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他讓阿瑟買了這么一大堆零食,是給希希準備的?
我在醫院又呆了一會兒,蘇煜困了,便讓阿瑟開車送我回家。
接下來的幾天,我拋開了一切煩心事,每天按時在橙楓上下班。
腿上的傷還沒好,暫時不能開車,所以只能讓阿瑟臨時充當我的司機。
許是聽蘇煜講過阿瑟的經歷后,我對他有了幾分同情。
每天午飯的時間,我都會讓秘書給阿瑟準備一份和我一樣的午餐。
一周下來,阿瑟明顯和我熟悉了不少,偶爾在開車的時候,我與他說話時,他也不再那么的惜字如金了。
這天,我從醫院復診出來,拿著報告對阿瑟說:“阿瑟,我的腿已經痊愈了,親口跟醫生確認過,今后可以自己開車上下班。你可以回去照顧你家蘇總了。”
我想打發走他,因為,我并太習慣每天被個保鏢跟著的感覺。
“蘇總的命令是讓我保護你。”阿瑟一臉嚴肅,跟個機器人似的,“如果沒有新的命令,我不會離開的。”
我的嘴角抽了抽,看樣子和他根本說不清。
我改變戰術,打電話給蘇煜,打算讓他親自召回阿瑟。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聽筒里傳來冰冷的女聲。
蘇煜關機了?
這青天大白日的,他好端端的關機做什么?
我愣住,一旁的阿瑟沉聲告訴我:“阮總,蘇總讓我轉告你,他要請兩天的假。”
蘇煜是昨天出院的,我本想著讓他多休養兩天的。
還沒來得及通知他,他竟然讓阿瑟替他請假?
再說了,就算他有急事不能親自告訴我,也犯不著關機吧?
蘇煜神神秘秘的舉動,令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心里雖然奇怪,但我也沒多在意,橙楓每天一大堆工作等著我處理。
下午,我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時,看見希希正在搭積木。
我環顧四周,突然覺得家里空蕩蕩的。
家傭上前接過我的外套,我還是沒忍住,低聲問她:“先生回來了嗎?”
“沒有。”家傭否定道。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今天是厲云州出院的日子。
照理說,他下午應該已經辦完了出院手續。
現在是傍晚,他還沒回來,我心里突然一陣酸楚。
他現在會在哪里?
管他的,我為什么要在乎一個不愛我的男人?
我拼命在心里勸自己淡定。
晚餐準備好了,我剛吃上一口熱乎的飯,就接到了褚政打來的電話:“阮詩,云州現在情況不太好,你能來我這兒一趟嗎?”
厲云州和褚政在一塊兒?
“他怎么了?”我聞言嚇了一跳,“什么叫‘情況不太好’,他不是今天剛出院嗎?”
我第一反應是他的身體健康問題。
褚政語氣急道:“在電話里說不清楚,總之你快過來一趟吧!”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我立馬擱下筷子站了起來,抓起外套就往外趕。
我幾乎是踩著最高限速抵達了褚政的家。
門剛一打開,我就問褚政:“云州人呢?”
“在沙發上。”褚政側身讓我進屋,下一秒,我瞧見了躺在沙發上,雙眼緊閉的厲云州。
他的臉色無比蒼白,下巴處的胡須也不知多久沒有刮過了,面容看起來憔悴不堪。
“厲云州。”我站在他身邊叫他。
隨即,我就聞到了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酒味。
再一看客廳的茶幾上,擺著幾瓶啤酒,我瞬間就明白了。
“阮詩……阮詩……”厲云州突然喃喃著喚我的名字。
褚政見狀,趕緊遞話道:“今天云州帶著酒來找我,說是給我賠禮道歉來的。可我一眼就看出來他心情不好,你應該聽說過的吧?人在有心事,喝酒特別容易醉。沒一會兒,云州就喝醉了,倒在沙發上怎么也叫不醒,嘴里一直念叨著你的名字……”
我盯著厲云州微微顫動的睫毛,再配合上褚政暗示性極強的語氣,已經確認了他是在裝醉。
“既然喝醉了,那就麻煩你這個好兄弟照顧他一晚吧。”我扭頭對褚政說。
褚政怔住,明顯是沒想到我不按常理出牌。
“啊這……待會兒小盼還要過來,讓她看見了不太好吧。阮詩,還是你把他帶回去照顧吧。”褚政絞盡腦汁勸我。
我佯裝掏出電話,對他說:“沒事,我打電話給小盼解釋,她一定會理解的!”
“別別別!”褚政被我嚇住,隨即明白了,果斷出賣了厲云州,“云州,別裝了,快起來吧。你老婆已經識破你了。乖乖跟你老婆回家,跟我學習,以后做個聽話的好老公!”
音落,厲云州睜開眼,表情不悅地瞪了褚政一眼。
我冷著臉說:“既然醒了,那你們繼續喝吧,我先回家睡覺了。”
轉身想走,厲云州捏住了我的手腕。
他也不覺得尷尬,翻身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嗓音悶悶的:“你專程來接我回家,我怎么能夠讓你一個人走?”
我冷淡道:“你有手有車有助理,還需要我來接嗎?”
“那天,是你把我趕出家門的。”厲云州皺眉道,“這幾天我住在醫院里,你一次也沒來看過我。”
一個大男人,語氣竟有幾分委屈。
“……”我突然覺得既好氣又好笑,厲云州居然會有這么孩子氣的一面。
一旁的褚政憋不出,笑出了聲:“哈哈哈……厲云州你居然也會有今天!”
厲云州聞言,似乎是才反應過來褚政還在屋內,他的臉色驟然陰森,指著他低喝道:“滾出去!”
“這是我的家。”褚政反嗆。
厲云州黑著臉:“我買了。”
褚政笑得賤兮兮的:“我不賣。”
厲云州幽幽道:“市場價三倍。”
“成交!房子連帶所有的一切都歸厲總了!”褚政兩眼放光,作勢要拿外套出門。
我懶得再跟他們鬧下去,也不想讓外人介入我們的家事。
看了厲云州一眼,我沉聲說:“到底走不走?”
他于是彎起唇角,心滿意足地起身跟我上了車。
回家的路上,氣氛無比安靜,只有車載音樂里傳出的輕音樂旋律。
我目視前方,心神不寧地駕駛,厲云州率先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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