一下。
姜瑜已經起身走過去了,“陸同志,這么早過來?進屋坐吧。”
兩人已經決定結婚了,自然是不用避開別人見面的。只不過她沒想到,這人來的夠早的。
陸靳深一米九的大個子都把門擋住了,進門低下頭才能不磕頭。
進屋后,他掃了一眼姜瑜,注意到她捂著胳膊,看到了那道紅紫的痕跡。
他不動聲色,把東西都放在桌上。
“姜伯父,伯母,打擾你們吃飯了。”他沒有了昨天的笑,臉色冷淡。
姜立平沒注意這些,只是看到禮品,心中很滿意,“好,坐吧,吃飯了沒有?一起吃點。”
看到桌上的飯菜,他又不好意思道:“都是家常便飯,這樣,我讓你伯母給炒個雞蛋,咱們喝一杯。”
早上他們吃的都是剩菜,還有粥二合面饅頭,確實不能待客。
聞言陸靳深搖頭拒絕,“不忙,我已經吃過飯了,你們先吃。”
“小瑜,你這胳膊怎么回事?”他又把話題轉到姜瑜身上。
姜瑜沒想到他會當著大家的面問,“沒事。”
到底是還要從姜家出嫁,今天陸靳深給她撐了面子就行了。
陸靳深沒有再問,安靜的坐在旁邊等著。
姜峰給他倒了杯水,目光一直看著他。
說實話,他一直很好奇姜瑜的對象,只不過沒想到對方長得還不錯啊,個子很高。
年紀看著比姜瑜大,但是沒道理是找不到媳婦的那種人。
一旁的姜蕓也是同樣的想法,看到那張帥氣的臉,心里都酸了。
姜瑜不是應該找像劉主任那樣的人嗎?為什么會找個長得這么帥的。
一時間她心里五味雜陳,飯也吃不下去了。
姜瑜吃飽喝足直接就下桌了,整理一下頭發梳成麻花辮。原主的頭發到腰了,不過發質不太好,她打算以后有錢了就去理發,這樣稻草一樣的頭發真的不習慣。
看她收拾差不多了,陸靳深這才開口,“姜伯父,我要帶姜瑜出去走走,順便給她看看胳膊,可以嗎?”
畢竟還沒有結婚,帶人出去必須要詢問對方父母的意見。
姜瑜心說這是多此一舉,但她明白這不是后世,便站在那看著。
聞言姜立平立馬同意了,“可以,去吧,你們馬上結婚了,應該出去轉轉。”
他壓住心中的別扭,然后笑著送他們出門。
人一走,他這臉就冷下來了。
“這個陸靳深,還拿話敲打我呢。”
剛才提起胳膊的傷,肯定是了解過了,這個他并不奇怪。
因為王秀美昨天就在場,發生了什么,人家能不知道嗎?
張鳳霞撇撇嘴,“這個陸家我看也不是什么善茬!”
現在她說不好是不是后悔了,不過眼下可沒有愿意出這么多彩禮的人家了。
還有那個姜瑜,真是在家一天就能氣死她,恨不得早點把這死丫頭踹出去。
一旁啊姜蕓低下頭,摸了摸臉頰,她也疼呢,怎么就沒人領她去醫院看看?
姜瑜怎么命就那么好,沒了劉主任卻找到那么好一個婆家。
“沒事,等嫁過去了,我就找副廠長,讓她安排姜蕓進廠,臨時工也行,有個工作就好。”姜立平咂咂嘴,又道:“我看那個小子白長那么大個,聽別人說,他肯定有隱疾,不然家庭條件那么好,為啥不結婚?都二十多歲了。”
一聽這話張鳳霞來了精神,“你聽誰說的?準不準?”
雖然她早有預料,但明著說出來了,還是得問清楚。
姜立平撇撇嘴,“廠里工友說的,他有親戚跟陸家一個院的,早就聽說了。”
當時那個工友還挺同情看他的,畢竟自己姑娘嫁個有問題的人,那也挺可憐的。
張鳳霞不在乎的擺擺手,“沒事,反正咱們也不在乎那個,那死丫頭也同意了。”
一旁的姜蕓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心里又平衡了。沒錯,嫁得好又怎么樣?找了個有問題的人。
也是,沒問題能看上姜瑜?長得好看又有什么用。
她低下頭,眼中滿是嫉妒。她嫉妒姜瑜比她長得好看。
姜蕓的長相完全挑著姜家父母缺點長的,姜立平的大嘴巴,張鳳霞的單眼皮吊眼梢,還有稀疏的眉毛。
平時梳著劉海才能擋住眉毛,眼睛倒是因為常年沒什么精神頭,顯得不那么刻薄。
而姜瑜就不一樣了,遺傳了姜立平的大眼睛雙眼皮,張鳳霞飽滿的嘴唇,臉上沒有一絲瑕疵。
憑什么!
不管她再怎么嫉妒,這長相現在是改變不了了。
姜瑜跟著陸靳深出門,兩人走路的時候刻意保持距離。現在小年輕處對象牽手,那都得背著人。
要是當街牽手,那就得被人盯著看,要是親親……
直接被拉走批評教育。
現在就是這樣,什么都管的嚴。
“你去哪?”姜瑜看他轉彎了,有些不解。
“帶你去上點藥。”陸靳深指著她的胳膊道:“就你這樣的傷,不好好處理會留疤的。”
不是說女同志都非常在乎外表嗎?穿著短袖露著疤痕,肯定會不好受的。
姜瑜沒想到他會帶自己去衛生院,想了想還是跟上去了。
留不留疤她并不在意,只要不在臉上,她還是可以接受的。
不過能緩解疼痛,那就太好了,她現在疼的做什么都不能專心,總想著受傷的胳膊,越想越疼。
衛生院的人看到姜瑜,有幾個人知道了昨天的事情,看她的表情多了一絲同情。
傷其實挺重的,拇指粗的紅印大概十厘米長,看著就疼。
小護士給她上好藥,把大夫開的藥給她,告訴怎么用,并且囑咐了不要沾水,三天就能有效果。
看病一共花了一塊多,主要還是藥膏很貴。
姜瑜是沒錢的,陸靳深主動付了錢。
“謝謝你。”她看向面前高大的男人,心里由衷感謝。
在姜家的日子確實糟心,碰到陸靳深這么個會心疼人的,簡直太讓人感動了。
陸靳深笑著說道:“不用謝,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解決不了的問題一定要告訴我。”
以后,他們才是一家人,盡管沒有感情,但卻是同一戰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