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標榆醫生又想被我采訪

第四章 怎么,玩我?

凝凝,誰告訴你男人可以這樣用?不是說喜歡我?短到只是說說而已——暴躁榆醫生,在線哄人!

祖凝被他招惹的分不清東西南北,神色無助的看他,杏色瞳孔,瀲滟多情。

“榆次北,你不能欺負我。”女王軟綿綿的聲音,散去攻擊力的她,雙手無措的交織。

看著賴在懷里的人,他哭笑不得,到底是誰在欺負誰?

“好。”如此,他照例好脾氣的哄著,“凝凝,你乖一點,下次讓你掌握主動權好不好?”

“真的?”她興奮的問。

這個人在某些方面一手掌控著她的快樂,強勢里不輸氣勢,往往讓她消受不起。

總是她喊的開始,結束卻成了未知。

就算不愿意,只要她開心,應下又何妨。榆次北點點頭,再一次放任。

目的達到的人,好話張口就來。“小魚兒你真是太好啦,我可太太太太太喜歡你啦。么么噠。”

他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差點沒能招架住她突如其來的熱情。

祖凝不高興的猴到他身上,不滿控訴:“你躲什么?”

“……”他躲什么,這心里沒點小餅干的數嗎?

一向得了便宜,不賣乖的姑娘當即跳下來,改成十指相扣:“走吧,移駕。”

他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兩人歡天喜地出門。

都說女生第六感向來很準,或許是幸福過了頭,敏感也會有失控的時候。

再遇故人,她沒想過曾經無形博弈過數次的一段關系,最后在她的放手和祝福下反而令她潰不成軍。果然有些存在的本身,就是定時炸彈。

在粉身碎骨的邊緣,祖凝乖乖退到原地。

高檔餐廳,眾人看著榆次北越來越差的面色,和越來越晚的天色,每個人都在焦急里等待。

榆次北對祖凝有多用心,看求婚現場就知道。

起初電話只是無人接通,到最后索性關機,連樂嶸戈也聯系不上她。認識多年,她從未見過祖凝這樣,直到九點整,男人的手機上收到一條信息。

抱歉,你的求婚,我拒絕。

榆次北倏地一下就笑出了聲,男人捏著手機的骨骼咔咔作響。站在榆次北旁邊的樂嶸戈看見界面上的內容,再反觀他愈笑愈涼薄的面龐,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周身氣場冷到極致,嘴角微勾的弧度下全是嘲諷,連樂嶸戈都覺得這丫頭是不是瘋了。

你到底在哪,有什么誤會見了面說清楚,別意氣用事。樂嶸戈焦急的在頁面上打下這幾個字,哪怕知道她不會回。

顧瑨珩安慰的捏了捏自家女朋友的手指,安撫似的提醒。“別問了,她是鐵了心今天不會來。”

站在那宛若雕塑的榆次北聽到這話,神情松動扭頭看了顧瑨珩一眼。

嚇得樂嶸戈瑟縮的往顧瑨珩懷里躲,沒想到一向溫文爾雅的榆醫生也有這么恐怖的一面。

她真的是一點也不想了解一個醫生的陰暗面啊!!!

沖擊太大。

握著手機的指尖忽然一松,厲色面孔讓人愈發看不出此刻想法。

樂嶸戈扭頭,擔憂的看向顧瑨珩。男人溫柔的朝她搖搖頭,示意她放心。

聽見他冷若冰霜的聲音,冷冽刻骨。“呵,拒絕,勞資特么連婚都還沒求她有什么資格拒絕。”

“榆次北會說臟話?”樂嶸戈呆呆看著顧瑨珩,顯然處于震驚,尚未緩存。

顧瑨珩笑著捏著她的后頸,她家小丫頭最近總叫喚著脖子痛。他下意識會在她仰頭時,習慣性的給她疏通筋骨。

此刻,一門心思放在這件事上的人,沒意識到兩人的動作有多曖昧。

“榆次北的陰暗面你不會想看見,怎么以為他純良儒雅,就沒有脾氣了?”

“那……她會不會湊祖祖啊?”樂嶸戈想想,下意識的問。

顧瑨珩剛想解釋,聽見身后男人啞到極致的說話聲,自嘲一笑:“如果我們兩個之間注定有個人要痛苦的話,我寧愿這個人是我。你放心,這點認知我還是有的。”

不知道為什么,聽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榆醫生如此自哂的直述,樂嶸戈忽然有點替祖凝難過。

榆次北看向眾人,轉身對著所有人九十度深深鞠了一躬。

樂嶸戈鬼使神差的錄下這一段。

經過顧瑨珩身邊,看了他一眼,無言中的默契在兩人之間無需多說。

看著他轉身的步伐,她機械出聲:“榆醫生,如果你找到她。我請求你相信她,她不是這樣的人,她雖衿嬌不是不辨是非,她雖囂張不會無故你下不來臺。雖然,我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對你我能看得出來她很依賴,也很愛,或許連她自己都沒發現,請多給她一些耐心,因為她能勇敢一場真的太不容易。”

匿著光的男人,緊擰的眉倏地一動。想起她,不自覺變得溫和。“我會的,謝謝你。”

男人筆直的步伐走的很快,沒有虛浮的腳步透著一絲沉重。

一路上,榆次北握著方向盤看著城市煙火,第一次他覺得這到處是霓虹的燈光下竟只看見了落寞。

原來,兩個人的世界副駕駛少了個人真的會感到難過。

目光一直不斷鎖定持續黑屏的手機界面,從那條消息之后無數次的電話,都是冷冰冰的,“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這種被人架到火上去烤,心里涼至冰點的感覺,太差。

其實,他真的很怕,怕回到家不過是一個冷冰冰的房子。

沒了身嬌體媚的她穿著睡衣來回的在家跑。

沒有皺著眉對著鏡子自言自語嘟囔:“我是不是黑眼圈又嚴重了?”

沒有一開門,一盞暖黃的燈光迎接黑暗的放松。

一個人若是有心想從你的世界抽離,輕而易舉。

回到家的那一刻,看見燈光亮著,電視開著。

沙發上窩著那個他朝思暮想的姑娘,榆次北才覺得自己真的就如同一條深海的魚,缺少了叫祖凝的那片海,真的會被擱淺在沙灘上,沒了活力。

窩在沙發上的人,聽見門鎖松動的那一刻,細看的話眉尾處有了松動。

毛毯下手指交握,此刻的唇沒了往日嫣紅,一眼看上去是蒼白的,精神蔫蔫。

往常榆次北回來,她總會開心的小跑到門口,然后撒嬌的求抱抱。

玄關,男人放下鑰匙。

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轉身朝臥室走去。

想到短暫的不用面對,她提著的心慢慢放下。

半晌,臥室傳來窸窸窣窣的水聲。

很快,他換了一身居家服從里面走出來。看見桌上喝了只剩下半杯的水,咕噥咕噥灌了下去,又起身重新冷熱對攙的倒了一杯,放在桌上。

屋里的光調得很暗,暖橘色的光明明旖旎,此刻驀然落在兩人眼中光是冷的,心是寒的,所有想問的話皆堵在心口,卻遲遲不能開口。

昏昏沉沉了一天,正當她以為他不會開口。睡意拂來,她知道今晚必將會是一場腥風血雨只是沒想過他會平靜至此。

抻著沙發起身,祖凝抱著毯子打算回房。

身后,男人平靜的聲音淡淡響起:“為什么不接電話。”

她楞了一下,原本想好的,“不想接。”脫口而出就變成,“沒電了。”

榆次北了解祖凝,做新媒體這一行,她永遠不會放任手機沒電。不過是搪塞他的借口,還愿意搪塞,至少比冷眼相對要好。

他冷笑,原來祖凝在榆次北這底線竟放到這么低?

男人摩挲指跟,原本這一夜,那個祖凝的姑娘中指上是該套著他提前準備好的鉆戒,他們情義綿綿的慶祝著這個不一樣的夜晚。

不似現在,冷眼對峙。

心里的荒涼,頓時放大,隱忍的話頓時不想說,不想周旋。

“凝凝,你是不是忘了,我婚還沒有求你有什么理由拒絕呢?”男人說的很直白,目光里的不解和笑意仿佛像是聽了多大的笑話。

她想過無數種他可能會質問的方式,絕沒想過是這種。

面對他的不按套路出牌,祖凝站在那憤憤回頭瞪著他半天沒有開口。

是,她不敢開口,正如她不敢去是一樣的。

死命咬著唇的眼眸水汪汪的一片,她倔強的盯著他,被子下的指尖刻入手掌,恍若不知道疼。

眉心擰著,站在那如同一場博弈,不退就不會輸。

不去,是怕去了她會舍不得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拒絕這份溫暖。進一步是死棋,退一步是懸崖的感覺太差。

這一刻,她變成了一個隱形人,站在那從里到外的被人層層剝開欣賞。

蒼白的面色,虛浮的腳步。

“非要求了才能拒絕嗎?榆醫生是不是忘了有一種存在叫防患于未然?”

兜來兜去,榆次北忽然就沒了興趣。

男人欺身逼近,看著她的目光一點點變冷。

簡單的問:“為什么不去?”

祖凝心慌,眼前這個人有過很多面,看她的神情也有很多種,從不像這一刻冰冷疏離。

原來,榆次北也是有脾氣的。

心里咯噔一聲,難過的要死,偏一出口的話就變成了刺猬。

“不為什么,就是不想去了。榆次北你懂什么叫不想去嗎?就是……”

男人怒極反笑,血腥和疼痛從不會輕易分開。

她聞到淡淡的血腥味在口中化開,鐵銹咸味由口及鼻。強烈的感官氣息,灌著她。

熟悉的氣息,漸漸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