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打掉孩子第401章打掉孩子←→:
我本以為這里設備不全,這個專家又是個外國人,心存僥幸或許他們查不出什么。但沒想到他居然還懂得一些中醫。
“我在做精神疾病調研的時候發現,中醫的針灸可以讓病人放松神經,所以就抱著興趣學習過一段時間。”
專家一邊解釋著,一邊拿出了脈枕,放在我面前的桌面上。
我磨磨蹭蹭地抬起手,心如擂鼓。
在診上我的脈之后,專家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詫異,“脈象圓滑如滾珠落盤,這是滑脈,您這脈象更像是懷孕了。”
“懷孕?!”袁月震驚地看向我,凝聲質問專家:“你把脈準不準?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專家也不太確定,“我也是初學,但確實是滑脈沒錯。而且她剛才的嘔吐也正符合孕吐的妊娠反應。”
袁月瞳眸一震,難以置信地目光看向我,“你當真懷孕了?”
我喉嚨一哽,不知道該如何再隱瞞下去。
“你不必想瞞我,若你不肯坦白,咱們天亮回去就去醫院檢查。”
我深知此事已經瞞不過去,垂下頭,避開袁月灼熱的目光,主動承認道:“是,我懷孕了,已經十五周了。”
我輕輕撫上小腹,如今腹部已經隆起弧度,很明顯可以感覺到腹中小生命的存在。
袁月的目光緩緩下移,盯著我的腹部,眼神凌厲,眉心緊擰。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專家,“你先出去,我們需要單獨聊聊。”
專家也察覺出了氣氛不對勁,沒有多言,知趣地逃離了這里。
隨著房門被關上,袁月沉冷的質問聲響起——
“孩子是誰的?厲云州的?”
我能夠清楚地聽出袁月言語間刻意壓制的怒意。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袁月早已了解我,也知道我心里除了厲云州,從未走進過他人,更不可能荒唐到和別人發生關系。
我沉默著,鼓起勇氣點頭承認。
“砰”地一聲,袁月一拳頭砸在了桌面上,這也將我嚇了一跳。
她哧笑著:“阮詩,你還真是好樣的!”
“十五周,算來,那是在先生過世前。”袁月若有所思地算了一下,然后憤怒的雙眸直視我,“先生一心一意幫你報仇,幫你從厲家奪回希希,你居然還在跟厲云州糾纏在一起!你就是這樣回報先生的?!”
“還真是可笑啊!你明知道先生不想你與厲云州糾纏,他生怕你再受到傷害,而你卻陽奉陰違,竟然與他珠胎暗結!阮詩,你對得起先生嗎?”
面對袁月的質問,我無話可說。
我與厲云州在海城的那一晚,蘇煜知情,為此他大動肝火。
但那時我并不知道自己懷孕。
“這個孩子只是個意外,當時我并不知道我懷孕,除此之外,我對蘇煜沒有隱瞞什么。”
袁月卻根本不聽我的解釋,冷哼了一聲,“阮詩,先生真是錯看了你,你根本不配他對你那么好,不配做他的妹妹!”
她的這番話戳傷了我的心,我緊咬著嘴唇,忍下心中的惱火。
我與蘇煜之間的事,她并不知全貌,沒資格發表這種言論。
而徹底激怒我的,是袁月的擅作主張。
“這孩子不能留。”她深吸了一口氣,冷漠地開口道:“我會幫你聯系醫院做流產手術,關于這個孩子的事,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
我瞠大雙目,難以置信地看向袁月,心中已然惱火,“你要我打掉這個孩子?”
“對。”袁月態度冷漠,“你和厲云州早就沒有關系了,這個孩子就不應該留下來。”
我的眸光染上怒火,雙手緊握成拳,“你憑什么替我來做決定?這個孩子是我的,現在在我腹中,只有我可以決定他的生死。”
“我是在替你做正確決定!”
“我用不著!”我犀利地眼神怒視著她,她的言論已經觸及到了我的底線,“袁月,你搞清楚,你只是我工作上的屬下,我信任你,所以可以把很多事交給你,但并不代表你有資格來評判我的私事。”
我的話刺痛了袁月,她冷漠的眸子閃過一抹受傷。
她沒有反駁我,隨之而來,是連空氣都透著窒息感的沉默。
我與她面對面僵持著,袁月突然一聲自嘲:“對,感謝你提醒我。我只是你的手下而已,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你當然不必將我的意見放在眼里。”
袁月緊咬著下唇,我恍惚間好像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失望。
她冷聲道:“我真后悔當初答應先生好好照顧你,若非如此,我絕對不會留在你身邊。你的事,我以后都不會再管!”
說完,她憤然走出房間,將房門“砰”地一聲重重關上。
我似突然間被抽空了全身力氣一般,我癱軟地坐在椅子上,回想剛才我的那番話,心里一陣后悔。
我的話未免過分了些,但我并非是只將她當下屬,我其實早就把她當做朋友,只是關于這個孩子,我已經決定留下他了。
我走到窗口,拉開窗戶,想要透透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卻看到袁月一個人基地離開,而此時外面的雨又下大了,袁月手上也沒有拿傘,就這么濕淋淋地離開。
我心中一沉,忍下了心里的擔憂,拉上窗簾,自顧自地躺回了床上。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打掉這個孩子,除了我自己,任誰都沒有資格讓我放棄這個孩子。
徹夜未眠,次日一早,我醒來時,外面的天已經晴了。
但整個早上,我都沒見到袁月。
我忍不住向專家詢問了一句:“袁月呢?”
“天還沒亮時,袁月小姐就已經從島上離開了,說是回京去醫院安排姜瑜住院治療的事項,今天下午,您直接跟著我們一起坐船離開海島到岸上去。”
我應了一聲,心里情愫復雜。
擔心姜瑜會胡鬧,在上船之前,她被注射了一支鎮定劑,安置在船艙內休息。
我朝船艙內看了一眼,想到昨晚的事,向專家求證道:“她的意識一直是混亂的嗎?會不會有清醒的時刻?”