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這臨城只能進不能出,住在這里的客人,都是被困在這里無法離開的外鄉人。
并且,這里面的人,早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批。”
“城門樓并沒有守衛阻攔,為何不能離開?”沈墨池問。
并且他剛才還帶著夭夭去了一趟集中病患的村子,也沒有發現什么人阻攔路過的人。
“兄弟還是太天真了。”那人搖搖頭,在護衛檢測完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沈墨池盯著對方關上的房門,思索一陣,才慢悠悠的回自己的包廂。
夜晚的臨城靜的宛如一座死城,只有點點燈火,還勉強透露些許生氣。
沈墨池坐在窗邊撐著下巴,思索著明日應該以什么樣的名義,去村子看望那些人。
藍夭夭則是躺在床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沈墨池給你他買的兔子玩偶,臉上寫滿了無奈和不耐煩。
自從來到這里,這里的氣息就讓她很不喜歡。
僅僅是不喜歡而已,對她并沒有什么傷害,惡臭刺鼻的魔氣,和她的兇煞之氣還是有點區別的。
真想離開這里,但是這人族興致勃勃的樣子,又不好讓他掃興。
小手推搡著玩偶,無意間戳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藍夭夭動作一頓,從枕頭下抽出一本。
她看著封面上巫山云雨四個大字猶豫了會兒,慢慢翻開書頁。
沈墨池在窗邊想了許久,最終決定明天還是先去和長陵宗那些人去匯合,名正言順的才好辦事。
決定好之后,便起身走向床邊,等他走過去看到小鮫人手中的書,瞬間頭皮發麻。
“你在看什么?!哪里來的書?!”
啊啊啊啊!他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哪個天殺的居然給小孩子看小黃書!!!
藍夭夭被對方那一聲大吼嚇得抖了一下,連忙合上書仰頭無辜的對上沈墨池的眼睛,舉起手乖巧的將書遞給沈墨池。
“是夭夭在枕頭下找到的,哥哥不要生氣,夭夭只看了一點。”
“一點點?”沈墨池雙眸睜大。
一點點是多少!
像是聽到沈墨池心中所想,藍夭夭點頭認真的回答:“夭夭只看到他們把衣服脫完,那個大哥哥摸她,還……唔唔……”
“不,你什么都沒看到!小孩子看這些會長針眼的!”沈墨池一把捂住少女的嘴巴,欲哭無淚。
啊,果然帶小孩的時候不能走神,一走神小孩子就會被莫名其妙的東西帶偏!
“嗯嗯。”藍夭夭配合頷首,將沈墨池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剝開,一本正經的附和,“夭夭沒看到,夭夭沒看到他們脫衣服,也沒有看到他們親親,更沒看到他們摸來摸去。”
沈墨池當場裂開。
看到了,她都看到了!
沒再聽到對方的聲音,藍夭夭抬頭看向沈墨池呆滯表情彎起眼睛。
這人族真有趣,她都好幾萬歲了,又不是未經世事的小孩,直到的花樣比這書里還多,這算什么?
沈墨池心中小人抱頭痛哭。
他帶壞小孩子了,芥子空間今天買的好吃的都不香了。
正當沈墨池懷疑自我時,掛在腰間的傳訊玉佩亮了起來,一身白衣的長陵宗大弟子的影像被投放到半空中。
慕陽的影像是面朝藍夭夭的,他第一眼看到少女愣了一下,隨后轉身朝著沈墨池拱手行禮。
“弟子見過清末仙君,仙君,今日弟子們打探了一些臨城的消息,聽聞臨城許多人感染了怪病,明日想前去看看。
仙君醫術卓絕,弟子想請仙君明日一通前往。”
“好。”本就在考慮明天怎么混進村子的沈墨池,沒有任何猶豫就應下。
聽到清末仙君答應,慕陽臉上的表情微微放松,剛打算切斷通訊,又想到什么開口道。
“仙君明日我們去的地方對鮫人或許不太好,鮫人身上有傷,恐怕容易沾染疫病,弟子斗膽提議將鮫人就在城中。”
當然,其次他也希望仙君能夠全心全意的為百姓看病,不被鮫人牽引心神。
“夭夭不要和清末哥哥分開,夭夭就要去。”
乍一聽要拋下自己,少女一骨碌從床上竄到沈墨池身邊,摟緊沈墨池的腰身。
“壞人,夭夭不想理他!”
這鮫人反應位面也太大了一點吧?
慕陽臉色一變,立馬彎下腰拱手,一副恭敬受罰的模樣。
他可是記得清末仙君在山門為鮫人與長老們對峙的模樣,作為一個晚輩,他還不敢去招惹清末仙君。
慕陽的話中并沒有惡意,沈墨池揉揉鮫人的腦袋,語氣平靜的回答。
“明日本君會隨你們一同前去,但鮫人懵懂無知,放在城中本君不放心,明日隨本君一起。”
“是,仙君,那我們明日匯合。”
切斷通訊后,沈墨池低頭看了一眼抱著自己賣萌的小反派,又看了一眼右手里那本小黃書,果斷用靈氣將它攪成碎渣。
不良讀物,不應該存在于世間。
皓月懸空,大如磨盤。
黑暗的巷子中,月憐顫抖著雙手,將劍捅入小乞丐的身體中。
就在剛剛,她師尊突然陷入癲狂,眉間那猩紅的魔紋她在熟悉不過,上輩子她不知道見過多少次。
可即便是上一世,師尊也沒這么早入魔,頂多就是心魔纏身。
事情為什么會這樣,到底有什么地方被她給忽略了?師尊怎么會提前去入魔。
明日他們還要去城外探查,師尊入魔的事絕不能被人知道。
上一世師尊入魔后,只有鮮血才能使得他平靜下來,此刻她不得不避開長陵宗的人出來為師尊取血。
抽搐長劍,月憐拿出一只玉碗走到乞丐身旁,彎腰接住小乞丐胸口處冒出的鮮血。
想要用鮮血壓制住心魔,普通的血液是沒用的,必須是心頭血。
“仙門弟子竟在這里屠殺無辜百姓,看來你們這些被凡人稱為仙長的人也不過如此,一群偽君子。”
寂靜的巷子中,突如響起的嘲諷語調嚇得月憐渾身汗毛倒豎。
她倒不如怕被人發現自己屠戮無辜,打不了殺人滅口,她只是驚恐于有人跟蹤自己卻毫無所覺。
如果不是對方主動出身,她根本發現不了。
收起接了鮮血的玉碗,握緊手中的寶劍轉身,月憐看向站在昏暗中的人影。
“閣下為何跟蹤我,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躲藏藏?”
“呵,有趣。”黑暗中的人輕笑一聲,慢慢顯露身形,“你身上有魔氣,但是你不是魔修,你取血是給誰呢?”
“堂堂仙門弟子,竟然與魔族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