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槍子彈
楊二丫柔聲道:“大哥有心思?”
楊鵬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望著夜空喃喃道:“人活著究竟有什么意義?任你再英雄豪杰,終究也難免一死!既然最終都是要死的,卻為何來到這個世界之上?難道人來到世上的目的就是要受苦的嗎?”
楊二丫柔聲道:“我可沒有想那么多!我只要能夠陪著大哥就好了!”隨即抬起頭來看著楊鵬的面龐,柔情無限地道:“要是沒有大哥,便是長生不老又有什么意義!”
楊鵬不由得心頭一動,微微一笑,俯下頭來吻了一下楊二丫的紅唇,笑道:“是大哥想多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咱們只需要珍惜眼前的人和事就夠了!”楊二丫嫣然一笑,崇拜地道:“大哥是蓋世英雄,想的東西自然比別人要多的多了!”楊鵬呵呵一笑,自嘲似的道:“狗屁的英雄!”楊二丫撲哧一笑,柔聲道:“才不是呢!”楊鵬眼見楊二丫柔情無限,不由得情心大動,摟著楊二丫腰肢的手緊了緊,壞笑道:“二丫妹妹,咱們去造人吧!”楊二丫又是羞澀又是情動,含情脈脈地看著楊鵬。楊鵬哪里還能忍得住,一把便將楊二丫橫抱起來,朝臥房走去。
一夜春光綺麗,其中風景言之不盡。
耶律鴻鈞、耶律夷列、阿里代伊和阿里達理等領著數萬兵馬護送耶律大石的靈柩回到進城虎思斡耳朵。只見權臣披麻戴孝,年輕的皇后領著一班文武大臣出城來迎接靈柩,哭聲此起彼伏,人人面上都充滿了哀傷之情。皇后看見了靈柩,不顧一切地奔了上來,撲到靈柩之上,放聲痛哭,將士們被起感染也都不禁流淚了眼淚。
耶律鴻鈞以及幾位重臣好不容易才將皇后勸住,一道護著靈柩進入城池。大街兩旁白幡云涌,無數百姓跪在街道旁哭泣,護送靈柩的隊伍在街道上行進著,直往皇宮大殿。
隨后靈柩停在大殿之上,群臣貴族在新皇帝耶律鴻鈞的帶領下拜祭耶律隆慶。然后守靈三天,又是由耶律鴻鈞帶領隊伍,護送耶律隆慶的靈柩前往城外還未完全竣工的帝陵下葬。
這件大事完成之后,耶律鴻鈞登上皇宮大殿,準備正式登基。群臣早早地便來到大殿之上,等候吉時大典開始。不過由于耶律隆慶剛剛下葬,耶律鴻鈞為了表達對先皇的敬意,因此大殿內外的白幔白幡依舊如故,并沒有張燈結彩的喜氣景象。先皇皇后則身著一身黑衣,面罩黑色的面紗,坐在耶律隆慶之側。本來先皇皇后是不應該坐在這里的,不過耶律鴻鈞出于對先皇的敬意,因此對于先皇的遺孀格外禮遇。
眼見吉時就要到了,門口卻突然傳來鏘鏘鏘鏘的腳步聲。眾人不由得扭頭看去,只見一身戎裝的耶律夷列大步走了進來,都不由得感到驚訝。
耶律夷列走到大殿中央停下,抬起右手指著坐在龍椅上的耶律鴻鈞,怒聲道:“父皇并未傳位給你,你是假傳圣旨篡奪皇位!”
這話一出,現場登時炸開了鍋。
耶律鴻鈞眉頭一皺,揚聲道:“陛下賓天之前召集我等到榻前口傳遺詔,你也在場,為何要說出如此顛倒黑白的言語?先皇賓天之時不忘的便是大遼的安寧,難道你身為先皇親子,卻非要大遼混亂不可嗎?”
耶律夷列冷哼一聲,大聲對周圍的大臣和貴族們道:“諸位,父皇根本就沒有傳下遺命!耶律鴻鈞是捏造遺詔,篡奪皇位!”
當即一個中亞人面孔的人貴族出來了,朝耶律鴻鈞躬身道:“敢問御弟大王,你說陛下詔命你繼承皇位,不知可有遺詔?”他稱呼耶律鴻鈞為御弟大王,潛臺詞便是不承認他是皇帝。此人名叫哈桑,是先前黑汗的皇族。黑汗便是歷史上的嘎啦汗王朝,歷史上也被稱為蔥嶺西回紇。領土大概就是西海(巴爾喀什湖)南邊一直到阿富汗北邊這一大片領土。當年耶律隆慶率領族人西遷,攻滅了黑汗,黑汗便成為了西遼的一部分。而耶律隆慶為了收攏人心,因此便冊封主動投降自己的黑汗皇族哈桑為歸義大王,并且將黑汗故土的相當一部分土地賞給哈桑做領地。這些年哈桑為耶律隆慶鞠躬盡瘁,頗得耶律隆慶的信任,因此哈桑這個歸義大王在西遼朝中享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當年契丹人西遷,攻滅的又何止一個黑汗,當時從花剌子模東邊疆界到玉門關之間,有好幾個國家,除了黑汗之外,還有于闐,在黑汗與吐蕃之間,其首府于闐大概就在現在的和田附近,除了黑汗和于闐之外,還有西州回紇與黃頭回紇,西州回紇在黑汗的東邊,與黑汗同樣強大,西州回紇和黑汗原本是同一個國家,后來分裂成了兩個國家,收復高昌,擁有包括現在烏魯木齊以及天山在內的廣大區域;黃頭回紇則在西州回紇與吐蕃之間,在于闐的東邊。這些國家如今都不存在了,除黃頭回紇外,都成為了西遼的領土。黃頭回紇被吐蕃兼并,如今是大明的一部分。
所有被西遼吞并的國家,其中都有相當數量貴族進入西遼的統治階層。有的人可能認為耶律隆慶這樣的做法有些不妥,為西遼埋下了隱患,其實他這樣做也是不得已的。契丹人畢竟是外來者,雖然驍勇善戰,卻人數有限。耶律隆慶要在異域建國立足,只依靠契丹勇士顯然不行,收攏當地人心是必不可少的手段。因此耶律隆慶便扶植那些在原本國家中不得志且主動歸順的貴族,利用他們來統治占領區。這樣的做法收到了楊鵬,至少在耶律隆慶統治的這些年里,西遼帝國整體來說還是十分穩固強盛的。
哈桑這一說,整個黑汗一系的人大臣和貴族便都喧嚷起來。
耶律夷列見竟然有人附和自己,大喜過望,當即更加氣勢洶洶地質問耶律鴻鈞:“哈桑大人說得對,既然你說是父皇傳位于你的,便將父皇的遺詔拿出來吧!”黑汗一系的人紛紛叫嚷,這令耶律夷列只感到膽氣大壯了。
耶律鴻鈞皺眉道:“你明明就在現場,是什么情況你都看到了,陛下是口諭傳旨!你如今卻要遺詔,究竟是何居心!”
阿里達理出列,怒氣沖沖地瞪著耶律夷列,喝道:“先皇親口傳位給耶律鴻鈞,我們都親眼看見的!你現在在這里胡說八道,想造反嗎?”這位雄獅一般的大將軍一番怒吼,吵嚷的大殿登時安靜了下來。阿里代伊也出列來,冷冷地看著耶律夷列,道:“陛下繼承皇位,沒有任何問題,軍中眾將都是見證!現在我們大遼的皇帝就是耶律鴻鈞,任何人膽敢質疑便是造反!”兩位大將軍這一說話,登時鎮住了全場,整個大殿鴉雀無聲。
哈桑連忙道:“既然兩位大將軍都如此說,那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了!”隨即朝耶律鴻鈞謝罪道:“陛下見諒!剛才臣有些疑問,不問清楚便是對先皇不忠啊!”耶律鴻鈞的臉色緩和下來,道:“哈桑大人的疑慮可以理解。現在哈桑大人心中可還有疑問?”哈桑當即道:“沒有了!臣定當如效忠先皇一般效忠陛下!”
耶律夷列見哈桑竟然瞬間轉舵,大為惱怒,指著哈桑叫罵道:“你這個反復無常的小人!”
哈桑眉頭一皺,沒好氣地道:“請殿下自重!殿下辱罵我倒也沒什么,可是當著陛下的面如此無禮可就太不應該了吧!”
耶律夷列氣得便要上去大人。“殿下!”一個女子的呼喝突然傳來,性感中卻也不失威嚴的味道。耶律夷列不由得停了下來,循聲望去,看見了坐在耶律鴻鈞身旁的太后。只聽太后不悅地道:“你父皇剛剛賓天,你卻在這里如此胡鬧,成何體統!還不快快退下!”眾大臣和貴族紛紛附和,都在指責耶律夷列。耶律夷列只感到全天下都在于自己為敵,憤慨之下,大聲吼道:“我絕不承認他這個皇帝!”語落便憤然而去。
現場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所有人都感覺滿不是滋味的。
太后揚聲道:“吉時已到,大殿開始!”她這一說話,眾人才知道該干什么。隨即司儀揚聲呼喊,號角聲鼓聲次第大響起來,耶律鴻鈞按照契丹人的禮儀走了一遍程序,比之中原王朝的禮儀要簡單的多,最后耶律鴻鈞回到龍椅上就坐。滿朝文武和貴族拜倒,山呼萬歲,至此,耶律鴻鈞便算是正式成為西遼的皇帝陛下了。
楊鵬正在返回汴梁的路上,接到了西遼那邊傳來的消息,耶律隆慶已經下葬,耶律鴻鈞已經登基稱帝。同時關于耶律夷列大鬧登基大典的情況也傳到了楊鵬的耳中,這令楊鵬隱隱感覺到了一些什么。
當天晚上,隊伍在一座小驛站里休息。楊鵬一個人在驛站后面的小溪旁漫步,衛士們散布在四周遠遠地守衛著。
楊二丫找不到楊鵬,便問衛士,衛士指著驛站后面道:“陛下到小溪邊散步去了。”楊二丫便從驛站后門出來,遠遠地看見星月的光輝下,一個長長的人影正在散步,走在草地之上,旁邊是一條蜿蜒流淌波光粼粼的溪流。當即微微一笑,走了上去。
來到楊鵬身后,柔聲叫道:“大哥。”
楊鵬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見了楊二丫。笑了笑,拉住她的纖手,兩個人便在小溪邊的草甸上坐了下來。楊二丫看著大哥的側臉,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
楊鵬隨后拿起一塊石頭,扔進了溪水中,撲通一聲響。楊二丫問道:“大哥好像在為什么事心煩似的?”
楊鵬苦笑了一下,道:“遼國內部如今局勢緊張,而西遼剛剛死了皇帝,國內政局不穩。對于我們大明來說,對于遼國和西遼用兵正當其時。可是我卻不想這么做。對于遼國用兵吧,我擔心王君和我那個岳母的安全。對西遼用兵吧,西遼如今如此乖順,我如何下得了手,何況還有媚兒那一層關系呢。”
楊二丫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道:“我們和西遼之間可說是血脈相連的親戚。之前西遼狂妄主動挑釁,我們趁機反擊倒也沒什么。可是如今西遼新皇帝如此孝順大哥,要主動對他們用兵可就真有些不忍心了!”楊鵬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西遼的事情只好暫時放下了。遼國也不好用兵。我在想是不是趁這個時候先集中精力解決倭人的問題。”
楊二丫突然笑道:“世人都說大哥如何如何勇猛可怕!卻不知道大哥其實是個情種,特別的重感情呢!“
楊鵬當即把手掌放到呢楊二丫的大腿上,作勢欲往上侵襲,沒好氣地道:“又在笑話大哥了!”
楊二丫被楊鵬的手掌按著大腿,而且眼見那手掌隨時都會上侵,不由得渾身一陣陣酥麻,嬌顏泛起了紅暈,美眸水汪汪的。連忙按住了大哥的手掌,可憐兮兮地道:“人家可沒有笑話大哥呢!大哥你老是冤枉人家!”楊鵬見楊二丫這個樣子,不由得憐愛之心大起,將楊二丫摟在懷中,柔聲笑道:“原來大哥冤枉我的楊二丫妹妹了!那大哥向二丫妹妹賠罪了!”隨即便拿起手指在楊二丫的胸部輕輕地彈了起來,嘴里還道:“一叩首,二叩首……”
楊二丫哪里經得起大哥如此挑逗,沒有幾下便渾身酸軟完全癱在了大哥的懷中了,急忙討饒道:“大哥你就讓了我吧!這可是在外面啊!”
楊鵬得意地一笑,放過了楊二丫。摟著楊二丫那柔軟溫香地嬌軀望著天上的星月,耳邊傳來夏蟬地鳴叫聲,只感到心中平和十分幸福。
西遼這邊地紛爭暫時告一段落,然而遼國內部的緊張氣氛卻是愈演越烈了。耶侓虎城和耶侓休哥都調集了重兵,雙方大軍隔空對峙,大戰儼然一觸即發了。
耶侓虎城大帳中,親信大將韓常走了進來,躬身道:“大王,從西邊調來的支援部隊已經到了。”
耶侓虎城正背著手站在地圖之前,聽到韓常的話,不由得嘆了口氣,道:“我實在不愿意與耶侓休哥兵戎相見!只是我也決不愿意坐以待斃,任由他聽信讒言來謀害于我!”
韓常聽耶侓虎城似乎有想要和解的意思,連忙道:“大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正所謂覆水難收開弓沒有回頭箭了!再說了,耶侓休哥何德何能,怎么配做我們大遼帝國的皇帝?他可并非先帝遺詔認定的繼任者啊!說起來,他不過是靠叛亂才坐上了皇位,名不正言不順,于情于理大王都不該再姑息他了!”
耶侓虎城皺眉道:“如今想起來,觀音突然派使者送禮物給我這件事實在有些蹊蹺。最蹊蹺的便是觀音使者來的當天耶侓休哥竟然就知道了!只怕這是楊鵬的反間之計啊!他就是要挑撥我和耶侓休哥開戰!”
轉過身來看向韓常,道:“我知道你們都希望我做大遼帝國的皇帝!可是這件事沒那么簡單!耶侓休哥倒還沒什么,他的軍隊雖多,可一旦開戰,我還是有把握擊敗他的!怕只怕大明在側虎視眈眈啊!”韓常一愣,“大明?”
耶侓虎城皺眉道:“內戰一旦爆發,以楊鵬的為人,絕對會大舉攻入我們大遼國!那時我們大遼國內憂外患,后果不堪設想!”
韓常道:“這應該不會吧。耶侓休哥手上捏著王君和太妃娘娘,楊鵬怎敢輕舉妄動?”
耶侓虎城沒好氣地問道:“你難道真的相信憑那兩個女人便可以要挾住楊鵬?楊鵬是蓋世英雄,便是幾位先帝也比不過他!這樣一個英雄人物會為了兩個關系也不是很密切的女人而耽誤大事?!”韓常聽耶侓虎城這么一說也不禁感覺有理,心里不由得擔心起來了。
耶侓虎城皺眉道:“所以,我們遼國最好不要內戰為好!”看了一眼韓常,道:“我想要派個人去耶侓休哥營地,向他說明我的想法,你愿意去嗎?”韓常猶豫了一下,躬身道:“大王有令,末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耶侓虎城點了點頭,道:“事不宜遲,你立刻出發吧!”韓常應了一聲離開了大帳。
韓常離開之后,耶侓虎城便焦急地等候著他的回信。以往耶侓虎城便是面對再兇險的情況也很少如此緊張,可是此刻耶侓虎城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數日時間可謂度日如年。到了第六日,韓常終于回來了。
耶侓虎城一見到韓常,立刻問道:“情況如何?我要你說的話你都說了嗎?”
韓常一臉欣喜地點了點頭,道:“末將當面向皇帝陛下轉達了大王的話。皇帝陛下當時就表示,他也不愿意與大王為敵,大家都是契丹皇族,應該為大遼國的繁榮而努力,不應該內斗!之所以屯兵,只是因為一些問題心有疑慮!如今聽大王說清楚了,心中的疑慮便消減了一大半了!”
耶侓虎城聞言,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欣慰地道:“休哥倒地還是知道輕重的啊!”斡啜,是耶侓休哥的本名,在耶侓休哥小的時候,耶侓虎城便稱呼耶侓休哥為休哥。
耶侓虎城冷靜下來,問道:“休哥難道只是說了這些話,而沒有實際動作嗎?”
韓常道:“皇帝陛下當時就令衛士將莫羅推出斬首了!這是莫羅的人頭!”說著韓常將背在背上的木匣子接了下來,遞給完顏杲。
耶侓虎城趕緊接下木匣子打開來一看,果然便是莫羅的人頭,不禁哈哈大笑。莫羅是誰?原來,莫羅便是耶侓休哥最寵愛的一名貴妃的父親。先前耶侓虎城和耶侓休哥鬧僵,各自調兵遣將,幾乎兵戎相見。耶侓休哥擔心韓德讓與耶侓虎城關系匪淺做耶侓虎城的內應,便急派使者返回上京,罷免了韓德讓的官職,將其軟禁起來,改由自己的岳父莫羅為丞相。如今耶侓休哥竟然砍下了莫羅的人頭,那是用最激烈的手段向耶侓虎城承認自己的錯誤了,難怪耶侓虎城如此高興。
韓常繼續道:“陛下處死了莫羅之后,立刻派出使者趕回上京,準備恢復韓德讓丞相的相位。”
耶侓虎城一臉欣慰地道:“休哥能如此做,我十分高興!”隨即問韓常道:“關于本大王和休哥會面之事,休哥是如何安排的?”
“陛下說不敢勞動大王前往他的軍營,他將派人在雙方大營之間搭建一座帳篷,請大王十天之后前往會面,以便君臣釋疑。屆時,陛下將只帶三十個隨從。”
耶侓虎城點了點頭,道:“他倒是想的挺周到的。好,就這么辦。休哥既然只帶三十個隨從,我便不帶隨從了。”
韓常吃了一驚,連忙道:“大王還是要帶些隨從吧!”
耶侓虎城擺了擺手,道:“休哥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我怎么能還對他心懷猜疑!畢竟我是臣,他是君啊,我可不能太過失禮了!”看了一眼韓常,吩咐道:“你立刻將我的態度回告休哥!”韓常應了一聲,離開了。
過了不到三天,韓常便回來了,對耶侓虎城道:“陛下要末將帶話,說十分感謝大王的諒解!”耶侓虎城哈哈一笑,道:“休哥也不必如此客氣!我和他雖然是叔侄,卻更是君臣,我當不起這話啊!”韓常又道:“會面的帳篷陛下已經命人搭建好了。末將到看過,沒有任何問題。”耶侓虎城點了點頭。
韓常從大帳出來,鄭世龍、巴倫等大將立刻圍攏上來,鄭世龍氣惱地質問道:“你為何要攛掇大王與耶侓休哥和解!”巴倫拔出彎刀殺氣騰騰地道:“你如此上躥下跳,我要砍了你的狗腿!”
韓常見眾將神色不善,連忙道:“諸位誤會了!不是我勸說大王的,是大王自己堅持的!我還勸過大王來著,可是大王根本就不愿意與耶侓休哥兵戎相見,還把我臭罵了一頓!至于出使耶侓休哥之事,那是大王的命令,我如何敢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